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手機朝那頭的人吩咐道,結果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幕。
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屏幕的畫面中,皇覃濯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視線直直的盯著兩人的方向道︰「皇覃清,你果然沒死!」
「小唯,你身體現在怎麼樣?」這邊的皇覃濯拿著手機對著攝像鏡頭說道︰「我知道你在那里,這輩子我想和她躺在一起的女人只有你,乖,別怕,等我。」
宋以唯捂著嘴看著屏幕里的男人認真的眼神,兀自的點了點頭。
「皇覃濯。」皇覃清拿起手機,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如果你是這麼打算的話,那麼你就準備孤獨終老吧!因為,她以後會是我的女人!」
那樣清楚的字眼一字不落的傳進皇覃濯的耳中,屏幕中的他抬起頭,朝皇覃清說道︰「你要是敢動她,皇覃清,這次我親自送你下地獄!」
「蘇醒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麼嗎?」皇覃清使勁兒的攬著宋以唯,即使知道那邊的皇覃清看不見,他道︰「我在想,我用命換回來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
「你用命換的?皇覃清,你是不是忘記了,推她進死海的人也是你呢?」皇覃濯的眼楮如同獵人一般盯著面前的攝相機,他想象著宋以唯應該就在對面的某個角度看著她。他的聲音驀地柔了下來,朝對面說道︰「小唯,等我。」話剛說完,屏幕上的畫面就錯亂起來,一瞬間的功夫已經變成了全黑,那邊的景象再也看不到,皇覃清也不著急,反而打橫將宋以唯抱起,陰笑道︰「游戲現在開始,我帶你去個好去處。」
宋以唯站的時間很長了,腿有些麻麻的,皇覃清的動作很快,抱她抱得也不是很緊,不僅如此,他還故意松手嚇唬宋以唯,道︰「他的孩子我看的真是不順眼,你說,要是我就這麼松手,你這孩子會不會就這麼沒了?」
「a死你也得死!」宋以唯雙手覆在月復部之上,看著皇覃清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懼意。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意義很重。
那頭,皇覃濯拿起手機,憑借自己的記憶力打了個電話,然後也不管床上那被人灌了藥的兩人,徑直就走出去了,外面還有一場戰斗需要他參與。
也正因為他來去匆匆,一點目光都沒有施舍給這個房間中的那個女人,所以,他自然不會知道,在他冷漠的走出那間房門後,房間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房門被關閉,床上的女人僵硬的身體突然動了動,她厭惡的推開那人的身體,拽下眼上的布條,一股怒火頓時燃了起來,她分明記得,之前有人還有人跟她說︰「蒙上眼楮。」然後就為她纏上了布條,甚至她還記得那人指尖觸踫到她皮膚的溫度。可誰知道,當布條揭開,展現在面前的竟然是這樣一出骯髒的鬧劇。
「你不是被下藥了嗎?」有些昏沉的男人對于宋以然推開他的動作很是不滿,他又重新靠在宋以然的身上。
宋以然大力的推開她,扯過衣服就要下床,結果還是被男人扯了過去,男人的藥力還沒過,怎麼會輕易放她離開,男女氣力的差距讓宋以然很快的就處于弱勢,她伸手抓起桌邊的台燈狠狠的朝男人的頭上砸去,男人預料不及,幾滴血順著額頭滴落在宋以然的身上,看著突然昏死過去的男人,宋以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分離了,她腦中此時全部都是剛才皇覃濯那種溫柔的語氣,他說︰「乖,別怕。」他說︰「等我。」那麼溫柔的語調,是她從來都不曾感受到的,如果不是親耳听見,她甚至都不能相信,那麼冰冷的一個人會有那種溫度的語言。只可惜,那麼溫和的話語卻不是對著她說的,宋以唯,又是宋以唯,憑什麼她可以安享那個男人全部的愛,甚至兩個惡魔一樣的男人都爭她槍她,而她宋以然就要遭受這份罪,本來以為今天這個男人會是皇覃濯,她滿心歡喜的準備,誰知道竟是一個下流卑鄙之人,憑什麼,她哪一樣差過宋以唯,她不甘心。
眼楮里多了一抹赤紅的恨意,宋以唯,我不會讓你這麼好過的,我遭過的罪,都要你來償還。
宋以唯一路又被皇覃清送到了一個地方,當看到面前的建築物時,宋以唯掩住心中的驚訝,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里?」
