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欺身上來,雙手按住她身側雕花大門,把她囚固在雙臂之間。
「我為什麼要害怕?」如故瞟了眼如鬼靈般的燭火,有些不自在。
「害怕面對七年前豐城數萬無辜死去的亡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故仿佛覺得有數不清的東西森森然地向她逼來,背脊陣陣冷,後背緊貼著門,只恨不得能從門縫里擠出去。
「你很快會知道。」他垂下眼,看向她羊脂凝玉般的頸項。
如故想到山洞里,脖子上那蕩人心魂的吻,心髒跳到了嗓子眼上,「你瘋了嗎?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你認為呢?」他嘴角微揚,勾出一抹嘲諷淺笑,手掌移下,‘嚓’地一聲,落下她身側的門閂。
燭火隨風搖曳,忽明忽暗,屋里靜得能听見彼此的心跳聲。
如故的視線落在祭台上的利刀上,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你該不會是想拿我來活祭那些死去的人?」
「活祭?」他冷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把你千刀萬剮,也消不了這千萬亡靈的心頭之恨。」
「你對一無所知的我說這些,不覺得無趣嗎?」
「一無所知?」他笑了,那笑卻絲毫進了不了眼,一抹恨意在底眼閃過,「我本因為你一無所知,我才會奢望你能安安分分地慢慢贖還罪孽。是,你偏偏不肯安分,既然這樣,我就如你所願,我會讓你記起你忘掉的那些事。如故,既然這是你想要的,你就好好受著。」
如故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直覺不好,轉身去扳落下的門閂,他動得更快,身大的身體壓了下來,把她牢牢壓在門板上,如故猛地曲腿,踢向他腿間要害。
他並攏膝蓋,夾住她的腿,阻止了她的動作,如故手握拳,猛地擊向他戴著面具的臉。
惜她手上無力,空有速度,沒有力氣,輕易被他擒住手腕,摁在門板上,他低頭,微涼的唇不容她躲避地覆上她的唇。
沒有任何技巧,只是任由自己的意願索取她少女的芳香。
如故懵了。
以前想方設法地靠近他,只求一片溫暖,一直被他冷漠地拒于千里之外,幾時有過這樣的親近?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真的瘋了。
用力在他下唇上咬下,他的手指快如閃電地捏住她的下顎,唇慢慢從她唇上退開,一抹血絲慢慢浮現,燭光晃過,妖詭的絕艷,像嗜血的魔!
他凝視著她的眼楮,握拳,慢慢拭去唇上的血痕,視線下移,落在她微腫的唇瓣上,花瓣一樣的唇瓣沾著他的血,憑添了幾分妖嬈,點燃他月復間邪火,四處亂竄,他眸子微窄,唇飛快地重新覆壓下去,霸道而狂熱。
如故輕轉指間指環,指環里藏著一根毒針,針上的麻醉藥足以麻醉一頭牛。
他停下動作,卻不離開,唇輕貼著她的唇角,垂眼看著她輕顫的長睫,「如果想用毒針的話,就用以見血封喉的那種,否則,你一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凝看著被他吮咬得微微紅腫的唇新,慢慢地覆落下去。
如故暗嘆了口氣,手指從指環上挪開。
他對藥物的了解已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所會的物理配制全是他教的,指環上的麻醉藥固然以制住他,但哪怕是一秒鐘見效的藥物,他也能在藥物作之前把對方制住,他就是這樣怕的魔鬼。
「為什麼?」
身後門縫里滲進的寒風透骨的涼,而匈前緊貼著的匈脯,卻如一團火一樣溫暖,是她一直渴望的溫暖。
但她知道,這只是一個美好的誘餌,一腳邁出,就是萬惡的地獄。
「我會讓你知道為什麼。」他驀地抓住她的衣領,往兩邊猛地一撕,一聲布料破裂的脆響,雪白單薄的肩膀從破裂的衣衫中露出,冷風拂過,森森的冷。
如故整個懵了,一瞬之後,激潛在的那點力氣,抵死地掙扎,「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抗,低頭下來,吻住她的頸側,唇熱如火,如故覺得酥酥麻麻如電流般傳遍全身,渾身都軟了下來,手上越沒了氣力,問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他停下,用身體把她壓在門板上,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靜靜地凝視著她,眼底冰冷一片。
她做了什麼?
