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您不能出去!」小太監急速跑下去,想要攔住冷。
「滾,膽敢出現在本皇子面前,本皇子絕不饒你!」冷一腳狠狠她踢在他胸口的位置,身體猶如皮球一樣滾動著,慘痛得一陣齜牙咧嘴。
冷轉瞬間到了沁園門口,拉開門,冷隱出現在他面前,目光淡淡的看著他,「三哥,你干什麼去?」
看到冷靜沉著的冷隱,冷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了他,「四弟,快,進來說!」
不由分說拉著他進了正殿, 當一聲門被踹上,冷開門見山,「四弟,我現在不能出門,你必須馬上趕往行宮,救那丫頭,你立刻回去準備,現在就出發。」
冷隱一听,精明的眼中透出不耐,甩手掙月兌了他的手,「三哥,看來你真被那丫頭迷住了,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
我不去,而且我告訴你,你也不能去,你現在在幽禁中,如果膽敢離開沁園半步,讓父皇得知消息,你以後就毀了,我決不允許你出去!」說著,他提起一把椅子,坐在了宮殿門口,堵住了去路。
冷眼中泛起清冷的光芒,「好,既然你不幫我,那我就只能硬闖了,四弟,得罪了。」話音未落,他驟然出手,直擊冷隱的面門。
冷隱閃身躲開,眼中怒意升騰,「三哥,你為了一個丫頭,真的要和我翻臉?她到底哪兒值得你為她付出這麼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不好好在宮中呆著,非要湊熱鬧跑到行宮去,還攙和到二哥的婚事中,這樣的丫頭是死有余辜,我不許你去救他。」
冷臉色清冷,「好,那以後就不要叫我三哥,叫了我一聲哥哥,就必定要為我分憂,讓開。」他下了狠手。
時間不等人,如今卿兮藍被綁在刑台上,多呆一刻鐘,就會有一刻鐘的危險,現在出發緊趕慢趕,也會到夜半趕到,他真的擔心今晚之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冷隱無奈答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緊抿著唇,「好,我答應你,你好好呆著,我去救她。」
听他答應冷終于收手,臉上泛起一絲釋然,握住他的肩膀,「四弟,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你馬上回去準備,拿著我的令牌,找錦衣衛的江濤,讓他和你一起去,我擔心今晚她會有危險。」
「三哥,我告訴你,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救她的,我不保證能把她好好的給你帶回來。」冷隱不耐的說著,拉開門向外走去。
冷站在沁園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清透的眼楮中閃過冷光。
月妃竟然要對她下死手,他絕不放過她!
「秦海,過來。」冷冷的叫了一聲,剛剛挨了打的小太監趴著過來,「三皇子,您什麼吩咐?」
剛剛真的是太驚險了?險了,雖然他挨了打,可看著三皇子未曾出沁園,放心的松了口氣。
「去告訴月景天,他在南城買下的那塊地,降價了。」冷淡淡的聲音說出,眼中的冷意加深,若清冽的冰凌碎片,秦海看在眼里,打了個寒戰。
他很少看到三皇子有如此狠戾的一面,這下是要動干戈了嗎?
雖然不明白冷話里的意思,可主子吩咐他立刻照辦,向宮外而去。
驚濤殿門口,冷的身影剛剛到達,太監灰色的衣服一閃,壽全從殿內跑了出來,「四皇子,快馬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西宮門外候著,您看……」
兩個時辰前,主子接到消息,頓時臉色陰沉下來,當即命令他立刻準備快馬,等候在宮門外!
「嗯,你立刻去通知錦衣衛中的江濤與郭陽,命令他們在西宮門外與我回合,帶著家伙。」四皇子不動聲色的走入殿中,片刻之後一身黑色勁裝走了出來,步履匆匆,直奔西宮門外。
該死的卿兮藍,沒事兒去行宮湊熱鬧干什麼?湊熱鬧就湊熱鬧了,偏偏還要攙和進二皇子的婚事中,這不是故意找死嗎?想想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他就想丟下不管,任憑她被千刀萬剮去!
見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可,一切想要傷害她的人,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她,只能由他來折磨,除了他,任何人沒有這個資格!
西宮門外,江濤與郭陽得到消息,匆匆趕來,見到他,目光交匯片刻,飛身上馬,幾匹馬一路飛奔,在細雨霏霏中,踏著地上揚起的水滴,向著城外趕去。
行宮听雨台中,軟榻上,月如氣息奄奄躺在軟榻上,一旁的地面上,一灘紫黑的血猙獰著,她半張開的口中,還在不斷的往外滲透著紫黑的血液。
怎麼還不回來?月妃不耐的回頭,走回到軟榻旁,伸手模了模月如的鼻息間,見還有呼吸可模,心情越發焦急起來。她只是想要給卿兮藍一些教訓而已,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旁的玉敏戰戰兢兢的站著,不知所措。不住的搓著手心,抬頭偷偷的看著月妃,猛然間跪下,「月妃娘娘,求您救救小姐啊,小姐只是服用了一些血散而已,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血散?月妃驟然間轉臉,目光狠辣盯著地上跪著的玉敏,「你說什麼?你怎麼能讓月如服用血散?」
「月妃娘娘饒命!這個主意是小姐出的,小姐想要給護國公主一些教訓,為自己報仇,所以就命令奴婢千方百計找來了血散,
可娘娘放心,小姐絕對是按照血散的限量服用的,一定是安全的,肯定是護國公主對小姐下手,才導致得這種結果。娘娘,您一定要為小姐報仇啊。」
血散!月妃往後倒退了幾步,頹然靠在了軟榻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把持不住!
