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當初答應霍思誠和芷安交往是看中了她的家勢背景,想攀上以太集團這個棵大樹,誰知大樹沒攀成,卻招來了殺身之禍,差點因為這個女人而毀掉霍家多年的基業。00小說
今天董事會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霍思誠的耳朵里,他走進父親的辦公室時,正好看見父親靠在沙發上一手撫額,閉目冥想。
「爸——」他走上前恭謹的叫了聲。
霍遜睜開了眼楮,看向面前站立著的霍思誠,示意他坐下,然後沉沉開口︰「思誠,我們霍家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多年的家業。好在你們兩個人之間還沒有多深的感情,和她斷了吧。」
「爸」雖然知道事情的起因,但從父親的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一時無法接受,臉色轉白。
「兒子,她是怎樣一個女人你並不了解,現在有一個安梓紹出現說是她的男人,保不準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安梓紹出現也說是她的男人,這樣的女人,你難道還想要嗎?哪怕犧牲掉霍氏也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嗎?」霍遜的聲調開始拔高,眼楮泛紅。
「爸,我真的很喜歡芷安。」霍思誠忍了忍脾氣,低沉的嗓音有點無力。
「思誠,你有把握得到芷安的心嗎,不怕到時候人財兩空?」
這句話深深震撼了霍思誠的心,他不怕霍氏的破產和易主,怕的就是自己的堅持是徒勞,芷安愛上了別人怎麼辦,那就真的是父親所說的人財兩空。
因為芷安的心他捉模不透,從她的身上得不到一點讓他奮不顧身去愛的勇氣,也沒有給過他愛的承諾,甚至一個吻。
「思誠,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有了事業才會有女人,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以她的家勢,她的父母哥哥會接受你嗎?不會,所以思誠你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和她在一起,根本不會有結果。」霍遜的話都是以過來人的姿態在向霍思誠說教,一句句說到他的心坎里,沖擊著他脆弱的情感和心靈。
接到霍思誠的電話時芷安嚇了一跳,電話里的聲音是多麼的令人心疼,充滿悲傷和哀涼。趕到約定地點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那里,面前的桌上擺滿了空酒瓶,而他仍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有如毒藥麻痹人神經的高濃度白酒,或許是想醉了吧,醉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可以減輕身體里深深地痛楚吧。
眼前人影一閃,霍思誠手中的酒杯被人奪走,然後砰地重重放在桌面,發出悶響。
面前有個重疊的人影在對面坐了下來,然後聲音里充滿著抱怨︰「思誠,你把我叫出來就是讓我來看你酒醉後的樣子嗎?」
霍思誠揚手憑空抓了抓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可是抓了個空,然後傻傻地笑起來︰「芷安,我還是抓不到你,你離我太遠了。我怎麼追就是追不上你的腳步。」
「你喝醉了。」楊芷安緊蹙著眉,她不太喜歡看男人喝醉,滿身酒氣燻天。
「是嗎?可是我怎麼還是清醒的呢,我真想喝醉了就一切都不用想了,那樣好過清醒的自己。」霍思誠說話的舌頭開始打結,看來酒精在他身體里開始發作。
「思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喝成這樣。」芷安擔心地問。
「芷安我們分手吧。」霍思誠的話是她壓根就沒想到的,一時愣在那里反應不過來,一雙水眸瞪得老大。
「我受夠了,楊芷安,你根本不愛我,我們交往這麼久,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親密的話,我們甚至連戀人之間的接吻都沒有過,我們算什麼?還是,你楊芷安只是耍我,把我當成你感情空白區的一個備胎」他在說這些話時眼角噙著淚,那種即將失去的痛苦是別人無法體會的,痛得撕心裂肺。
「霍思誠,你說什麼胡話?」她很生氣,氣得面上一寒,但想著他是喝醉了,不和他計較。
「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少個男人,現在出現一個,兩個,難保不會有第三個第四個,我無法再跟你繼續下去了,你這樣的女人,我不稀罕。」怎樣的話惡毒他就吐出怎樣的話,可是,分明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心里在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真心想要以這種方式傷害你
「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摑在他的臉上,不重,他還是感到了疼,但怎麼能和心里的疼相比,被扇的地方開始火辣辣的發熱,他寧願她用這種方式來渲泄她的憤怒,至少讓自己好過點,能減輕自己言語上對她的傷害。
「霍思誠,我沒想到你這麼齷齪,居然懷疑我的為人。」她的淚充盈了眼眶,強行忍著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落下,被他看扁,聲音因為極力的隱忍而帶了鼻音︰「我和你交往的這些日子,你看到我有其他男人嗎?那些自以為認識我的男人,我並不認識他們,為什麼你認為他們的出現都和我有關,難道這也是我的錯嗎?霍思誠,我今天原諒你,就當你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以後我不會再原諒你第二次的。」
