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這是寶二娘一直跪地求饒,可是林泰是充耳不聞,他嘴里大罵,「臭娘們兒,干什麼事情不好,非要做出這等混賬事情,簡直是該死!」
「當家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原諒你,你還敢說讓我原諒你,你個賤蹄子,敢往我頭上扣帽子,是不想活了嗎?」林泰氣呼呼地揮斥著那麻布鞭子,一鞭子又一鞭子打在寶二娘的身上,實在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林成雙看了都不免想勸上一勸,「阿爹,你消消氣,二娘她說知錯了!」
誰知林泰冷哼,「這臭娘們兒,就該浸豬籠!」
寶二娘听後一凜,害怕地身子抖了抖,她求饒一般磕頭︰「當家的,我錯了,求你不要這麼做,我錯了!」
她看了林泰依舊沒反應,就想通過林成雙替她求情,可是她難道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兒其實一點分量都沒有嗎?她哪里能左右得了林泰,如果沒有半點利益關系的話。
「小雙,都是二娘以往對不住你,都是二娘錯了,二娘該死,你快跟你阿爹說說,饒了二娘這一回吧!」
寶二娘聲淚俱下,說實在話,她倒是有些同情寶二娘了,再加上寶二娘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那蒼白的模樣兒可是人了。
她想了想,畢竟說浸豬籠實在是嚴重了,她只是想救她阿姐,可沒想過要寶二娘的性命,何況眼下寶二娘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
「阿爹,萬萬不能讓寶二娘浸豬籠!」
林泰一听,有些生氣,他質問︰「你敢替她說好話?」
林成雙搖了搖頭,「阿爹誤會了,小雙哪里是想替二娘說好話,我是為了這個家的面子,如果讓大伙兒都知道二娘偷人,給你戴綠帽子,那你的面子哪里掛呀!」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林泰覺得很有道理,這才將那鞭子收起來,然後吐了吐口唾沫,很是嫌棄,「賤人,滾回灶房去,如果讓我發現你敢逃跑,我非打斷你的狗腿子!」
寶二娘抽抽噎噎,然後看到林泰氣呼呼地從她身邊走過。
「二娘你沒事吧!」
雖然她是替寶二娘說了好話,但是寶二娘心里清楚,她落到這種田地全都是這小妮子害的,她現在恨得牙癢癢,「你得意吧,看我這樣,還貓哭耗子假慈悲!」
林成雙郁悶,這有什麼好得意的,真是不識好人心,自己做了那樣子的事情,還怪她誒!
「二娘,你自己做的事情怎麼還不知道檢討,難道你是想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你偷人?」
「你……」寶二娘氣得牙齒疙瘩疙瘩響,尤其是听到讓全院子的人都知道,那她還有顏面嗎?
所以她只能賠笑,「喲,小雙啊,是二娘對不住啊,你別怪二娘,二娘不敢了,你去跟你阿爹好好說說,二娘再也不敢了,行不?」
她听了寶二娘的話不由好笑,這婦人做了錯事還喜歡做白日夢,那林泰渣爹是什麼人,哪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住的,不過她也不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寶二娘見林成雙不說話,又看她想要走,真是那個氣得呀,咬牙切齒大罵林成雙,「你個臭妮子,二娘我好聲好氣和你說,你竟然給臉不要臉,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告的密,要不然你阿爹怎麼知道,臭丫頭等我好了,我非扒了你的皮,把你賣到煙花樓里去……」等等罵人的話,她听了真是有夠郁悶的!
夜半的時候,灶房里的門突然性地開了,從外面走進一個八歲的女孩子,寶二娘看見那黑暗處的光籠罩在那女孩兒的身上,她迷蒙地睜開雙眼動了動,然後看清楚了來人。
「你這丫頭,半夜里不睡覺裝神弄鬼干啥!」寶二娘沖那她罵了一聲,她問,「這麼晚你來干啥?」
「我不放心呀!」
「這又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好的很,別以為你這樣能把我怎麼著!」
「就是知道你不會怎麼著,所以我才不放心啊!」
寶二娘啞然,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不會被怎麼著,所以才不放心,難道眼前這小妮子是想讓她出事才開心嗎?
「臭妮子,搞什麼名堂?」
眼前的女孩兒眼中那抹幽深的精光閃過,「二娘做了對不起阿爹的事情,難道還有面目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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