皇覃清抱住她,笑道︰「只有這里他不會找到。」
「我自己可以走,你放開我。」見皇覃清又要靠近自己,宋以唯很是排斥,從被他帶出來,她臉上的表情除了平靜就是平靜,沒有一絲活的情緒。而這種表情看在皇覃清眼里,自然不是什麼好現象,他緊緊摟住她的腰,也不關注她月復中的孩子,將她很近的拉向自己,說道︰「你還是怕我!」
宋以唯沉默。皇覃清見她又露出那副表情,也不管她怎麼想了,強制的抱起來就朝里面走去。
外表看起來破舊不堪的房子,沒想到里面是這樣一副模樣。現代化的布置,各種東西一應俱全,完全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破爛。
「阿力,老媽子呢?」皇覃清把宋以唯放下,朝身後跟隨的人問道。
「老板,已經在路上了。」那個隨從低頭答道。
「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派人來接我。」皇覃清安然的坐下,拿起晶瑩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清茶,拿起抿了一口,嘴角邪肆的挑起一個弧度,又倒了一杯白水遞給宋以唯。
宋以唯面無表情地接過,吹了口氣,抿著唇喝了下去。
「不怕我下藥?」宋以唯毫不猶豫地模樣讓皇覃清又張口問道。
「你到底想怎樣?拿我當你和他爭奪的玩物?還是要殺我?」宋以唯很直接,一點也不想拐彎抹角。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皇覃清搖晃著玻璃杯中茶水,毛尖在水中漂浮旋轉,女敕女敕的茶葉就像一只只翩飛的碟在水中綻放,皇覃清忽然開口道︰「宋以唯,做我的女人吧!我很少對女人重復這麼一句話!」他記得這並不是第一次開口對宋以唯說這句話。
「皇覃清,你現在還是不清醒,你模著自己的心問一問,你說這句話只不過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的人是皇覃濯。我不是你小時候搶的玩具。」宋以唯講話挑明,手中握著那傳遞著溫熱的被子,明亮的眼楮看著皇覃清。
男人面色陰沉的道︰「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女人。」陰冷的面容隨即又一轉變,笑道︰「不過我喜歡。」
「走吧,我帶你過去看看。」皇覃清起身強制的將宋以唯帶起,朝房間里面走去。
宋以唯很是被動,皇覃清威脅的說道︰「想要保住你的孩子,最好乖乖听話。」眼楮漂在她護住月復部的手上,帶起一抹不悅。
宋以唯警惕的瞪著他,卻又不得不跟著他往前走。
見她動彈,皇覃清很是滿意,緊緊的攬著她有些臃腫的腰帶著她往里走。這里面的布置真的是很讓人吃驚,完全的現代化,甚至是有些智能,房間里的溫度被自動的調到一個適宜的數值,宋以唯看著那間幾乎是淺粉色堆積的屋子說道︰「你也想關我?」
「,我們只是做個游戲,就看我那二弟有沒有那麼能力找到你了,在他找到你之前,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當然,即使他找到你,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皇覃清嘴角掛著邪笑,陰陽怪氣的說道。
看著房間的門被關上,宋以唯扶著腰在床上坐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真不敢想象她竟然和皇覃清對峙了這麼久。
她這是怎麼搞的?事情又亂了,這樣絲毫沒有反擊的她就像一個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終究還是又一腳摻進了兩兄弟的恩怨。但願,她的寶寶能夠平平安安的陪著她。
一個名叫張媽的中年女人在當天下午就來到了宋以唯的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皇覃清神出鬼沒,時不時的消失,可又會突然出現。事實上,在飲食這方面,張媽做得很是周到,為了孩子,宋以唯並沒有鬧脾氣,而是安安靜靜的吃完,又安安靜靜的被張媽送回房間。
皇覃清很是不喜歡她這幅生人勿近的模樣,習慣了被人簇擁著,再加上心底的征服欲,皇覃清總是想要撕破宋以唯這張平靜的面皮。
晚飯後,宋以唯在客廳里慢慢的走了一圈,正準備往房間走,身子突然又被皇覃清拉住,他一手拽著她的胳膊,一邊朝張媽道︰「你出去。」
張媽畏畏縮縮的趕緊出去,房子中就剩下了勢力差距這樣大的男女。
