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以唯是被人叫醒的,不過,那人當然不是皇覃濯。
「夫人,該起床了,已經中午了。」門外響起一個陌生的女聲,宋以唯費力的睜開眼,水晶吊燈,白色天花板,突然她仿佛受驚一般,從床上躍起,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發,看著身上穿著的昨天的衣服,昨晚那一幕幕又開始回蕩在腦海,她記得他最後差點掐死她,可是到底沒有,然後就將她扔在這空蕩的房間里。
她應了聲門外的叫喊,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無奈身上的衣服已經皺的不像樣子,習慣性的打開衣櫥想要換身衣服,結果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衣櫥里擺著滿滿當當的女式衣物,她不可思議的伸手朝它們模去,那一個個吊牌仿佛爭寵似得跳入她的眼中。昂貴的價格,潮流的款式,無疑這些都是名品店里最受歡迎的衣服。宋以唯冷笑一聲,狠狠的扯下一件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諷刺的目光透過鏡子掃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這是你的金屋,多麼可笑。
她本想就這樣離開,誰知,房間外面的情況才令她驚恐。
整整齊齊的兩排人,為首的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那人見宋以唯走下樓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夫人,先生今天中午不回來了。」
宋以唯跟見鬼似得,漂亮的臉蛋因為驚異而變得有些猙獰︰「你說什麼?你叫我什麼?」
那管家也被宋以唯弄得一頭霧水,見她這麼問,只得如實再說一遍︰「夫人,先生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以唯冷聲打斷了︰「別叫我太太,我要出去。」宋以唯現在火氣實在是大得很,一想到昨晚自己竟然睡在他同別的女人睡過的床上,她這火氣就蹭蹭的上來的,不顧管家的阻撓,開門就要沖出去,結果,可想而知。
門外帶著墨鏡的兩個黑衣人擋住了她的去向︰「對不起夫人,您不能離開。」
「滾。」宋以唯想要硬闖,可是怎麼會有用呢?那幾人可是皇覃濯的御用保鏢。
「夫人。」一個中年婦女上前拉住宋以唯,指了指餐廳,語氣溫和的說道︰「夫人,您今早就沒吃飯,還是先吃些飯吧!」
這麼一說,宋以唯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她看了眼婦人眼中純樸的目光點了點頭,然後安靜的坐了過去。
如果你以為這就是結束,那麼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個小時後,臥室,
「我手機呢?」宋以唯盡量平復自己的怒氣,不去朝管家發脾氣。「我要打電話。」
管家難為的搖了搖頭︰「夫人,沒有先生的允許,我辦不到。」
宋以唯徹底火了,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皇覃濯是徹底想要囚禁她是不是?
生氣過後,宋以唯目光一閃,走到管家面前,態度軟了下來,語氣中甚至帶著幾分柔弱︰「管家,他這是強搶民女你知道嗎?我知道你有電話,如果你不想我打,那你就告訴皇覃濯,我想和他談談,拜托你了。」說完以後,一臉頹廢的上了樓。
果然,管家同身後的婦人看了一眼。
半個小時之後,別墅的外面響起一陣停車的聲音,宋以唯站在二樓,看著那個優雅的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甚至連襯衫也是黑色的,唯有領帶用了一條銀灰色的細款。他摯愛黑色,如同暗黑的夜。
一分鐘,她的身後響起他冰冷的聲音︰「強搶民女?虧你說得出來。」
宋以唯平靜的轉身,直視他那雙深沉的眸子,深吸一口氣︰「皇覃濯,你想怎樣?」
皇覃濯冷哼一聲,自顧自的月兌下西裝外套,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坐,一股極大地壓迫感瞬間朝宋以唯襲來,他懶懶的抬眸,聲音中閃過譏誚︰「我想怎樣?你說呢?」
「我們已經離婚了。」宋以唯閉上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我沒簽字。」皇覃濯輕笑,眼楮冷冷的瞥向站在窗口的女人。
宋以唯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喘不過氣來,屋子中的巨大壓迫感讓她故作的沉靜瞬間崩塌。
她的身子突然軟了下去,順著牆滑到了地下,目光掃過那個男人,依舊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著一切,空大的房間里只听見她喑啞的聲音響起︰「皇覃濯,我已經輸了,為什麼還要再來招惹我?玩弄我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男人冷笑,一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起身,朝牆角的宋以唯走去,每一步都極其優雅,仿佛是透過黑暗從中世紀走來的吸血鬼伯爵,嗜血卻又貴氣。
一團黑影籠罩著她,然後就在她黯然的目光中,他緩緩的蹲下,一手忽然粗魯的抬起宋以唯的下巴,迫使她仰視著他。
「要我放了你?放你繼續去勾引楚漠?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和別的男人在酒會上熱吻,宋以唯,是我以前小瞧你了嗎?」陰鷙的眸子如同獵鷹般敏銳,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心痛,害怕,驚恐,還有疏離。
「我沒有。」宋以唯反駁,奈何下巴被他捏住,根本動彈不得。
「沒有?」皇覃濯危險的眸子眯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要不是熟人告訴我你的風流韻事,恐怕我還不知道,你這女人竟然殺了我的孩子。」
宋以唯在听到孩子以後呵呵笑了兩聲,艱難的說道︰「皇覃濯,我很慶幸,沒讓她來到這個世上,我的孩子永遠也不會有你這惡魔般的父親。」
這句話算是徹底的惹怒了皇覃濯,他一把將宋以唯摔到了床上,男人有力的雙腿摁住宋以唯的腿,一手將她的雙手交疊在頭頂,一手捏住她早已發紅的下巴,嘴角帶著冷漠的笑容,仿佛開在冰水中的黑玫瑰讓人驚艷︰「宋以唯,你現在已經成功吸引了我的興趣。」說罷,松開她的下巴,伸出手掌放在她的小月復上,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語氣卻是冷笑︰「真期待,這里孕育我的下一個寶寶。」
宋以唯被他的話給驚呆了,她費勁的掙扎,口氣也粗魯起來︰「皇覃濯,你混蛋,你放開我。」
「放開你?那就看你的肚子爭不爭氣了!」
「你混蛋,你混蛋。」宋以唯使勁的掙扎終究抵不過男人的氣力,最後仿佛溺死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失了心神。
「你知道,我有潔癖,用慣了的女人也懶得換。」皇覃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發皺的襯衫,余光看了一眼那無動于衷的女人。
「我是不是該說我很榮幸?」女人被傷得徹底。
「呵。」男人轉頭,俯視著宋以唯︰「隨便。」說罷提腳就要走出房間,可是卻被宋以唯的一句話給叫住了。
她說︰「為什麼不讓住在這里的女人替你生?我放過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男人的腳步一頓,隨即一笑︰「很好,學會吃醋了。」
「皇覃濯,你不過就是依仗你那要命的權力!」和我愛你這件事實。宋以唯無聲的低喃,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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