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在K城新置的別墅,門被他重重的關上,不知怎地,從楊家別墅出來後他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是楊芷寒的態度強硬還是自己的隱忍無法直面楊芷寒他分不清,明珠的模樣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那想得到卻又不能佔有的感覺有如貓爪在撓著他的心,癢癢地,麻麻地,身體里的腫脹感仍在攪亂他的理智……
為了盡快擺月兌這種不舒服的念頭,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冰水喝下,應該可以滅了身體里的火吧。
低頭的瞬間看到胸前被明珠眼淚鼻涕弄髒了的衣衫,發出一聲苦笑,他居然沒有感覺惡心還有些舍不得月兌掉,是不是不正常啊。
想著她窩在自己懷里被自己吻得失去控制的情景,唇角不由地揚起好看的弧度,心情不知不覺地開始好轉。
上樓,準備好好洗個冷水澡,把身體里被勾起的殘余浴火滅掉,手機卻不合適宜地響了,而且響得很急促,大有不接就一直響下去的架勢。
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這個時候了還會有誰打他電話呢,心里想著還是接通了,話筒里傳來一個熟悉且冰冷地聲音︰「安梓紹,我在你家門口,你出來。」
他怎麼會來,難道看出什麼來了嗎?在往外走的短短幾秒鐘內他想好了應對之策。
楊芷寒的車子停在他家門口,人靠在車門上,在悶悶地抽著煙,看到他出來,猛地把煙往地上一丟,用腳摁滅,眸光收緊,朝走出來的那個男人大步邁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走到了面前,只見手一揮,楊芷寒的拳頭落在臉上,立刻被擊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起來,看來他這一拳是用了全力。
「安梓紹,我記得警告過你,讓你在芷安面前消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你不但不听居然還使用卑鄙的手段,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她,你要把她逼瘋了才甘心嗎?」楊芷寒的聲音是一節高過一節,雙目被怒火燒得通紅,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自大的男人碎尸萬段。
安梓紹嘴角動了動,被他擊中的地方並沒有影響到自己的臉部運動,他靜靜地望著面前幾乎失控地男人,他的眼神是那種滲入骨髓的恨,沒有任何扭轉的余地。
就算這樣,他還是想為自己再努力地爭取,哪怕機會是萬分之一。
「芷寒,我根本沒有想要害芷安,我是真的愛她,究竟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有這麼深的成見,還這麼恨我。」他打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知道這個答案。
怒火足可以毀滅一個人的理智,眼前這個男人的從容更加激怒了楊芷寒,他一步上前抬手,卡在了安梓紹的脖頸,力道之大地將他逼退至牆角,背後是有些涼意的水泥磁磚,他覺得呼吸一窒,有些喘不上來,手不自禁抓住楊芷寒卡緊他脖頸的手腕。
「究竟做了什麼?你還有臉問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你,芷安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現在應該是個健健康康正常的女孩子」說出這些時楊芷寒是咬牙切齒,猩紅的雙目泛起淚花。
安梓紹的心一沉,忘記了呼吸不順暢,明珠,怎麼了
「你知道我找到她時她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她說我愛錯了我愛錯了」聲音哽咽開始顫抖,說到最後有些說不下去了,眸中的淚還是沒忍住,滾落下來,男人有淚不輕彈,一想起妹妹所受的苦,他無法不流淚無法不心疼。
安梓紹全身僵硬,楊芷寒的話是一記悶錘,將他的心撞的支離破碎,明珠,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我帶她回來後她開始發高燒,從此昏迷不醒,我請了國內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我將她送到美國,請了全球頂尖級的醫生終于在半年後她醒了,醒來後她之前的記憶恢復了,可是之後的記憶喪失了你知道醫生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他說病人的潛意識里放棄了這段記憶,她有選擇地放棄了這段記憶我不甘心,又將她送到英國療養,送到新加坡父母的身邊,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她始終沒有恢復這段記憶」