血散,服用適量,會有吐血中毒的表象,可實際上不會傷及內髒。可如果服用過量,則成為死癥,再無生還的可能。
而現在的月如,服用了雙份的血散,這……她和月如真不愧是姐妹!
卿兮藍,都是那賤丫頭的原因,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二皇子,月如怎麼會想起這個下下策損傷自己的身體?她又怎麼會想起用這個方法除掉那個賤人?
都是卿兮藍,那個該死的賤人!一定不能放過她,一定不能!
「起來,這件事今天和本宮說過,以後本宮不想再听到有關血散的任何事情,如果再從你口中說出,讓本宮發現,本宮定割了你的舌頭丟去喂魚。」月妃目露凶光,目光咄咄逼人壓迫著她。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的。」玉敏連忙叩頭,嚇得渾身哆嗦著。
曹默然帶著一名郎中匆匆忙忙走進了小花園,來到听雨台前稟告,「娘娘,郎中來了。」
「快進來。」目光撩了一眼地上的玉敏,玉敏趕緊爬起來,擦干了眼淚,站到一側。
郎中進來見禮,回頭看向軟榻上的月如,目光觸及到地上紫黑色的血,不覺眼神一驚,過去俯身半跪下來,一根手指沾了一絲血跡在指月復上,拿起來一看,不覺臉色變了變。
抽出錦帕擦干淨了手上的血跡,這才搭脈看病情。
半晌,他重新退了回來,雙膝跪下,「娘娘,小姐是中毒的癥狀,只是這毒太深,小人只是鄉野之中一名游鄉郎中而已,沒有能力醫治,還請娘娘另請高明為小姐診斷,以免耽擱了病情。」
什麼!月妃眼見著他動作嫻熟,還以為是醫術高明之人,听他這麼一說,不覺火冒三丈,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身上,「粗鄙的村人,你說無法醫治,那好,本宮今天就告訴你,如果無法醫治,那麼你全家都要為本宮的妹妹陪葬。」
無法醫治,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月如死去嗎?她能答應,可回去之後爹娘能答應嗎?
郎中被踹,跌倒在地一陣陣哆嗦,膽戰心驚的重新爬過來,叩頭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人只是一個鄉野之人,為鄉鄰治療一些頭疼腦熱的病痛而已,勉強醫療只會耽擱了小姐的病情,還請娘娘明察。」
「治,現在你馬上就治,琪琪,命人綁了他的家人來,月如活不了,他的全家都要死在這兒。」月妃狠辣說著,眼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曹默然一看,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早已篩糠一樣的郎中,走了過來,「娘娘,您稍等,這名郎中既然無法醫治,那我們可以再請大夫,這名郎中既然是本地人,那肯定知道這附近可有什麼能醫治小姐病癥的地方,讓他說出一個來,豈不是更能解決問題。」
郎中是她請來的,如果因她而死去一族的人,她的罪孽就更大了,這個身份原本就是一個已死之人,如今牽連眾多,不是她所想。
「好,本宮就網開一面,說出一個名醫來,本宮就饒你不死。」月妃隱忍著怒氣,沉聲命令道。
郎中一听,如蒙大赦,趕緊叩頭,「多謝娘娘饒過一名,能醫治小姐病情的,確實有一名醫生,只不過在靠近夜國的昂立村中,醫生名叫月線,是一名女醫生,據說只要她在,就能解百毒。」
月線?
月妃眼前滑過一個名字︰流線。也是一位女大夫,十二年前曾經出現在行宮之中,之後消失不見。和月線什麼關系?
流線,月線,如果二人有關系,那麼十二年前的一個驚天大案就會破解而出,到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翻找出這樣一個寶貝來!
「還不快走。」曹默然見月妃陷入沉思,命令那名還趴在地上的郎中,郎中一听,絕命而逃。
「娘娘,不如奴婢前去昂立村,找流線回來。」曹默然主動請纓,想起此刻還綁在刑台上的卿兮藍,握了握拳頭。
她真的有些擔心,卿兮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會揭發出她的身份!
「另外派人前去,你留下,立刻去找人,今晚……」月妃往前一步,附耳在曹默然的耳旁。
曹默然打了個寒戰,垂眸答應著。這樣也好,畢竟死人最能守得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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