車一路行駛,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過,右斯齊識趣的閉嘴沉默,任修蘿瑾兒怎麼逼問,他不理不答,不過修蘿瑾兒磨人的功夫是出了名的,右斯齊忍到最後干脆找個東西塞上耳朵,裝閉目養神,修蘿瑾兒見右斯齊閉上眼,眼珠子到處賊轉,見到一絲不苟的司機轉著方向盤,她打個激靈,這東西今天她也踫過,看著有趣,玩著也不咋樣,她的目光斜視向右斯齊,露出燦爛的笑容,身子上前,拍拍司機的肩膀,小聲的問︰「喂,他叫什麼名字?」
司機是個40幾歲的人,面上掛著和善的笑意,他一笑,眼窩都凹陷進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對修蘿瑾兒說︰「小姐,少爺叫右斯齊。」
「人類把修蘿瑾兒翻譯為無理取鬧,那右斯齊的名字翻譯過來是什麼?」開車的司機听後被蒙住了,很快又直爽的哈哈笑,右斯齊的表情扭曲的只差抽筋。
見司機笑,修蘿瑾兒也跟著笑!她想了想,詭異一笑,繼續接過話︰「翻譯過來是不是暴君呢?」嗯!好像還挺適合他的,修蘿瑾兒心里得意的想著,右斯齊將塞在耳洞里的東西拿掉,他冷冷的抬眸,一雙犀利的眸子此刻亮的驚人︰「你說誰暴君?」
「哈,你醒了呀?我在問大叔你的名字翻譯過來是不是暴君。」
「修蘿瑾兒……」
「右少,到家了。」右斯齊冷喝,司機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進來,右斯齊看一眼司機,直接推開車門下車,大跨步走進屋,自從遇到這個女人,他的火氣越來越大,見右斯齊回來,僕人開好門,站在門口擺出邀請的姿勢。
「右少,午餐已備好,是否準備用餐。」僕人接過右斯齊月兌下的外套,問。
「稍等,我要上樓看看。」右斯齊說到,直接上樓,進了2樓拐彎處的一間房,那間房除了右斯齊外禁止任何人進去。每當右斯齊從那間房出來,他的神色悲傷而又陰郁,身上散發著無法言盡的冷漠感,那種冷漠冷的讓人哆嗦,每當他從房間出來,僕人識趣的選擇躲避,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僕人的目光目送著右斯齊離開,轉過身時卻看見修蘿瑾兒,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後,臉上無過多表情,稍微向修蘿瑾兒鞠躬,就去忙自己的事。修蘿瑾兒環顧四周,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客廳的茶幾上一個圓錐瓶里插著一束玫瑰花,她坐下來時順帶扯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前吻吻。無聊的坐了片刻才看見右斯齊從樓上下來,他周身散發著抑郁的氣息,給人一種疏遠感。
修蘿瑾兒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前,好奇的繞著右斯齊打量,稀奇稀奇了,這個男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這幅模樣,她不就說他暴君,至于這麼難過嗎?
右斯齊悲傷的目光緩緩的落到修蘿瑾兒的身上,眼里閃過一抹矛盾的光,那雙目光像是有話說,卻又硬生生的被抑制住。修蘿瑾兒百思不得其解,正冥思苦想時,客廳那台關著的液晶電視突然被打開,電視里出現一幅畫面,一個女子的身上纏滿了無數的玫瑰花,她瞪大瞳孔,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沒錯,那個人就是修蘿瑾兒。
修蘿瑾兒看完後心里了然,右斯齊的目光疑惑的朝她一看︰「你什麼時候招惹上這東西?」
「昨晚,她殺了一個人,然後對我說了一句下一個就輪到你,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她回答,轉念想到右斯齊怎麼會知道惡靈的詛咒,于是提出心里的疑問︰「你也見過她嗎?」
右斯齊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根,修蘿瑾兒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現在是普通的人類︰「沒有,我听別人提起,听說惡靈的詛咒很厲害的,沾染上她邪氣的人,會以它設定的場景死去。」