「醫生說,這是病人的心結,她自己沒有勇氣來面對,醫學對她而言是回天乏術安梓紹,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你滿意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刺激她了,現在這種生活對她而言未嘗不是好事,起碼,她忘記了自己曾經受的傷害。」
他一直都在靜靜地听,明珠的離開一定是受到什麼打擊,結婚緋聞這種事應該不可能打擊到她,那麼一定是發生了其他事讓她絕望,她遇到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他的太過鎮定讓楊芷寒很不爽,或許這一番話說動了他,最好下次不要再讓他看見和芷安在一起,否則對他動刀子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想著時他松開了對安梓紹的禁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退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安梓紹淡定的聲音︰「芷寒,我愛芷安,這輩子相守的女人只有她,給我一點時間,我來醫好她。」
頓住腳步,他轉身,好不容易平復的怒火又猛的竄高,敢情剛才說了那麼多是對牛彈琴。
「你休想再踫芷安一下」
「解鈴還須系鈴人,她的心結是我,由我來打開她的心結,我會找到讓她恢復記憶的辦法。芷寒,給我機會,給我個贖罪的機會。」他言詞懇切,說得極為動容,不象在敷衍。
一絲遲疑從楊芷寒的眸中劃過,很快,快到讓人幾乎看不見,但安梓紹捕捉到了,他不動聲色地以低沉渾厚的嗓音企圖打動楊芷寒︰「芷寒,你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就算你隔離了我,也不能隔離她失憶之後認識的所有人,林明宇已經見到她了,相信他的出現也會刺激到她,以後還會有其他認識的人會出現在她面前,更加會讓她感到別扭,為什麼認識她的人她卻不認識,這樣更會加重她的病情,不如讓她坦然面對,一點點的堅定她的意志,這一步,讓我來守護她,陪她走過,我相信,她的潛意識是認識我的,不排斥我的,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哼哼,說了一大堆,目的就是讓我不再阻撓你見芷安,安梓紹,你的心思還真是深哪。」楊芷寒冷笑。
被說中心事,安梓紹老臉一紅,但也是事實嘛。
「無論你怎麼巧舌如簧,我不會上你的當,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纏著芷安,我會把芷安藏起來,這輩子你都休想再見到她,你信不信。」楊芷寒放狠的話著實威懾住了安梓紹,特別是最後那兩句,他相信他絕對有這個能力將她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而且他也會這麼做。
他有很多話都被楊芷寒這句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順暢不得,再忍耐的性子也開始有了憤怒︰「楊芷寒,你簡直不可理喻,你這麼做是在害她,你想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有缺憾的陰影中嗎?你怎麼可以左右她的人生?楊芷寒,除了讓我離開芷安,你想怎麼報復我懲罰我都可以。」
他說得實在是情真意切,而且句句在理,但楊芷寒只冷冷地嗤笑一聲,不想再搭理他,轉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他很不想非常不想和這個討人嫌的家伙再多說一句話。
哼,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來後悔,你想得到就能得到,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其他普通女人或許可以,但芷安就不行,不是嫌棄她是保姆嗎,沒有家勢沒有身份地位嗎,是個身份低賤一無所有想攀高枝的丑八怪嗎?那好,去和那個申華集團的總裁搞聯姻嘛,我楊家的女兒絕對不會再來玩這種低俗膚淺的愛情游戲,反正你的身邊女人多的是,芷安的男人?你還不配。
當然這些全是楊芷寒月復緋的話,安梓紹听不到,听到估計會吐血撲地的,楊芷寒也不屑于做波婦將這些怨恨罵出來,他還沒資格讓自己完全變成波婦。
「轟」地油門踩到底,車子沖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安梓紹有氣無處發,為了讓自己憋屈的心情得到宣泄,一拳掄向身後的牆壁,立刻劇烈的疼痛襲來,手背骨節處已經鮮血涔涔,連牆面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