「宋以唯,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皇覃清的臉湊近宋以唯,伸手扯住她的頭發,扯得她頭皮發緊,宋以唯倔強的眼神盯著他,沉默著不說話。皇覃清呵呵冷笑了兩聲,湊近她的耳邊,道︰「你越這樣,我越想征服。」手中又用力,他一手掰過她的臉,速度很快,唇瞬間就觸踫到了她的,他就像一個粗魯的侵略者,反手擒住宋以唯的手,朝她的唇上吻去。
宋以唯偏頭,排斥的搖晃著,皇覃清忽然用力狠狠的夾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宋以唯一直瞪大眼楮,唇上忽然使力,一點也不留情,將他的唇咬出了血。那力度就像對待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皇覃清因為吃疼松開了宋以唯,宋以唯趕緊雙手護住自己的月復部。
「你對他也這麼粗魯?」用方巾擦了擦唇角的血,看著白色方巾上的血跡,皇覃清一步步的逼退宋以唯,聲音危險的道︰「小唯,先是拒絕我,再是咬了我,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要不然,就拿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賠償我怎麼樣?」
「皇覃清,你要是把注意達到寶寶的身上,除非我死在這里,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宋以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陰狠的味道。
「呵,怎麼辦?你越是護著a,我越是想動a。」皇覃清將宋以唯逼到牆角,詭異的眸光和臉上的表情是能讓宋以唯後背發涼的。宋以唯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直視皇覃清,語氣平靜的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你要是動手我肯定阻攔不了你,但是,我說過的話你最好也不要忘記。」
這回輪到皇覃清不說話了,他將她逼到牆角,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宋以唯的臉,她的唇上還帶著他的血跡,看在他的眼里,竟有一股妖冶的美麗。緊握的手,額頭上的汗珠,皇覃清知道,宋以唯的神經已經完全繃緊了。他忽的呵呵一笑,伸手,動作輕柔的抹去宋以唯唇角的血,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笑道︰「別這麼緊張,我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是我看中的女人,我怎麼舍得你痛?」又拍了拍她的臉頰,皇覃清笑著轉身,朝門外喊道︰「張媽,帶夫人出門坐坐,別在屋里悶出了病!」
陰晴不定的脾氣讓人一點也看不透,就在皇覃清轉身的時候,她撫著自己的胸口,後背已經濕透。
張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一臉驚詫地看著宋以唯道︰「夫人,出去嗎?」宋以唯這才抬頭,看了看客廳中,哪還有皇覃清的影子,她點了點頭。
被張媽扶著走到門外,那窄窄的胡同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低矮的樓房還是她之前來的時候的模樣,處處散發著古老和陳舊的氣息。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宋以唯歪頭看著隔壁的房子,那門前,哪里還有那個老人的影子,門上掛了一把鎖,好像是很久沒有人住的模樣。
屋子的前頭沒有一個守衛的人,宋以唯瞥了瞥四周,無力感涌上心頭,雖然看不見,但是她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定有很多雙盯著她的眼楮。
……
皇覃濯那日從酒店中逃出來的時候,在半路上遇見了秦歌他們。兩方相遇的時候,秦歌和蘇城幾乎沒有認出那人就是皇覃濯,臉上受了傷,衣服上也不少血漬和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哪還有一點干淨的模樣。一見到秦歌,皇覃濯根本就將潔癖拋出了老遠,他一把抓住秦歌的肩膀,冷聲道︰「皇覃清沒死。」
幾人一听,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來不及考慮什麼,幾人直沖蘇城的老窩趕去。
皇覃濯幾人合計了一夜,一邊做決定,一邊派人出去搜找。力度絲毫不小于當日宋以唯墜海時的模樣。
窗外的天已經泛白了,皇覃濯揉了揉眉心,在地圖上又劃了幾點,眼楮中已經泛著血絲,可依舊還是專注的看著,腦中也在高速的運轉。
