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從如故消失的方向收回視犀「無妨。」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
他不介意如故兒時許過人家,也不在乎什麼克夫之說,但如果那些是真的,這樣的長大的如故讓他更加心疼。
管家送走了太子,慌不跌地去了靖王的書房。
雲末才從樹叢中轉出,往如故離去的方向而去。
如故坐在一方井口爆打了水,用一塊潔白的絲帕認真在清洗髒得不成樣子的面粳直到面具干淨得一塵不染,才又用自己身上潔淨的衣衫細細地抹去上頭的水。
回頭,見雲末站在不遠處的白玉蘭旁。
雪白的繁花襯得他更加清俊秀逸,干淨得如同深谷幽蘭,一塵不染。
這感覺像極了她死去的小丈夫小郎。
攥緊手中面粳微微一笑,「你去了哪里?」
雲末視線掃過她手中面粳他的頸上頭顱,太多人想要,他一個不慎,丟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頭顱,還有身後太多無辜的性命。
收起心里的被激起的那點,和聲道︰「去辦了點事。」
如故不知道雲末在府里到底到底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听他這麼說,也就隨意點了點頭,兩個都沒再找話說,一時間竟冷了場。
雲末靜靜地站在那里,前面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這神情,這舉止勾起他冰封在心底多年的。
過了好一會兒,如故才打破這份沉默,「有事?」
「郡主最信任的王坤王大人去嚴大國家,打斷了嚴大國的腿,強搶他們家祖傳的金砂鼎,嚴大國的老婆氣得尋死,雖然沒死成,卻只剩下半條命,臨安縣的百姓看不過眼,正氣勢洶洶地包圍了臨安府,說是要向郡主討個公道。」
「王坤傷人搶東西,跟我有什麼有關系?」
「王大人說,那鼎是郡主要征收的。」
「我要鼎做什麼?」
如故靈光一閃,丞相借老太太大壽顯擺兒子進階三階煉丹師,還有什麼禮物比一口好鼎更合丞相心意?
百姓上門討說法,不是靠她一張嘴就能擺平的,得抓住王坤,找到金砂鼎,才能把自己洗干淨。
如故雖然不介意繼承極品女邪惡囂張的狂妄之名,卻不會為她背這些禍害百姓的黑禍。
一把奪了雲末手上請帖,「正好閑得慌,去相府走賺也不錯。」
雲末另拿了本花冊出來,遞給如故,「雲末代郡主備了些壽禮,郡主看看有什麼需要添減的?」
如故看著他似笑非笑,他壽禮都備好了,真是吃準了她一定會去京城找王坤要鼎。
不過,她還真被他吃定。
如故望著賓客如雲的丞相府大門口,沒有立刻進府,而是在丞相府外繞了一圈,發現送來的壽禮從兩個門進府,一個是正門,另一個是西側的側門,從正門口送進府的壽禮,都高聲報唱,「誰誰誰送什麼什麼東西。」唯恐人家不知道。而從側門送進來的東西,卻低調得連說話都是咬耳朵。
照這麼看,來路不正常的東西,或者不願被別人知道的東西,都會側門進府。
如果王坤真敢把搶來的鼎送來相府,鼎進了京後,絕對不敢走正門,只能走這個側門進府。
雲末說王坤的馬車在路上陷進了泥坑,耽擱了不少行程,這會兒還在官道上往死里趕,照這麼看,就算開席也能及時趕到。
如故直覺,有人做了手腳,故意讓王坤拖延時辰進京。
只要盯緊這個側門,就很容易查到金砂鼎的下落。
有了這個發現,如故才重新回到前門進府。
她的出現,讓早到的女賓驚得呆了,聚在一起聊天的貴人們紛紛散開,唯恐自己的話題把如故給引了過來,在她們看來,就算和她說一句話,都髒了嘴,但她真要插進來,她們礙著她的身份,又不能趕她賺于是她們能做的就受住自己的嘴,不給如故有機會靠近。
如故對眾人的嫌棄無知無覺,坐了一會兒,算著王坤差不多該到了,就起身離席,按著西門的方向而去。
今天是老夫人大壽的日子,到處是客人,如故一路走來,倒沒有人干涉。
到了側門,見門口圍了一堆人,正抬著一個笨重的東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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