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玲羞怒不已,雖然知道血婆婆比自己厲害,但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一下子,打破自己辛辛苦苦醞釀的威壓,還怒然反擊,只一招便將她吞入口中。
落仲元、血雲衣大驚失色,紛紛道︰「大師姐,手下留情。」
血婆婆心中快意,咯咯怪笑,「好說好說!」說雖如此,但卻是功力加催,血龍又漲大幾分,看起來格外凶猛,猙獰霸道。
血花玲氣得要死,一聲厲喝︰「血花焚世渡焱經!」其音煞氣重重,煞中含威,她直接一拳打穿,擊穿血龍,雙手一撕,超然大力,直接撕碎血龍。
不過血婆婆也不是好惹的,胸中真氣一吐,血龍猛然恢復原形,並且越加凝實,龍頭高高抬起,血龍爪向下一抓,撕碎血花玲臂膀衣衫,露出嬌滴滴的玉臂來。
血花玲眉心紅印愈加鮮艷,似乎要滴出血來,嬌叱一聲,功力運轉,渾身衣袍向後飛舞,如火焰燃燒,蓮足輕踏,整只靴子炸的粉碎,一步走過,地上都有焚黑的腳印。
她看起來嬌弱,但一拳打出,力超三界,威壓十方,龐然大力迸出,血婆婆不敢硬接,展開身法游離,血龍蜿蜒飛出,粗若兩尺,長有十丈,繞著血花玲自下而上卷起,四爪猛刨。
這天龍血瀑奪基大•法,霸道之處在于,抓傷任何一點,就可以奪人精氣神,還可以掠奪根基,非常厲害。
只見血花玲皮膚被抓破,渾身氣血不听指揮,砰砰跳動,從傷口飛出,被血龍吞噬,更加壯大血龍威勢,龍口張開,上下四只利劍般得血牙,交錯而下。
血花玲悶哼一聲,吃了個暗虧,雙臂高舉,一手抓住上顎,一手抓住龍鱗,順手一撕,成片的血飛舞,賤的滿地都是,一掌打出,整顆龍頭打爆。
身軀一震,偉力逼出,轟的整條血龍炸裂,洋洋灑灑下起漫天血雨。
血婆婆見好就收,老母雞般笑起來,「玲丫頭,功力不錯啊!」
落仲元二人松了口氣,這兩人誰受了損傷,都是血花宮一大損失,
血花玲哼了聲,暗道僥幸,血花焚世渡焱經,如若不是煉身的功法,可以緊守氣血,鎖住肉身,剛剛那血龍隨便抓幾下,她就死定了。
稍稍運功,身軀皮肉傷瞬間恢復,完好無損,只是衣服有些破碎,露出了細白皮肉,她一招手,又披上件紅袍,遮住美好嬌軀,對血婆婆淡淡道︰「大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血婆婆打了個哈哈,「不好意思,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好個一時激動,你個老妖婆。」血花玲心中暗罵,卻不好再追究,否則惹惱了血婆婆,她可吃不消。
落仲元看了看左右,怕是再打起來,連忙問楚鋒,「你說你是功臣,不妨說出來听听。」
眾人皆知,落仲元此舉,是轉移人注意力,倒也沒怎麼在意。
楚鋒清了清嗓子,徐徐道︰「葉青枝的確是死于我手……」
血婆婆陡然打斷,假作佯怒︰「小魚啊,這個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
楚鋒苦笑,搖搖頭,「師傅,你听我說,我是功臣,真正的功臣啊!」
「功臣你姥姥,你這小王八蛋,幾斤幾兩,老身豈不知道?。」血婆婆暗罵,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好小子,你總算沒讓我小看,敢于承認此事。」血花玲冷笑一聲,「繼續說吧,我的大功臣,我看你能說出個花來。」
「我不僅能說出個花來,還能說出個朵來。」楚鋒泰然自若,一切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家都知道,青枝與我親密,昨晚她來見我,我也甚是欣喜,沒想到,衣服都月兌了,她給我看一件東西。」
「衣服都月兌了,還看什麼東西?」眾人暗罵,杜江魚這小子,越來越混賬了,靈秀閣中也敢胡言亂語。
「她給我看的是一把匕首。」楚鋒續道,神色忽然哀傷了許多,「沒想到,她忽然拿出一把匕首,向我刺來。」
血婆婆心中直叫妙,好一手高招,連忙順道︰「她為什麼拿一把匕首來?」
「她要殺我。」
「她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她是被陸血歌派來的。」楚鋒恨聲道︰「陸血歌這個老匹夫,居然誘惑青枝背叛我,想要殺我。」
血婆婆深以為然︰「那陸血歌的確是個老賤/人。」