四個人誰也沒想到,南瑾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當一身干淨利落,如同從畫報中走出的溫潤男子與四個眉頭微皺,忙得連衣服都沒換的男人踫面時,對立明顯的場景可想而知。
「你怎麼來了?」皇覃濯只瞧了一眼,又低下頭去,不知道在紙上劃拉著什麼。
南瑾看了看身後的那兩伙計朝蘇城說道︰「蘇老大是不是該讓人走了?」
蘇城朝那兩人使了個眼色,這才起身朝南瑾問道︰「這個點,南總總不會是來串門子的吧!」還好巧不巧的串到了他的老門子上。
「小唯的事情我要參與。」南瑾也不拐彎抹角,看了看那個低著頭,身上還穿著一身髒衣服的那人,語氣堅定的說道。
皇覃濯摘下黑框眼鏡,使勁兒揉了揉眉心,鋼筆在手中轉了一個圈兒,然後直直的指向南瑾,他只說了三個字︰「不需要。」
「多一個人總是多一條路。」南瑾笑著道,目光中的堅決卻是不會任人改變的。
皇覃濯見此,脾氣暴躁的吼了一聲︰「滾!」這個南瑾,他可是看著不爽許久了。
暴戾男人的怒吼也沒能讓南瑾退縮,他將目光轉向蘇城,開口說道︰「蘇老大,你覺得呢?在青城,相比較你們這些鼎鼎大名的人,我這種初來乍到的行動起來是不是更方便一些呢?」
皇覃濯的手一頓,但隨即就站起來,朝南瑾不耐的說道︰「南瑾,你……」
「留下來吧!」蘇城打斷皇覃濯的話,朝南瑾伸出了橄欖枝。
「蘇城,我要救我女人,不是談生意。」皇覃濯暴怒。
「我沒有能反對的理由。」蘇城攤手。
「你……」皇覃濯氣急,一**又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
「南瑾,你要是給我拖後腿,小唯這筆賬我連你也算上。」皇覃濯見南瑾優雅的月兌下外套,接過蘇城手中的資料。朝他說道。
南瑾笑得很是溫潤,他回道︰「這正是我想要和你說的話,別因為憤怒而拉低了智商。」
「哼。」皇覃濯懶得瞅他。
時間匆匆而過,當天大亮的時候,人手已經大面積的派出去了,皇覃濯摘掉眼鏡,冷哼了句︰「這只狡詐的狐狸。」
一旁的南瑾抿嘴笑。
……
皇覃清是在一大早來的,他用鑰匙打開了宋以唯鎖住的門,就著黑暗的氣氛在宋以唯的床邊的坐了下來。手摁在床邊的台燈上,淡淡的燈光立馬將黑暗的房間照亮,皇覃清伸手正要撫上宋以唯的臉,結果就見宋以唯正睜著眼看著自己。
「天還沒亮,你怎麼醒了?」皇覃清沒有收回手,將手探到了宋以唯的臉上,宋以唯歪頭,艱難的坐了起來,疏離淡漠的神色看著皇覃清。
「你知道嗎?整整一個晚上,他的人就將整個青城給翻了個遍,可惜啊,白白費了那麼多力氣卻還是沒有找到你。」皇覃清不依不撓,又去握住宋以唯的手,宋以唯掙扎,皇覃清便又拿她的孩子來做文章。
「宋以唯,跟著我做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你若是想要什麼,我都會捧到你的面前。」皇覃清的語氣變軟了,但是他眼中那陰氣十足的色彩還是讓宋以唯很不舒服。
「我若是答應你,你會放過我的孩子?」宋以唯嘲諷的問道。
皇覃清似憐憫的嘆了句︰「我的女人,必須完完整整的為我所有,除了這個孩子,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是嗎?你打算給我什麼?拿我當玩具一樣寵愛?」宋以唯的笑越來越譏諷。自從明了他們兄弟兩人你爭我搶的相處模式,她真是厭煩了這樣做籌碼。
「寵愛你不好嗎?這輩子,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軟的人。」皇覃清緊緊握住她的手,不容抗拒,淡淡的燈光將他陰冷的面容照在宋以唯的眼里,宋以唯眉頭一直皺著,看不懂他心里是怎麼想的。
「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別人的玩具,棋子。」宋以唯苦笑著搖頭︰「若是妥協了,那麼等待的肯定就是毫無感情的被利用,被拋棄。」
「你就那麼肯定他會護你一生一世?」皇覃清發問。
「不肯定。」宋以唯毫不掩飾的答道。
「哈哈,真好奇這話傳進他的耳中,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皇覃清大笑。
「但是我想嘗試。」說到這里,宋以唯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苦澀︰「皇覃清,看人要用心。」
「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會為你如何的著急。宋以唯,我們打個賭吧,若是今天晚上他依舊找不到你,那麼我不會再給你們兩個相處的機會,這輩子,天涯海角,你只能跟在我的身邊。」宋以唯眼里對皇覃濯的那份感情還是惹惱了皇覃清,他又恢復到原來陰冷的模樣,連笑起來都是冷的。