他還是南朝太子的時候,他為了迷惑皇叔,喝下皇叔遞給他的茶水,茶水里有西越國師落下的噬心盅,騙過了皇叔,爭取到時間,被母親送出南朝,但身上的盅毒卻毫無懸念地作。
盅毒作,攪散他的元魂丹,全身潰爛,心髒被一點點啃噬,痛不欲生,不到六歲的他生生地扛下那噬心之痛,在長清的幫助下把盅蟲逼離心髒。
他雖然在噬心盅下逃了一命,但魔族的人,散了元魂丹就成了廢人,尋常人修煉能達到的成就,他就算付出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做到。
散了元魂丹,修煉本就艱難,而他一修煉,還會引噬心盅,像在骨肉中裹了數不清的鋼針反復戳刺,那痛不下于初初中盅時的噬心之痛,他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用了六年的時間,才把噬心盅逼到掌心,只要再等三天,就以把盅毒逼出體外,讓元魂丹重新聚攏。到那時,別說一個鳳承武,就是整個西越,有何懼?
噬心盅一但離體,下盅之人立刻能感應到,並以根據盅蟲的味道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國師費盡心力要取滅他除根,一但察覺到他的所在,一定會來找他。
他元魂丹復原,自然無畏懼,正好乘這機會和國師算一算當年的賬,但他留在這里會給麻婆村的村民帶來滅門之災,而他身體剛剛復原,面對國師那樣強大的敵人,很難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于是會做出離開的決定。
為了和如故日後相認,把自己唯一的信物給了她,對她千交待萬叮囑,這東西絕不以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看見,結果她全然無視他的叮囑,拿著他的信物四處打听他的下落,招來鳳承武,並帶著鳳承武前往麻婆村。
鳳承武用麻婆村一百多戶人口性命逼他現身,好在鳳承武不認得他,他以誘鳳承武靠近,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逼他了村民,再把他解決掉,不料她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就不顧一切地撲向他,愚蠢到了極點,害他失去唯一以救村民的機會。
鳳承武拉開弓箭,三箭齊,向他們射來,以他的身手,那三支箭根本傷不到他一根頭。
但看著敵軍中,用刀劍架著脖子的母親,他只是把她輕輕推開,任那三支箭刺進他的身體,見血封喉的毒沒有要了他的命,卻讓他昏迷過去。
醒來後,已經被下了軟骨散化去一身內力,鳳承武還不放心,又命人穿了他的琵琶骨,打到半死。
他被抓了,豐城數萬百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被屠個干淨,而他的母親受盡凌辱。
拜她所賜,六年的隱忍和籌備全會化為泡影,他背負上千千萬萬的血債,目睹母親受辱的全過程,最後手刃母親。
是,他不管再怎麼惱她恨她,看見她染上國師下的的毒疫,卻做不到不理不顧,但一想到慘死的城民,看她一眼,都痛得萬箭穿心,騙自己說,她這麼死了太過便宜,她得贖還罪孽,生生地把她從閻王殿拽了回來。
是這些年,看著一天天長大的她,心卻不受控制地憐她愛她,甚至渴望她。
與其說他恨她,不如說是恨這樣的自己。
這些年,看著沒心沒肺的她,覺得這樣下去也好,橫豎那些罪孽因他而起,便由他一個人去還,她只要安靜地呆在他能看見的地方,讓他心安就好,她偏偏要攪和進來。
以她的聰明,以前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她查得明明白白。
而且她這麼查法,很快會驚動這些年一直潛伏在暗處的越國國師——雲夕。
如果她落入雲夕之手,才是真正的噩夢。
與其讓她任性胡來,倒不如讓她陪他一起下地獄。
他咬緊了牙關,手指滑過她優美的粉頸,在她薄削的肩膀上流連,突然抓住肩膀兩側的衣襟,猛然一撕。
輕脆的裂帛聲響,如故驚愕地看著咫前的俊顏,有風拂過,一片清涼。
他揚手拋掉輕薄的破衣,慢慢低頭親吻下去。
如故腦袋嗡的一下,一陣暈眩,壓抑著的絕望瞬間決裂,「不要讓我恨你。」
烏黑柔緞身的長散落下來,將她雪白的肌膚襯得更凝脂般的細女敕。
他深吸了口氣,把她緊緊攬進懷中,低笑了一聲,唇貼上她僵住的粉頸,「你有什麼資格說恨?你又懂什麼叫恨?」
鳳氏以母親為餌,迫父親自殘,挑斷手足筋,最後萬箭穿心散魂而死,城民被屠,母親被辱,一暮暮浮上他的腦海,埋藏在心底的仇恨破心而出,卻找不到出口,焚心炙肺的痛。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如故答不上來。
這些年,在他的折磨下,她沒心沒肺地活著,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把他折磨回來。
她以前確實不懂什麼是恨,但這時卻深深感覺到他是恨她的。
這樣的現,讓她無措。
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些年拼命讓她適應生存的他,對她竟有這樣深的恨意。
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恨她至此?