「你放心,我死不了的。」這死惡靈,太不自量力了,敢挑戰她修蘿瑾兒。
「你也放心,我不是擔心你。」
「喂,右斯齊,你就不會說一句好話。」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
「你……」修蘿瑾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瞪大眼楮盯著右斯齊,是一張令所有男人暗淡的臉,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帶著雄鷹般犀利的尖銳,顯得此人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菱形的薄唇完美卻透著無情,一身隨意的衣服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姿,他即使隨意一站,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哪怕隨意一眼,都讓人感到強大的壓迫敢,修蘿瑾兒總是覺得這個人危險,卻又覺得他對她格外開恩。上次片場一瞥,她對他有種害怕的感覺。但是又習慣了冥府的地位,她的心里多少有種,她是冥界公主,怎麼能被一個人類比下去的虛榮感。
「看來十分圓滿,右少。」門口響起戲謔的聲音,右斯齊抬起冷厲的眸子,掠過來者,傲然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修蘿瑾兒也好奇,轉頭看向門口,穿著現代裝的阿波羅緩步行來,他行至修蘿瑾兒面前,紳士的牽起修蘿瑾兒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美麗的女士,我是右斯齊的哥哥右斯宇。」說完,目光狡黠的瞄一眼右斯齊,右斯齊大有一種將阿波羅拍出去的沖動,修蘿瑾兒看一眼右斯齊,又將目光轉移到阿波羅身上,哥哥?弟弟?這兩兄弟差別也真大,眼前的人看著溫文儒雅,熱情,溫暖,不像右斯齊又霸道,咄咄逼人。
右斯齊滿含鄙夷的眸子落到修蘿瑾兒的身上,修蘿瑾兒似是感應到,朝右斯齊望去,調皮的朝他擠眼,昂高了頭。
白痴!右斯齊勾起諷刺的冷笑。
「我的哥哥,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還在這里?」右斯齊將哥哥兩字咬的極重,阿波羅握拳抵在唇上,清咳兩聲,眼底閃過竊笑︰「這不剛到用餐時間,弟弟你不介意我用完餐再走吧。」阿波羅的話像是征詢右斯齊的意見,但他的行動倒不像是征詢,而是主動的牽著修蘿瑾兒,邀她入座,修蘿瑾兒朝阿波羅露出燦燦的笑容,禮貌的說一聲謝謝。
右斯齊的面筋只差沒抽筋。這死女人,變的可真快!對他可不是這種態度。
用過午餐,阿波羅將修蘿瑾兒送到她休息的臥室的門口,還體貼的為她開好門,又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修蘿小姐,你就在這里安心住幾天。」
修蘿瑾兒靈透的眸里閃過一絲疑惑,卻朝阿波羅點點頭,轉身走了進去,阿波羅離開時順帶關上了門,在門合上至僅存一絲縫隙時,修蘿瑾兒清亮的眸子朝門口掠過。
阿波羅離開後就直接來到右斯齊的臥室門口,還來不及推開門,一道光將他吸進門里,再次一眨眼,人已經出現在右斯齊的面前。
「殿下。」阿波羅穩住搖蕩的身子。
「我的哥哥。」右斯齊邪邪的抬起頭,加重語氣的力度。
「不敢,殿下可千萬別當真。」
右斯齊倒也不是真的在意阿波羅充當做他的哥哥,他的心里其實惦掛的是其他的事,他眉頭一擰,一臉凝重的接過話︰「我覺得你有必要和我去一個地方。」
阿波羅單手抱胸,朝右斯齊微微鞠躬︰「十分樂意,殿下。」說完,兩人的臉色一凜,身子迅速彈起,兩道幻影一晃而過,消失在臥室里。
英國,特野薩拉斯古堡。
