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主說要回娘家的那一天晚上,駙馬喝醉了。醉後巧兒攙扶著駙馬進的帳房,駙馬于醉酒中要了巧兒,那是巧兒的第一次。」巧兒看著呆立在原地不動,身子卻在發抖的龍羽,故意又加重了語氣。「巧兒也知道,那也是駙馬的第一次……」
「好了,不要再說了!」龍羽不想听你們是如何纏|綿的,「既是醉酒,那便是酒後亂了性。他既已娶了你,也算是給了你說法了,此事只當做過往不必再提!」
這是龍羽在安慰自己,硬生生的說給自己听的話。那只是酒後亂了方寸,不可當真。
「也罷,只當是而後逸言也別說與姐姐听了。若是說與姐姐听了,也只道是酒後失心而為的耳邊情話,姐姐听听也就罷了。」巧兒一語雙關。
逸言並沒有提到他醉酒後和巧兒在一起的事,不論是因為怕龍羽傷心還是有心隱瞞終是沒有告訴。而就像巧兒說的,日後倘使駙馬提起此事,自當一言酒後過失也就作罷了,閨房之中于是就什麼也都不會介懷的情話罷了。說與我听來,只是醉酒。
可是,既是做了,便已是事實。
「妹妹下去吧,這樣一來姐姐也不欠你什麼了。我也不必再為那夜洞房之事對你心有愧疚。」龍羽經歷過之前承受駙馬變心的疑慮後,就已經變得開朗了些,凡事也學會了往心里藏掖。
至少再不會哭哭啼啼,讓身邊的人看出自己的傷心。
而就在早上逸言醒來出去後,就和巧兒說明了一切,他醉酒那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至于喝醉酒的事,也都是因為龍羽而惱怒多飲了幾杯酒。他先是對巧兒道了歉,說他本想補償她一些銀兩綢緞,但覺不妥。是巧兒先提的希望給駙馬當妾的意思,而那時逸言還正在和龍羽賭氣,為了使公主吃醋才娶了巧兒做妾。時至今日,逸言告訴巧兒他一直喜歡的人都是龍羽,希望求得她的原諒。但是,巧兒只說她心里明白,轉過頭來卻對龍羽說了這樣一番挑撥離間的話。
巧兒走後不久,逸言便歡喜地從帳外而來,踏著輕捷的步伐。
「羽兒羽兒,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我正在梳妝台前小坐,听到身後逸言的聲音轉過頭來看。
只見他舉起手中一串皎白勝雪的奇物,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我不解其中,雖然在皇宮中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沒見過,但是他手上拿的還真是稀奇玩意兒。
「是什麼?快與我看!」我起身走到他身前,奪過他手中的物什子細細觀看。又拿起撫模,轉而湊到鼻子前嗅嗅,「好腥的味道!這到底是什麼?」
「是手串,送你戴了!」逸言正經的說,卻遇上我質疑的目光。只好解釋道,「是我西域靈蛇死後,後人將其埋葬,待供奉七七四十九天蛇身腐爛後,取其蛇骨串聯而成。蛇骨光滑潔白,帶上去妖嬈動人。娘子快帶上吧!」
照著逸言這麼一說,只覺得這蛇骨手串本自帶有一種隱秘神奇的靈氣在里面。「是經過人們四十九天的供奉才得來的?」看著逸言點點頭,我更不敢接受了。「這太難得了,太貴重了,龍羽還是不要帶了。」
「怕什麼?越是珍貴才越是要配美人,只有公主接受才適合。」逸言執意要贈與我,我只好接受。
「即是說了靈蛇,那我帶了它的蛇骨,它夜晚會不會來找我?」我竟有些害了怕,經受了人們那麼久的香火供奉,可別成了仙了,那我可不是對它大不敬了?「你有所不知,龍羽听過眾口流傳的白蛇傳說…」
「娘子還怕這個?好了,你就安心戴著罷,有逸言在身邊,什麼蛇都不怕。」他說著攬我入了懷中。
算了,就算將白蛇故事說與你听,你也怕是不會听懂也不會相信。只當是你贈與我蛇骨,卿之心意我當收下。我又怎會不知你心,簪子既已轉送與巧兒,你作為彌補而已。蛇骨必然玲瓏稀奇,只為討佳人一笑爾。
而看到懷中安靜依偎著的龍羽,逸言心里卻只道。那日見你為了逸言而碎玉釧以示決絕,而今逸言又負了你將你心愛之簪子轉送她人,從今後必定天塌地陷,如蛇骨一心玲瓏只向卿心系。可是這利用的,又是那般,逸言已經在這權力地位和陰謀的步步交錯之中漸漸迷失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江山更多還是龍羽更多。
只能在這一步錯步步錯的輪回之中漸行漸遠……而終無可回頭地將愛情步步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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