亂了,她徹底的亂了!
「如故,你欠我的得一一還我。」她以為他這麼做,只是因為恨她,向她報復,他嘴角抽起一抹嘲諷冷笑,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即便是天下人恨他,他也承受得起,又怎麼會介意再多一個她?
手臂一緊,把她抱起,徑直走向桌案。
伸臂掃去上面的文房四寶,把她半壓在桌面上。
忍了這麼久,今晚不想再忍,也不必再忍!
最重要的是,今晚沒有他,她撐不過日食引的寒疾。
她雙手被他緊緊鉗制住,壓在身體兩側,使不出一點力氣。
黑緞般的秀鋪滿了桌案,帶著怒意的眼似秋水清波,玲瓏柔美的曲線無一不將他對她的渴望煽到極點。
他眸子里燃著的熱焰讓如故僅存的僥幸隨風飄散,心一點點下沉,深吸了口氣,倔強地揚起下巴,冷冷地瞥視著他,「你若敢侵犯我,我定不會放過你!」不管她以前做了什麼,也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恨她,她都不能忍受他對她的侵犯。
如故咬牙誓,如果他不就此停下,就算她負天下人,也要他付出代價。
殤王一雙黑眸沉得沒有一點光亮,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夜潭,沙啞著噪子,「不記得,你以前對我是怎麼投懷送抱了嗎?」
「我只是……」只是想求點溫暖……但這樣的話這時說出,不過是自討其辱,抿緊了唇,別開臉不再看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求生訓練,絕不會因為受辱就要死要活,只會記下這筆賬,以後連本帶利地討還回來。
「想暖和是嗎?」他玩味一笑,放開她的手,緩緩的解開自己的衣裳,露出修長碩實的身體,健美的體魄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黑眸一眨不眨地逼視著她,「我會讓你很暖和,暖和到欲生欲死。」
如故臉色大變,突然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翻身而起,撲向門口。
他握了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來。
她用力一掙。
他上前一步,把她抵在門框上,令她無法動彈。
仍是能令人心醉的笑意,那雙眼也仍然是幽黑的如同不見底的深潭,反映著燭光,像撒進一把碎星。
她撇開臉,不再看這雙以讓人淪陷進去的眼。
以前,這個男人不管再怎麼惡劣,再怎麼讓她生氣,她都是無條件件地依賴和信任他,是現在,他卻像惡魔一樣讓她恐懼和憤恨。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潔細滑的臉龐,輕聲道︰「就這麼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游戲?如果你真想玩的話,我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他的語氣平和,很柔,很軟。
將最無情的話說得如同和愛人說著情話。
如故緊緊攥著拳,執拗的不轉臉看他。
唇上的破損刺痛令她以清醒冷靜的面對他。
他的拇指撫過她咬緊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低頭下來,吻住她,嘗到她唇上淡淡的血腥味。
「跟你說過很多次,別咬唇。」
她閉上眼,任由他吻上她,身體在他懷中不住的顫抖,她分不清到底是冷,還是怒,或許更多的是痛心。
他輕吻著她的唇角,低聲問道︰「為什麼不哭?」帶著戲謔的聲音低啞溫柔得如同醇香的老酒,能讓你醉去。
一口氣頓時堵在她的匈口,天下再沒有比他更冷酷,更惡的人。
冷冷地睨向他,嘴角抽出一絲帶著狠意的冷笑,想她示弱?做夢!