「我有反對的權利嗎?」宋以唯自嘲道。
「沒有。」他回的很是肯定。
……
宋以然那天回家以後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關了好幾個小時,頹廢的從房間中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她這才記起宋衛國此時正住在醫院里,于是又朝醫院趕去。
醫院里的宋衛國此時正在暴躁的發著脾氣,見宋以然進來,明明還沒完全恢復,卻還是使勁兒的朝宋以然招手道︰「然然,快過來,你姐姐失蹤的事你知道了嗎?」
「宋以唯失蹤?」宋以然在心中冷笑,面上卻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驚訝的朝宋衛國問道︰「有皇覃濯護著她怎麼會失蹤呢?爸,肯定是你想多了。」
「怎麼會想多,小唯到底是去哪兒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平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單純地被綁票?她小時候被綁過,哎!」或許是病下了,又或許是因為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給了他教訓,宋衛國變得嘮叨起來,張口閉口說的都是宋以唯︰「這孩子,到底是去哪兒了!」他一口氣接一口氣的感嘆道,眼中更是滿滿的愧疚。
「爸,我來看您,您就只念叨宋以唯嗎?你念叨她,怎麼就不見她來看看你啊?」宋以然心中的那股嫉妒之火又被燃了起來,對于宋以唯的氣憤又上了一層,現在宋以唯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宋衛國板著臉說道︰「然然,你這是說什麼話,她是你姐姐,自從她媽媽去世以後,這些年我也沒有怎麼管她,現在人老了,總覺得愧對她。」
「愧對,愧對,你就不覺得愧對我媽,愧對我嗎?」宋以然的口氣也惡劣起來,橫眉豎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看的宋衛國很驚訝。
「然然。」宋衛國的聲音也嚴肅了起來︰「你自小就不缺父愛母愛,你媽那是自己作的。」
「好啊,你眼里不是只有宋以唯嗎?那你以後就守著你那個女兒過活吧!」手中的花被宋以然大力的摔在地上,她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宋衛國躺在床上被宋以然這樣子又給氣得胸悶起來。他這是做了什麼孽!
宋以然一路上開車狂飆回家,到家以後,她直奔宋衛國的書房,在他書架後的那副字畫後面找到了一個小巧的保險箱,伸手在上面摁了幾個數字,可是都沒有對,宋以唯三個字又沖進她的腦子,她想了想,將宋以唯的生日又輸了進去,可還是不對,只有一次機會了,若是她再猜不出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奇怪,這簡單的六個數字到底是什麼?
扔下字畫,她在宋衛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眼楮無目標的游移間突然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台歷,一個被紅色筆圈出來的日期就映入了她的眼簾。她飛快的拿過日歷,看了看上邊圈出來的那個日期,在腦中過了好幾遍,又翻出手機不知翻看了什麼,這才謹慎的在數字鍵上摁下那六個數字。
「叮」的一聲,那是保險箱打開的聲音。宋以然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惱怒,如果猜的沒錯,宋衛國竟然用那人的生日做密碼,這就是他所說的愧疚嗎?好啊,他到底將她們母女倆至于何地?宋以唯,又是宋以唯,怎麼哪里都有她。
保險箱中只躺了一個大的文件袋,宋以然抽出那個文件袋,迅速的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薄薄的一張紙從頭看到尾,宋以然的手越來越顫抖,她之前听張美麗說過這件事,本以為這只會是一張普通的財產過渡書,誰知道這竟然是一份遺囑,而最讓宋以然氣憤的是,這張遺囑上除了一套房子,竟然什麼也沒有留給她們母女倆,所有的所有,竟然全部都是宋以唯的。
宋以唯,這三個字在宋以然看見這張遺囑的時候就成為了她心中再也不能生長的更加繁盛的一棵樹,仇恨之樹。短短的一天時間,就讓宋以然無比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才是差距,什麼才是隔在她和宋以唯之間的鴻溝。
