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二娘一頓,有些害怕,尤其是被眼前這個女孩臉上那股子殺氣給嚇怕了,她不明所以地步步後退著。
「二娘,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不要靠近我!」
可是即便這麼說也沒用,眼前的女孩兒卻步步緊逼,她的聲音更像是地獄的勾魂使者,一步一步地引導寶二娘走向生命的末端。
「二娘,女人應該遵從三從四德,可是看看你自己,背叛了阿爹,你還有什麼面目活下來,你活下來,你的寶家院會蒙羞,你那娘家人會蒙羞,就連我們林家院也替你害臊!」
「可是,你阿爹不敢說出去的!」「紙是包不住火的,或許有那麼一天,阿爹喝醉酒,或許有那麼一天,我堵不住自己的嘴那就不一定了!」
「我就知道你這妮子沒那麼好心,想我死,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呵,二娘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原本就要浸豬籠的,如果你不自己解決,那我只有讓人四處散播你不守婦道的事情咯!」
「你……」
她冷笑,「給你兩種選擇,一種自己了斷,第二種讓林家院鄉里鄉親都看看你這風騷娘們兒的混賬事兒!」
「你……」寶二娘咬牙切齒,難道她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嗎?
「你個小賤人?」
「呵,比起賤,哪有你寶二娘厲害,不僅對不起阿爹,還想和外人一起要賣掉我們兩姐妹。」說完,她便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根粗繩子,扔到了寶二娘的腳下,更是帶著警告,「今晚自己辦了,免得要阿爹親自動手,其實他也是那個意思。
寶二娘一听,她還有什麼話要說呢,原來這小妮子之所以這麼大膽,全是授命于林泰。她拿起那粗繩子,心想這一回她是徹底完了。
寶二娘撿起那粗跟的麻繩子,連動都不敢動,其實她是有選擇的,不一定非要拿繩子上吊不可,但是如果她不死,等這件事傳出去的時候,必定會讓她家里的人蒙羞,而她也得浸豬籠,更是死後也要遭到那些人的辱罵,所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還寧願自己死了算了。
只不過她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妮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心狠手辣,雖然說林成雙嘴巴有些不饒人,但是心腸也沒有壞到這種地步。
她腦子里嗡嗡地響,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直到.她突然腦海中浮現了林成月的影子,她試探問,「你是小月?」
眼前的女孩兒一听,嘴角上勾起的一抹笑意讓寶二娘不禁打起了寒顫,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一向性子內斂,任她拿捏的林成月竟然還有這樣陰森恐怖的一面。
「小月,真是你?」
「二娘果然好眼力,果然人之將死,眼神就會好使些,這回倒是認出我哩!」
「真是你?你怎麼和平時不太一樣,你的性子?」
「這還不是被二娘逼的嗎?其實我對你恨之入骨,要不是你我阿娘就不會死了,要不是你,我和阿妹的日子也不用過得那麼痛苦,所以我早就巴不得你死掉!」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誰讓你心腸壞,嘴巴毒,那日明明是決定讓阿妹出嫁,做別人的童養媳,可是你個臭嘴巴,非得在阿爹面前嚼舌一番,非把人選改成是我,你不知道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林成月眼楮冒火,氣得咬牙切齒,「這倒也罷了,可是你竟敢和外面的男人給阿爹呆綠帽子,三從四德你忘記了,更可惡地是你還想將我賣到煙花樓那個壞名聲的地方,這樣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林成月一直都在控訴寶二娘的壞,可是寶二娘的心里頭卻疙瘩著,她回想起去年那回,她冤枉小雙,說是她偷了東西,其實那日她根本沒看清楚究竟是小雙還是小月,她只是憑著這兩姐妹的性子,她一直以為小月性子內斂,怎麼可能偷東西呢,所以太非常確定的以為偷東西的是小雙,可是現在才知道,那日偷她東西的是姐姐,而不是妹妹。
「那日偷我簪子的人是你?」
林成月回憶,想起那回銅簪子的事情,天地良心,那日她可沒想過要偷東西,只是那簪子原本就是她阿娘的東西,她不過是想要拿回來而已,所以她溜進去打算拿走就離開,可是該巧不巧的,寶二娘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寶二娘看到了她的樣子,看到她從屋子里跑出去,當然那簪子,也被她帶了出去。
那時,寶二娘是起了疑心,所以來回找東西,就是沒找到,她生氣,便找來了她們兩姐妹,其實她很害怕,很心虛,就怕寶二娘會查出什麼來,可是出乎意料地是,寶二娘竟然沒有質問她,相反地指責小雙,而且還把她打得皮開肉綻,她雖然躲過一劫,但是她卻很對不起自己的妹妹,她作為姐姐怎麼能害自己的妹妹呢,本來想自己揭發自己,豈料她已經被寶二娘打得奄奄一息了,那時的她徹底慌亂了,若不是林舒嬸子幫忙,估計這事情還沒完沒了,如果不是小雙最後死而復生,那她會內疚一輩子。
那次搜查寶二娘的屋子,她故意說要幫忙,其實是想把簪子放回去,這樣子,大家就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寶二娘的錯,與它們姐妹根本無干系。
想到這里的時候,林成月雖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妹妹,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寶二娘的過錯,自打這婦人嫁給林泰之後,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起了波瀾,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她必須除掉寶二娘。
「是我又怎麼樣?」
「小小年紀,心眼這樣壞!」
「比起二娘你,小月的心眼算得了啥,那簪子原本就是阿娘的東西,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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