「終于舍得看著我了。」
他眼里笑意漸濃,對她的吮吻越加的溫柔,聲音也更低柔。
「嗯,對了,我說過,眼淚除了讓你成為弱者,沒有任何用處,你一直都是個好學生,即便是有淚,也只會往肚子里咽。」
他不提過去的情義還好,這一提,如故心里反而越加難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涌了出來,她強忍了下來,將唇咬得更緊。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近距離的端祥著她隱忍的表情,她越抵觸,他吻得越深。
如故兩膝軟,天旋地轉,用力推向他的肩膀,想從他的困縛中月兌身出來,卻被他結實的身體用力壓來。
她慌亂得睜大了的眼,她的眼很美,美得讓人心醉。
他慢慢向她俯身過去,唇輕貼了她的耳,聲音餈軟,「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就這樣進た入你,一定很刺激。」
如故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胳膊,「你真是混蛋。」
他笑了,「是嗎,我不介意再混蛋一點。」他的手順著她柔和的腰線滑了下去。
如故的身體頓時繃緊,用力推他,試圖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但不管她怎麼用力,都像推在一堵鐵板銅牆上,紋絲不動。
「你非要逼我更恨你?」
「隨你。」
她哽咽了一下,想躲,卻被他按住,不能動彈。
如故覺得身體被硬生生地劈開,痛得連呼吸都不能,忍不住在痙攣,指甲深深地刺進他的胳膊里,鮮血染紅了她的指甲縫。
「乖,想哭就哭,在我面前用不著忍著。」他輕舌忝著她的嘴角,語調還是那麼溫柔,卻沒有就此停下。
她痛得額頭滲出冷汗,牙齒咬破了唇,「你不是人。」
他的唇滾燙而熱烈,霸道地掠奪。
她的神智漸漸錯亂,仿佛身後的火光和人聲都越來越遠,只剩身體親密接觸帶來的痛楚,她想,她會這樣死去。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你給我的這一切,總有一天我都會向你百倍討還回來。」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脅,柔聲道︰「就算你真有本事殺得了我,也改變不了你今天承た歡于我的事實。」死對他不是威脅,他唇角上揚,浮上一抹譏誚淺笑,「與我一日之歡,以解你朔月之寒,你不虧。」
「我寧肯死。」
「死了,還怎麼想得起你當年做下的那些蠢事?」他戲謔,但聲音卻透了寒意。
如故咬破了紅唇,如果這是知道過去的代價,她寧肯什麼也不知道。
窗外天空重新亮起,陽光鋪了一地,卻帶不來半點溫暖,反而越得寒風刺骨,即便是有他緊壓在身上,仍冷得仿佛骨頭都一根根冰裂開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破損的唇,「很冷?」
如故雙手緊攥成拳,別開臉,就算冷死,也不求他,她以不惜代價地活命,但絕不是這樣卑賤的方式。
他捏著她的小臉,不容她轉開,低頭下去,風卷殘雲般卷襲著她的唇舌,奪走了她的呼吸,掌心在她柔若凝脂的肌膚上留戀不去,只恨不得把她整個揉碎。
她知道,即便是她沒有遇上日食,也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掙扎,除了激他的獸欲,讓他得到更多的滿足感,不再反抗,目不轉楮在看著他,這一刻,她學會了恨。
他抬眼看來,沒因為她的漠視,而就此停下,細密的吻,帶著熱意一路往下,烙遍了她全身的肌膚,所過之處,留下一絲炙人的熱意,那熱意如同寒冷冬天的一點火源,讓人渴望而眷戀,那暖讓如故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渴望,但心卻如同墜進了一汪死一樣沉寂的冰潭。
她用力地呼吸,抑制著身體上不想要溫暖,冷冷開口,「你守護我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讓我恨你?」
他抬起頭,輕睨了她一眼,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手指穿進她絲,令她直視著自己的眼楮,低低開口,「是。」
猛地一沉身,長久的隱忍在這一瞬間釋放,從來沒有過的輕松快意直沖雲霄,起碼在這一瞬間,什麼都不會想,沒有仇恨,也沒有族人的責任,只有她和她帶給他的快意。
撕心裂肺的痛讓如故徹底的絕望,她今生全亂了……
「如你所願,我恨死你了。」
「要恨就恨一輩子。」
他唇輕貼上她的耳,慢慢放縱。
如故一直認為自己很能忍痛,但那痛卻沒因時間流失而減輕,沒完沒了,最後痛得雙手緊攥成拳。
但那讓她恨得咬牙的動作停下,卻變成讓人煩躁的搔癢輾轉化開,越加讓人難以忍耐。
她敢肯定,這個混蛋在故意折磨她,就像以前訓練她一樣,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絕不罷休。
她很想問他,到底要磨蹭到什麼時候,但她知道,如果開了這口,他真能鐵著心把她往死里折磨,在她身上耗個幾天幾夜。
忍,再忍,到忍無忍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瞪向那讓她恨得磨牙的男人。
他看見她睜開眼的瞬間,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嘲諷的謔戲。
被他從午後折磨到半夜,身體輾轉間的痛讓她恢復理智。
就算要把他千刀萬剮,也要等她過了這次朔月,恢復體力。
他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下巴削瘦,輪廓完美得無挑剔。
墨黑的長用帶隨意地束在腦後,耳邊有一縷頑皮的絲滑落下來,沾在他艷紅的薄唇上,撩得人心癢難耐。
妖孽!