「慢著!」血花玲忽然打斷,冷冷質問︰「杜師佷,你可不要胡言亂語,青枝乃是我記名弟子,她為什麼要背叛血花宮?哼,你即便是胡編亂造,也該仔細斟酌些,免得貽笑大方。」
楚鋒不卑不亢道︰「宮主,青枝她背叛血花宮,是因為她修為不深,想要修習上乘功法,陸血歌那老匹夫,便是以此為計,誘她背叛。」
「嗯?挺像這麼回事!」落仲元點點頭,如果事實的確是如楚鋒所說,那麼楚鋒非但無錯,還有功勞,鏟除一名包藏禍心之人,以免將來禍害血花宮。
「一派胡言!」血花玲冷冷斥道。
「的確一派胡言。」楚鋒竟然點了點頭,「當時我也不信,畢竟我不相信,我們之間感情有假,便進一步質問她,沒想到……我真是沒想到……」
說到這,竟是哭了,楚鋒眼珠含淚,泣不成聲,陷入傷心之中。
血婆婆幾乎要伸出大拇指了,心中暗爽,「這小王八蛋,謊話說的一溜一溜的,絕妙啊,不愧是婆婆我弟子。」
血花玲也是如此作想,「這小混蛋,在這樣下去,不比老妖婆好對付。」
落仲元有些好奇,「沒想到什麼?」
楚鋒擦干眼淚,「沒想到,陸步欽那小賤/人,勾引青枝,說是只要我死了,他就娶她為妻。」
落仲元恍然大悟,罵道︰「好一對奸猾父子,昨日你打敗那陸步欽,他便忍不住,立刻行動了,真是好賤啊!」說到最後,卻是盯著楚鋒看。
楚鋒被看的不自在,「師叔,你看我干啥!」
落仲元微微一笑,」我在想象,那到底是多麼賤?」
的確是賤,此事無人相信,但沒人挑的得出毛病。
血花玲咬咬牙,「那好,如你所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此事?」
楚鋒擺出誠懇姿態︰「那好,請恕弟子大膽,敢問宮主如何證明我所說不是事實?」
「我……」血花玲的確無法證明,一時啞口無言。
此時,血婆婆冷笑一聲,厲聲道︰「好個血氣宮,陸血歌這個狗賊,竟敢壞我弟子,壞我血花宮大事,找死。」
血花玲頹然坐下,她本來想通過此事,打壓血婆婆,沒想到到最後,竟有這般轉折,任她手腕通天,亦是乏力無術。
落仲元大聲附和,「不錯,杜師佷乃是靈血之體,乃是寶光真血神府開啟要點,若是杜師佷被他們害了,那我們此次真是虧大了。」
杜江魚本是一種特殊體質,如果修煉功法與血相關的功法,精進甚快,比一般人更有優勢。
而寶光真血神府,乃是這幽谷中一處秘藏,前人所留,也不知有何秘密。
但必須要擁有某種與血相關的體質,才可以開啟。
血花宮、血氣宮、血河宗,這三家本不是此谷之人,而是一年多年機緣巧合才來到此地,于是便在此休養。
當時,三家加起來,弟子也不多,所以他們才外出買嬰兒,以圖發展。
而類似杜江魚這般半路出家的,為了保護這處秘密,每次出行,皆有長輩陪同,還要蒙住雙目,免得讓人將此處消息泄露出去。
這個寶光真血神府,據說乃是前輩高人所留洞府,內含寶藏。
三家之人,自然謹慎對待。
經落仲元這般一說,連血花玲也有點信楚鋒的說辭了。
這也是血花玲不殺楚鋒的原因,因為人死了,什麼體質都沒用,之所以咄咄逼人,前面說是要處死楚鋒,只是想多握幾分籌碼,好打壓血婆婆,提升自己身為宮主的威望。
至于杜江魚的重要性,不光在這處寶光真血神符上,對于血婆婆來說,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保他是必然的。
所以,在寶光真血神府開啟之前,血花宮都會保住楚鋒小命。
葉青枝對楚鋒說的就是此事。
開啟寶光真血神府,必須蘊含與血相關的某種特殊體質。
屆時,若是楚鋒無法開啟神府,任他狡詐百變,也無法擺月兌自己是冒牌貨的事實,將要遭到血花宮憤怒的擊殺。
「根據推算,再過一個月,寶光真血神府大概就會開啟了,這陸血歌此番行事,真是夠毒辣的!」血婆婆一句話坐實此事,對眾人道︰「走吧,去向陸血歌那家伙討個公道去!」
說著,邁出靈秀閣,走過楚鋒身邊時,小聲道︰「小魚啊,這個瞎話說得好,師傅我喜歡,但你下次別這麼魯莽了!」
不理楚鋒一臉古怪,她揚長而去。
落仲元走過他身邊,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真的是好賤啊!」
血雲衣像血花玲示意︰「宮主,我們……」
血花玲點點頭︰「走吧。」事到如今,她也不好再說別的什麼,此次事件,她大敗虧輸。
臨出門時,回頭狠狠剜了楚鋒一眼︰「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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