阿瑞斯離開古堡,來到附近的叢林,端坐在一棵高大的枝頭上,設了結界,閉目療傷。扳指已丟,大將被捕,他狼狽逃亡人間。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一定要找到扳指,他一定要統領六界,他一定要成為天帝,他一定要。阿瑞斯睜開眼楮,仰頭長嘯,貪婪的目光里多了陰狠和**,他的面部因咆哮而變得猙獰可怕,一束光從他眼底沖出來,森林本就陰森詭異,而此時此刻,他更像森林里出沒的野獸,凶神惡煞。
天上的明月籠罩上一層陰影,深夜是吸血鬼活動旺盛的時期,一只吸血鬼調皮的溜在叢林里,阿瑞斯幾天未進食,見到吸血鬼,施法將他禁錮住,一口將吸血鬼吞入月復中。眼眸染著邪惡的冷意,從樹上飛下來,看來傷恢復的很好咯,他動動全身的筋骨,骨骼咯吱咯吱的響著,他的目光望向城堡的方向。
特野薩拉斯,我要讓你知道,讓我失望的下場。阿瑞斯扭動著頸脖,眼底有了嗜血的凶狠,他要拿那些吸血鬼試煉伸手。
的聲響,阿瑞斯拔出腰間佩戴的寶劍,身影快速閃過叢林,自阿瑞斯離開古堡,特野薩拉斯加固了古堡附近的結界,四周花開茂盛,全是用魔法維持花期。夜晚的明月清冷,一群黑色的烏鴉尖叫著朝那輪明月飛騰而去。
阿瑞斯一揮寶劍,一道犀利的光迅速朝花海劈去,盛開的花齊刷刷的倒向一旁, 的巨響,結界被迫,所有的花以最快的速度凋零。
坐在古堡內的特野薩拉耶,冷冷的眸閃過凝重,他犀利的目光朝古堡門口掠去,心里咯 一響,不好結界被迫了,看來太低估那個人的實力。
「你們都潛藏好。」話落,特野薩拉斯不在看人,腳尖點地,飛快的望門口飛去。古堡四周是一片花海,一個身影隨風而至,接著一道光凌冽的劈向特野薩拉斯,他敏捷的躲開,那道光劈到古堡上,將古堡劈出一道裂痕。
特野薩拉斯也不弱,躲開的同時,手中揮手長鞭,鞭子在空中劃過,朝阿瑞斯襲擊而去,阿瑞斯向後仰翻,躲過鞭子,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特野薩拉斯有一瞬間驚愕,卻是提高警惕戒備的打量四周,一有點風吹草動,他的目光就會朝那掠過,突然感覺到身後不對勁,快速轉過身,那風已經刮至他跟前,他敏捷的身子朝後退兩步,施法步下結界,阿瑞斯的刀被結界擋住,擦出了火花。
阿瑞斯的功夫不弱,身影飄忽,招式簡單利落,全是殺招,阿瑞斯邪惡的扭扭頸脖,加重力度,眼見結界擋不住,特野薩拉斯迅速飛起,阿瑞斯的光朝四周散開,那些花被砍倒一片。
「特野薩拉斯,你後悔還來得及。」
「我說過,和我談判,只會讓你失望。」特野薩拉斯大聲說道,目光看過那片花海,手中緩緩出現一個球體,他一揮手,球體朝那些花沖去,它火速晃過,身後尾隨明晃晃的尾巴,落到花海時,花像是活了般,帶著閃閃的光芒以驚人的速度如數沖向阿瑞斯,阿瑞斯一揮寶劍,試圖將它擋住,當它力度之大,阿瑞斯的身子連連朝後退去。
果然不可忽視吸血鬼王的力量。
「改日在拜訪,特野薩拉斯。」空中飄過漸行漸遠的聲音,阿瑞斯的身子消失在空氣中,特野薩拉斯收了魔法,目光環顧四周,確定此人離開才從松一口氣。看來對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松口氣後他的神色又開始緊繃,對方的法力很強,特野薩拉斯擔憂的想著,重新設結界,那些凋零的花又全部恢復原樣,又是一望無際的艷麗花海。
修蘿瑾兒躺在柔軟的床上,眯著眼楮想事,她和右斯齊不熟,當她被人類綁了時,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修蘿瑾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理由。
想著想著感覺太累,本來只是閉目,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6點左右,她伸個懶腰,抿抿櫻桃小嘴,小嘴上蒙上一層誘人的光澤。
走出房間,四周靜悄悄的,喊了幾聲,除了自己的回音,無人應答自己,那兩兄弟出去了嗎?那僕人呢?
繞了一圈,真的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繞回到二樓,路過轉角出那個房間時,修蘿瑾兒皺皺眉,目光朝門望去,門上掛著一把碩大的鎖,是一把被施了法的鎖。
右斯齊會法術?倒不像,她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哪里不對,倒是那個右斯宇,氣息有點不多,不屬于人類的味道。
施法的鎖,里面鎖著什麼東西?