如故再怎麼惱怒,都不能否認他對她有致命的誘た惑,轉開頭,不再看他。
線視落在門口的雕花門框上,前世被封存的記憶隱隱浮現,再往下想,卻又想不起什麼。
他隨她一起從門框上收回視線,與她四目相對眼里浮上冷意,目光鎖著她的眼,繼續開始做沒做完的事,沒有半點憐惜,與其說是歡愛,倒不如說是泄恨意。
那讓人無法忍受的痛再次襲來,如故的臉慢慢白了,匈口里像堵了什麼東西,說不出的滋味。
「夠了。」她的嗓音啞得不成樣子,說是抗拒,倒不如說更像欲擒故縱。
他鄙視地一笑,把她的手腕摁得更緊,越加地放縱。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卻總是一口氣吊著死不過去,水里火里的滾,生生地嘗盡了欲生欲死的滋味,直到朔月最陰寒的時辰過去,天邊傳來雞鳴,一切才結束,他俯在她耳邊,急促的呼吸輕拂著她的耳。
如故長松了口氣,「這筆賬我記下了。」
他一動不動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嘴角攢出一個笑來,慢慢地退出去,翻身た下榻,他光luo的背影讓她差點噴了鼻血。
她一直就知道他有一副好身材,但沒想到會好成這樣。
一米八好幾的身高,身體修長碩壯沒有一點贅肉,後背肌肉結實卻不怒張,背脊性感地微微陷了下去,寬肩,窄腰,緊臀,長腿是能讓所有女人想入非非的好身材。
左邊肩膀上有一個青墨色的魔紋刺青,圖紋霸氣而又內斂,如同一條沉睡的青龍,即便是睡著,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王者之尊。
如故記得小郎後肩膀上,也有一個這樣的圖紋,呼吸一窒,幾乎透不過氣。
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水架旁,清理了身上歡愛後的痕跡,隨手取下屏風上的雪白絲袍,松松披在肩膀上,坐到一邊太爺椅上,端了桌上的茶,向自動裹了被子的如故睨來,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冷茶,淡淡開口,聲音是欲た望得到滿足後的低啞,性感好听。
「帶進來。」
珠簾輕響,一個冷眉冷眼的美貌女子拽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那女子,如故在拍賣會上見過,是他的冰護法。
中年男子披頭散,一身血衣,臉上皮開肉裂,已經看不清長相。
如故這才知道原來側室還有人在。
雖然隔著屏風,側屋未必能看見什麼,但聲音卻能听得明明白白,他居然肆無忌憚地和她從桌上到牆上再滾到榻上,毫無節制……
如故全身的血,全涌上腦門,加上身上的痛,更是怒不遏,再看他時,眼里幾乎噴了火,真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添咽了。
他對上她的怒眼,卻是勾唇一笑,「鳳承武,當年,你對我做下的一切,我今天都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听說你對你這個外甥女垂涎己久,不過礙著這點血緣關系,不敢怎麼,我這麼做,倒是成全了你。你該怎麼謝我,挫骨揚灰?」
如故僵住,他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被冰護法拖著的中年男子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如故看著悠然喝茶的俊美男子,心底一片冰冷,裹著被子翻身而起,以前就算挨了槍子,她都不會皺一皺眉,而這痛卻讓她白了臉。
低罵了聲,「該死。」
殤王看著她的眼里玩味更濃,慢慢走到榻邊,手指鉗住如故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楮,嘴角慢慢浮上一絲笑,那笑依然進不了他的眼,冷得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冰護法把鳳承武用力一推,鳳承武跌趴在榻下的腳榻上,狼狽地爬起來,看著如故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輕飄飄的聲音又再響起,「鳳承武,你如果尋了死,就會被剝光了和她綁在一起,懸掛午門,任人觀摩,暴曬三日,再挫骨揚灰。她是你的親外甥女,這亂た倫之名,也算坐實了。鳳氏皇族亂た倫傳的事傳出去,一定非常有趣。」
如故皺眉,他強暴她在先,現在又讓別的男人來凌辱她,他的所作所為讓她心寒到了極點,眼里慢慢凝了層冰。
她六歲就進了特別訓練營,絕境求生是最重要的一門功課,而她為了變強,絕境求生自然修習得很好。
這種時候莽撞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她在等,等機會險中求生。
一般女子被人強暴,即便不尋死覓活,也會傷心欲絕,再遇上這種被人拿來yin玩的事,不能這樣淡定,他以前還是低估了她,這很好。
鳳承武瞪著男子的眼神像是能把他撕成碎片,但他沒有撲上去拼命,反而爬上榻,去扯如故裹在身上的被子,「孩子,為了皇家的顏面,只能委屈你了。」
如故鄙視地冷笑出聲,別說自己不是他的什麼外甥女,就算是,想以凌辱自己親外甥女的方式,來保全所謂的皇家顏面,真是笑,也恥。
冷冷地看向手托著腮,面無表情的殤王,狠狠道︰「你最好立刻殺了我,否則的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他忽地一笑,拿起祭台上的短刀,遞了過去。
如故沒有半點猶豫地抬腿向鳳承武踹去,借反彈之力,向榻邊滾去,把短刀抓在手中,冷道︰「別過來。」
鳳承武嚇得停下動作,「孩子,你不能這樣,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放過你的,為了鳳家,快把刀給我。」
如故冷笑,把短刀握得更緊。
鳳家?