男人是你的,錢財也是你的,宋以唯,你必須死。宋以然在心中暗暗地詛咒道,眼光流轉間,那份書面證明已經被她撕得粉碎。
掏出手機,宋以唯摁了個號碼,久久,那端才響起男人的聲音。
「宋以唯被你藏在了哪里?」她開口問道。
男人似乎很是不滿的回道︰「以後她的事你少管,我們之間的交易你最好記清楚了。」
「你以為我又要殺她?我爸心髒病突發住院了,想見一見宋以唯,所以我才問問你方不方便……」宋以然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扣下了。
「皇覃清,你可千萬不要小看我。」宋以然本來嬌美的面容上正被嫉恨一寸寸的吞噬著。她又點了點手機,不知道跟誰說了什麼,隨即動作迅速的換了一身衣服,十分鐘後,宋以然的車開出了宋家大院。
一條被休整的老街口上,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在她車的身後又跟著停了好幾輛車。宋以然從後備箱中拖出一個小箱子交給了剛剛從後面的車上下來的一人,道︰「錢都在這兒了,你們只要給我守住五分鐘,咱們這筆交易就算完成,龍哥,你們可不會欺負我一個女人吧!」
那被叫做龍哥的男人接過錢點頭笑道︰「自然不會,難得你這麼大手筆,兄弟們怎麼又會出爾反爾,道上的規矩我們都明白,宋小姐放心就是。」
宋以然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已經站成隊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街道,說道︰「分散,行動吧!」
一群人很快就淹沒在人流之中,宋以然走出小巷,看著面前的街道,朝前走著,走到一個小拐口的時候她忽然停住了,朝在一旁叫賣冰糖葫蘆的女人說道︰「大姐,以前吃過你們家的冰糖葫蘆,味道真是不錯。」
那大姐一听這話,就知道這是老主顧了,她欣喜地說道︰「美女要來一支冰糖葫蘆嗎?」
宋以然搖了搖頭,看了看面前的小巷子,說道︰「回來吧。」
時間已經臨近上午,這條街道上處處都是來往的人流,只有面前的小巷子靜悄悄的,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龍哥帶的人已經到達了,龍哥看到宋以唯的身影後,比了個的手勢給她,宋以唯點了點頭。
她放慢了步子,視線已經觸及到那個房子,也是,這麼顯眼,別的屋子都大門緊閉,上面拴著鎖,只有那一處開著門,竟然還有一個老媽子出來倒水。
龍哥派了個人,指了指出來倒水的張媽,又使了個眼色,那年輕人得令,從腰間模出一把匕首,快步上前,刀刃順著張媽的步子一抹,張媽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就躺在了血泊中。
「 !」年輕人的身子還未來得及轉,自己也躺到了。就是這一聲槍聲,驚起了這幽深的小巷子。
宋以唯正扶著腰從房間里出來,結果就听見了一聲槍響,她心知不好,剛要往房間里躲,卻見一個人飛奔著進來,房屋的門被關上,宋以然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宋以唯的面前。
「哈哈,原來你真的在這里。」宋以然冷笑了一聲,不待宋以唯躲避,上前揪住笨重的宋以唯,一腳就踹在了宋以唯的肚子上,這一幕發生的極其快,宋以唯的月復部被宋以然那麼一踹,疼痛立馬凝聚了上來,從四肢開始蔓延。
手狠狠地揪住宋以唯的頭發,宋以然咒罵道︰「想不到吧,咱們倆這多年的恩怨就在今天了解了,宋以唯,你到底憑什麼?憑什麼把任何好處都佔了。你這個賤人!」
宋以唯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冷汗從頭上開始流著,沾濕了她的發,肚子疼得要命,仿佛有人拿刀子在她身上剜著。一股熱熱的液體也從腿間流了出來。宋以唯疼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宋以然起身,像一個女王一樣俯視著宋以唯,那雙穿著及膝靴的腳剛要踹上去,門突然被大力的推開了,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小唯。」高大的身影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時,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外面的陽光打在宋以唯的身上,宋以唯費力的睜開眼,看著背光而站的男人,咬著唇說道︰「濯……」