她的好奇心又被勾出來,她的眼珠子環顧一圈,評估周圍環境是否安全,見四周依舊無人,修蘿瑾兒才施法打開鎖,鎖還沒開啟,突然感覺到空氣里多了一股陌生的氣味,修蘿瑾兒打個激靈,心里咯 一突,猛的轉身,怨靈來了。
那些被詛咒的玫瑰花,迅速伸長以最快的速度朝她襲來,修蘿瑾兒面色一僵,腳尖點地,身子快速彈起,朝另一邊的牆面飛去,野玫瑰像是有靈性,緊追其後。修蘿瑾兒的腳踩在牆面上,她整個人懸在空中,她的目光緊盯著那些玫瑰花,你惹錯人了,惡靈小姐。
修蘿瑾兒展開手臂合上手指,手指一點,一道光從她手中飛出,截住那截朝她襲擊而來的玫瑰, 擦一聲,那些玫瑰全被打散在地。控制它的惡靈也不甘示弱,迅速又雄起,彎彎曲曲漫天卷向修蘿瑾兒,瑾兒展開雙手,快速躲開,那些花撞到牆面上。
修蘿瑾兒旋轉一圈輕輕落到地面上,她合上雙手,念念有詞,一股紫色的光包裹著她的身子,那些玫瑰花全被擋在紫色的光圈外,突然修蘿瑾兒勾起一抹笑意,展開雙手,那些光向四周擴散,玫瑰花被彈散在地,修蘿瑾兒絲毫不喘氣,又一道光從她指尖溢出,這是驅靈咒。
那些光四處擴散,一股黑煙沖出玫瑰花,迅速消失在房間里,伸長的玫瑰花迅速恢復原樣。
逃的可真快!不過可沒這麼容易逃走,修蘿瑾兒召喚出靈鳥,讓它指引她找到惡靈所在地。
這是一所貴族大學,天色朦朦朧朧,夕陽西下,因為正巧趕上暑假,學校里幾乎見不到人影,這所學校里有一個解剖教室,專供給醫學生使用,但這間教室十分邪門,很多來上實訓的醫學生會莫名的死亡,死亡前,她們都會收到一組莫名其妙的照片,更奇怪的是她們死去的場景和那組照片相吻合,所以人們把這個邪門的解剖學教室稱為地獄無門。
右斯齊和阿波羅潛進學校,來到傳說中的地獄無門的位置。
「殿下,你叫我來,就是來捉鬼的?」來到教室門口,阿波羅望一眼四周,四周布滿哀怨的氣息,和黑色的濃霧。這股氣息十分強大。
「沒什麼意見吧,太陽神。」右斯齊的眼眸驟然升起一絲戲謔的味道。
「黃昏時期是惡靈最強的時期,單聞這股怨氣,都知道這個惡靈的法力有多強。」
「沒辦法,這東西纏上修蘿瑾兒。」
「纏上修蘿瑾兒?啊哈哈,有趣,這惡靈找誰不好,找地獄公主,。」阿波羅狡黠的眨眨眼,豪爽的笑著,斜視一眼右斯齊,眯著眼︰「我說殿下,你是不是擔心她。」
「別亂說,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右斯齊立刻否決,他不是擔心她,他這麼做是有別的原因,右斯齊的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
兩人正說著話,右斯齊的眸光一沉,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眼,阿波羅拂塵一揮,笑眯眯的道︰「來了。」話落,一個骷髏臉猙獰的出現在眼前,右斯齊斜睨阿波羅一眼,微微勾唇,只是淺淺的弧度,只听的右斯齊好听的聲音道︰「交給你。」
聞言,不是吧,殿下。
阿波羅還沒緩神,右斯齊推了他一把,他整個身子往前沖去,骷髏臉見阿波羅朝它沖來,立馬發起攻擊,嘴里連續吐出黑球,朝阿波羅打去,阿波羅巧妙的側身躲開,見被躲開,骷髏臉的窟窿眼洞里噴出燃燒的怒火,阿波羅一個仰翻,再次躲開。
右斯齊一臉看戲的站在一側,勾著迷人的微笑︰「太陽神,你要躲到何時?」
阿波羅抬手,揚眉一笑︰「殿下,我也很想結束戰斗。」話落,太陽神臉色一冷,抬手時手中多了一把豎琴,那是他的武器,他準備使用必殺技日冕之光。
阿波羅心里默念著,豎琴突然爆發出炙熱的光芒,將沖來的骷髏臉包裹在熱光里,骷髏臉邊猙獰的掙扎,邊發出駭人的咆哮。
很快,那個骷髏臉就被打散,消失不見,但是解剖教室的門卻被打開,而空氣的怨念愈來愈強,阿波羅面色一沉,眸子疑惑的望向右斯齊︰「看來不是一般的惡靈?」
「嗯,不過有人來了,我們先躲起來再說。」
話音剛落,兩人腳尖一踩地面,身子彈起時,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