如果她前世,真是鳳家的人,那麼她兒時差點餓死在山里,怎麼沒見過鳳家半個人影?
鳳承武當年屠了豐城數萬百姓,做了那麼多惡事,怎麼不見鳳家阻止?
現在仇家找上門,鳳承武活該受死,憑什麼要她為鳳家所謂的顏面而犧牲?
她又憑什麼要任人擺布受他凌辱?
鳳承武見她沒有動,以為她被他的話的打動,猛地撲上來把她壓住,伸手去搶她手中短刀。
如故眼里閃過寒意,她以前對付各種恐懼份子從來沒有手軟過,對付一個要侵犯她的牲畜更不會有半點猶豫,手起刀落,短刀刺進鳳承武的匈脯,如故雙手握緊短刀柄不放,如果鳳承武還有力氣攻擊她,她不介意把短刀拔出來,再補一刀。
殤王墨眉一揚。
鳳承武看著插在自己匈口上的短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驚恐地指著如故,「你不是想自殺?」
「我為什麼要自殺?」如故鄙視地笑了,自殺?她生命字眼里,沒有自殺兩個字。
「你……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鳳承武怒了,拼著余力,去掐如故的脖子,如故嘴角勾起一絲森寒冷意,猛地拔出短刀,熱血濺了她一臉,鳳承武即時斷氣,身子一歪,倒了下去,瞪著一雙滿是驚怒的眼,死不瞑目。
換作以前,如故一定會乘火打鐵把那個罪魁禍首給滅了,但她對上殤王古井般沉靜的眼,突然想起剛才腦海里隱隱浮現的一樁往事。
一個壯年的男子伏在一個極美的少婦身上,瘋狂地縱橫,他的臉因極度興奮而扭曲。
如故一下就能肯定,那個壯年是年輕時候的鳳承武。
榻邊,兩個壯漢按著一個拼死掙扎的瘦弱少年,面目青腫淤紫,模樣難辯,但那雙眼卻如墨潭一般,黑不見底。
他傷痕累累,身上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身上麻衫被汩汩的鮮血染紅,已經辯不出顏色。
少年雙目瞪裂了眼角,血從眼里滲出,順著臉龐流下,聲嘶力竭地喊著,「放開我娘,畜牲放開我娘。」
鳳承武對少年的吼叫怒罵,不理不顧,直到盡興後,才慢慢下榻,提起少年還單薄的身體,往已經奄奄一息的美婦身上一丟,張狂地笑道︰「要想活命,就干她。」
少年跌摔在美婦身上,對上美女滿是淚的眼,幾乎咬碎了牙,扯過被子,去遮蓋母親滿是青淤的污濁身體。
美婦抖哀求地看著兒子,「娘這般受辱,生不如死。孩子,殺了我。」
少年用力搖頭。
美婦的扭曲的面龐變得凌厲,抓過榻邊一支子,塞在兒子手中,急切道︰「動手。」
少年死活不肯接那支子,抱住母親,「不,孩兒不能……」
美婦怒了,用力將少年推開,揚手打了他一耳光,厲聲道︰「我沒有你這樣的軟弱無能的孽子。」
少年哭道︰「娘,孩兒與他們拼了,帶娘走。」
美婦淒然一笑,鳳承武給他服下軟骨散,一身功夫盡失,把他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即便是走幾步都難,還怎麼拼?