皇覃濯一腳踹開宋以然,上前將宋以唯給抱了起來,朝外面大聲喊道︰「秦歌,快,開車。」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已經沾濕了皇覃濯的衣服,皇覃濯抱著宋以唯的手顫抖不停,他的心跳一直砰砰砰的跳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什麼混亂,什麼皇覃清,什麼都不見了,他的世界中只剩下躺在他懷中臉色蒼白的女人。那股血腥的氣味漸漸地在空中蔓延,秦歌已經將車開了過來,皇覃濯抱著宋以唯小跑上車,朝秦歌說道︰「秦歌,快些,她撐不住了。」
「濯……」宋以唯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了,她布滿血跡的手抓住了皇覃濯的衣服,低低的叫道,像小獸一般微弱的聲音讓皇覃濯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已經擔心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一遍遍的催促著秦歌快一些,再快一些,他的小唯已經流血不停了。
「濯。」宋以唯低低的又發出一聲。皇覃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低下頭,臉頰蹭著她的臉,哽咽道︰「乖,不要說話,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眼楮發澀,牙齒開始打顫,皇覃濯忍著心口的一陣陣抽痛,緊緊的抱著宋以唯,說道︰「乖,小唯乖。」
「疼,我疼。」宋以唯一聲聲的喊著,月復部一陣陣的抽痛讓車里人的心全都吊了起來,皇覃濯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面頰,一句句的安撫道︰「乖,小唯,我們馬上就到了,秦歌,你再開快些。」
秦歌坐在駕駛座上,鼻尖早已經聞到了傳來的血腥氣息,他按照腦中的路線圖,一路闖紅燈,將飆車的技藝全用上了,在皇覃濯一次次的催促中朝最近的醫院趕去。另一邊的蘇城已經開始著手聯系青城最權威的婦產科醫生往那家醫院集聚。
「疼,濯,疼。」此時的宋以唯沒有了倔強的外殼,只是一個被苦痛折磨的女人,她窩在皇覃濯的懷里,手指緊緊的拽住皇覃濯的衣服,力道大得差點將他的衣服給弄碎。
宋以唯每叫一聲,皇覃濯的心就抽一下,眼淚從宋以唯的眼角迅速堆積,一串串的止不住的流下來,皇覃濯心疼的俯身吮去她面頰上的每一滴,抱住她的頭,將她摁在自己的懷里,全身都在顫抖著。
「保住a……啊……濯,保住a……告訴a,我……我愛a」宋以唯疼得幾乎要暈過去,她努力的睜開一雙淚眼,朝埋在自己臉上的男人艱澀的說道,生命的氣息正在一秒秒的流逝,在這誰也預料不到的災難中,宋以唯這才察覺死亡的靠近,還沒有看到寶寶平安出生,還沒有回應他一聲她願意,還沒有看著陳婧出嫁,還沒有參與她的寶寶的生命……
皇覃濯低吼,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使勁兒的搖頭,道︰「不,不,不……,小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怎麼忍心離開我,你怎麼忍心?」听她氣若游絲的說話,皇覃濯搖頭,到最後說出口的只是︰「不,不。」
車子的輪胎與地面發出一聲激烈的摩擦,秦歌安穩的停車,看著已經帶著醫生們出來的蘇城,他扯下安全帶,朝後面的男人說道︰「到了,快。」
他剛把門打開,皇覃濯就抱著渾身是血的宋以唯走了出來。那一幕,守在醫院門口的那群醫生護士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男人的臉上帶著濕潤,他發瘋般的抱緊懷中的女人,潔白的襯衫上是觸目驚心的鮮血,男人的眼楮已經發紅,他邊走,便低頭吻著懷中女人的額頭,一直念著︰「乖,到了,小唯,已經到了。」將宋以唯抱著放到已經準備好的病床上,一群護士立馬將宋以唯推了進去。皇覃濯推開一個護士,眼楮一直看著上面疼的流眼淚的女人,秦歌也和蘇城也接手,以最快的速度將宋以唯送進了搶救室。
「小唯。」臨進急救室的前一秒,皇覃濯在宋以唯的唇上落下一吻,一滴渾濁的眼淚滴到了宋以唯的眼楮上,順著她好看的眼角流了下來。
男人高大的身軀在急救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倒了下來,蘇城看著這一幕,心道︰若是宋以唯今天有個三長兩短,那麼皇覃濯這輩子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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