她的聲音里還有哭腔,面對莫明其妙的指責,她憋了一肚子委屈,但她還是選擇原諒霍思誠,或許是他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心情不好,才以刺激她的方式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緒。
「芷安……」他雖然喝醉,但人醉心不醉,就算心里再不舍,心口被什麼狠狠的扯著疼得要命,他還是冷了眸光,不因她的話而有所動搖,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冰冷而清冽︰「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我今天說的話也不是喝醉後亂說的,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路。」
「……」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擺放于膝上緊緊絞織的手背上也被打濕一片……
此時的她如帶雨的梨花,那模樣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我見猶憐,他故意不去看她的傷心,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她,告訴她這一切全不是自己的真心本意,可是,他能嗎,他還能有資格對她說愛她嗎?自己和她的愛情上滲雜了太多太多的外在因素,讓他不得不放棄這段對他而言唯美的愛情,至少,他和她之間,曾經是沒有附帶任何的條件展開的愛情,就算這份愛在他這里變了質,但仍將是他這一生中最珍惜的感情,是自己永遠也無法忘懷的純真愛情……
是自己將這段感情葬送……
是自己推開了心愛的女人……
他走了,頭也不回、跌跌撞、狠心地撇下她一個人離開了……
剩下她,獨自坐在這里,傷心欲絕,那種突然間的失去讓她說不出的恐懼和害怕,她還來不及有這個思想準備,就如晴天霹靂,痛苦降臨在了她的身上
淚水在臉上肆意橫流……
夜更深,周圍的行人漸少,坐在排檔的客人都陸續離席,而她依然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心里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他會後悔,他會返回來找自己,然後跟她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他怎麼可以說分手就分手,他明明那麼喜歡自己,對自己百依百順,什麼都遷就著自己,就算自己還沒有做好和他接吻的準備他都不會強迫她
這些怎麼可能變成他要分手的借口和理由,不會,不會霍思誠不會的。
臉上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淚水成了不值錢的東西放肆泛濫……她等待的那個身影沒有出現在她期盼的視線。
不遠處駛來一輛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走出一位身形偉岸、英俊非凡的男人,四處張望一番鎖定目標後急急朝這邊跑了過來,他穿著一件暗色的襯衣,領口微張,衣袖挽在手肘,衣擺系在褲帶內,系了一根銀白色的皮帶,襯托出了他性感完美的身材,修長而健碩。
當他看到那個已經哭得眼楮紅腫依然坐在那里發傻的小女人時,心里被什麼撕裂了般疼,該死的霍思誠,就算要分手,怎麼可以讓他的女人受這麼大的委屈。
他緩緩上前,眼里飽含了太多的復雜情愫,看到自己的女人在這里受委屈,心疼至極,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般將她輕摟入懷,一手撫在她的發間,將她的頭摁進自己溫暖的胸膛,一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安撫著,如在安撫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明珠,你有我……」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軟語呢喃著。
他的話語如一針鎮定劉,她抽泣的雙肩漸漸平穩,惶恐而混亂的心情漸漸安定下來,窩在他的懷里,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讓她覺得這種依靠不會像霍思誠一樣棄她而去,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薄荷氣息,這個氣息是如此的熟悉,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誰,現在的她心好累,等不到她要等的人,卻等到了不該等的人,此刻,她躺在了別人的懷抱,自己真的是個壞女人嗎,霍思誠,剛剛你才離開,我就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我真的有這麼壞嗎?
人一旦有了依賴心里承受能力就會減弱,本來很堅強的個性在有了依靠後也會變得無比脆弱,她現在就是這樣,本來想著在這里等著霍思誠的回心轉意,可是,躺在這個男人懷里後,自己卻忍不住了,就象受了多大多重的委屈想找人傾訴一樣,想一吐為快,撇著小嘴,在他懷里號啕大哭,哭得他的心也被揪緊,緊得發疼,真恨不得替她受委屈。
她哭得慘不忍睹,眼淚鼻涕全糊了,將他胸前的衣服弄得髒兮兮的,他不由地蹙緊了眉,有這麼哭的嗎?對他真有這麼深的感情?那把我擺什麼位置了?
心里開始像打翻了一缸子醋,酸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