搖頭道︰「娘走不了了,孩子,你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以報仇。」
重新把子塞進少年手中,眸色一凜,握著少年的手,用力一拽,他手中的子直沒た入她的匈脯,她笑看了兒子最後一眼,瞪大的美目里慢慢滑下兩道血淚。
她相信,以後他只要看見自己的雙手,就會想到死在他手上的母親,這樣的他只要有一線生機,都會頑強地活下去,尋找機會手刃仇人。
「娘。」少年嘶聲裂肺的聲音驚起了窗外飛鳥……
恨灼紅了少年的眼,他回頭向承武瞪來,卻看見趴在門外偷看,嚇得呆了的一個小女孩。
那仇恨的一眼,直如利刀尖刺,直刺た進小女孩的心髒。
她嚇得想哭,卻忍著沒有哭出來,唇哆哆嗦嗦,細如蚊咬的抖出兩個字,「哥哥。」
那個渾身是血,找不到一片干淨衣衫的少年竟是一去不回的小郎。
他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她沒能听出來,但他轉過頭來的一瞬間,她看清了他的模樣。
即便是他此時臉上到處是紅腫淤青,她仍一眼就認出他是養育她六年的小郎。
「哥哥。」如故撲向少年,被鳳承武擒住,她咬了鳳承武一口,卻挨了他一耳光,她年幼力弱,無論怎麼踢打,都不能掙月兌壯年男子的鉗制,「放開我,我要哥哥,放開我。」
少年被重新死死按住,轉開視線怒火直噴向承武,咬牙切齒道︰「鳳承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承武不屑地吸了吸鼻子。
少年被人剝光了衣裳,和他母親面對面赤たluoluo地綁在一起,拖了出去,地上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
鳳承武仔細看著如故漂亮的小臉,「你幫舅舅立了大功,要舅舅怎麼獎勵你?」
「你不是我舅舅,是壞人,放開我,我要哥哥。」
「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是魔族妖孽,得死啊,從今天開始,你得把他給忘了。」
「不要,壞蛋,不要殺我哥哥,我不要你們殺我哥哥。」如故邊哭邊打。
小拳頭小腳落在鳳承武身上,雖然不痛,卻讓他心煩,放開她。
「哥哥,哥哥……」如故順著地上刺眼的血痕追了出去。
追到城門口,看見小郎連同他母親一起懸掛在午門上,據說暴曬三日後挫骨揚灰。
鳳承武站在城門前,指著赤身**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大聲道︰「他們母子亂た倫,喪盡天良,天理不容。」
臭雞蛋,爛葉砸向那對憐的母女。
吊著的兩個人有官兵把守,如故不能靠近,她撲到人群前,想阻止那些人拿東西砸小郎,但她人小,還不到成年人的一半高,能阻止得了誰?只能拼命哭喊,「不是,不是那樣的,不要砸我哥哥,不要……不要啊……」
憤怒的人群哪里會理會一個只得六歲大的女童,更多的臭雞蛋爛葉子砸了過去,甚至還帶了小石塊,其中一個砸上他的額頭,新鮮的血液流了下來。
小如故被擠到城牆根上,望著小郎流血的額頭,突然生出一股從來沒有的無力感,不再做那些無用的事,抱著身子蹲了下去,望著小郎冷漠的臉龐只是哽咽低泣。
小郎看著蹲在牆根不住抖的小女孩,心里痛得厲害,眼里慢慢凝上了淚,她還只是個孩子,恨她何用?
天漸漸黑了,圍觀的眾人才漸漸散去,鬧哄哄的城門口安靜下來,除了把守的官兵,只剩下仍抱著身子蹲在那里的小女孩。
那夜很冷,哭累了的如故縮在牆根陪著他,突然有好幾個黑衣人從牆城上飛下來,無聲地殺死所有守衛,解下小郎和他的母親。
「太子。」一件披風遮去他赤たluo的身體,「那狗賊戒備森嚴,我們進不去。」
他輕點了下頭,什麼也沒說。
有人現縮在牆角的如故,提刀向她走去,經過這一天,已經被嚇壞的小女孩木訥地看著小郎,連逃都沒有想過。
小郎淡淡開口,「不要傷她。」
「太子?」那人愕然,「她……我們不能留下禍根。」
「不要傷她。」小郎的聲音冰冷,卻不容人抗拒。
那人又看了如故一眼,最終收回了刀。
如故看著他們背著小郎和他母親離開,才回過神來,爬了起來追趕,但蹲得太久,腿早就麻了,一起身立刻重重摔倒,轉眼那些人已經去得無影無蹤,她才哭出了聲,「哥哥,帶上我,哥哥,帶上我。」
但她得到的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她沒有回豐城,憑著記憶走了兩天,回到麻婆村,村子已經變成了廢墟,到處是燒焦的尸骸,找不到一個活人,更不會有她的哥哥。
兩天沒有吃東西,全靠著意識支撐走了回來,回後來現所有希望都只是泡影,沒有希望,也就沒了支撐,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
她醒來的時候,被老嫗抱在懷里,老嫗說,她是出生高貴的小姐,以後是要嫁入侯門世家的,小郎死了,從此以後只能記在心里,再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她知道小郎沒有死,抱著小郎平時戴的面具不肯離開,坐在燒得焦黑的土屋門口,「哥哥,會回來的。」
老嫗看著小女孩臉上超年齡的成熟,心里酸楚得說不出話。
如故的毒疫作,最後失去意識的瞬間,听見遠處傳來新年的鐘聲,元年十七年。
這是如故前世的記憶,她就是那個小女孩,而那個少年,是與她相依為命的夫君小郎。
今天的事,如同舊事重演。
不過主角換了人。
如故咬牙抬頭,看向閑然站在一旁的殤王,匈口悶痛得像要窒息過去,緊咬著的下唇滲出血珠。
四目相對,他坦坦然地看了她一會兒,緩緩走到榻邊,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淺淺一笑,絲毫不掩飾眼里的嘲諷蔑視,「殺自己的舅舅,真是一點也不手軟。」
「他不是我的舅舅。」如故平靜地凝視著他的眼。
他笑笑,對她的話也不反駁,忽地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如故陡然一驚,本能地揮出短刀,迫他放手,卻被他輕易地擒住手腕,取下她手中短刀,丟過一邊。
如故心底一片冰涼,接下來是不是該把她和鳳承武綁在一起懸掛午門,暴曬三日後,挫骨揚灰?
到了這個時候,如故再淡定,也沉不住氣了,急怒交加強,用力掙扎,「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一身的血,不洗洗?」他皺眉。
「什麼?」如故怔了。
「你不嫌髒,我嫌。」
「反正都是要死的,身上有血沒血沒有區別。」如故推開他的手。
他睨了她一眼,懶得再和她廢話,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走向旁邊的屏風,屏風後有備好的浴水,他扯開她緊裹在身上的綿被,把她丟進水中。
如故被嗆得扶住桶緣一陣的咳,心卻定了下來,他不會把她掛出午門。
那剎那間,仿佛有死而重生的雀躍,浮出水面,才現這惡魔沒有離開的意思。
如故雖然在現代生活了多年,但思想還沒有開放到任人觀摩洗澡,冷冷地瞪向那惡的男人,示意他離開。
他直接無視了她的意圖,靠著身後屏風框架,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不出去?」
「嗯。」他回答得干脆。
如故氣得咬牙,但她沒有籌碼和他談條件,干脆把心一橫,背過身,後背緊貼著浴桶,手抱著屈起的膝蓋,把身體盡能地沉入水中。
只要他不挪動位置,他只能看見她的後腦勺。
她的舉動,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但看著她泛紅的耳廊,心里竟驀地一漾。
他是男人,也有男人本能的欲た望,但這些年不管哪個女人靠近,腦海里就會浮現母親受辱時的痛苦神情,不管再美的女人也勾不起他的欲た望。
是今晚,他在她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淡淡地像蘭。
剎那間,他仿佛回到了兒時,懷抱著小小軟軟的她的時候,沒有任何排斥。
那場歡愛,是他有生以來從沒有過的極致歡愉。
輕抿了薄唇,幽暗的眼底燃起兩撮炙熱的火苗,站直身,解開腰間松松挽著的系帶,任絲滑的袍服從肩膀上滑下,長腿一伸,邁進浴桶。
如故吃了一驚,嚇得腳下一滑,栽進水中嗆得鼻子酸,手臂一緊,被他提了起來,抱進懷里,溫熱結實的匈脯緊貼著她,如故腦袋-嗡-地一下,整張臉漲紅得像注了豬血。
換成以前,如故早把他有多遠摔多遠,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被他白白佔便宜。
現在攤上這麼一個廢材身體,郁悶得把上輩子的老血都給嘔出來了,又急又怒,用力掙扎,卻哪里掙得出來,握緊拳頭在他肩膀上一陣亂打,卻像錘打在一堵鐵牆上,全無用力,怒道︰「你又要做什麼?」
「你說呢?」深幽的黑眸鎖定她如野貓般半眯的眼,忽地一笑,那笑蕩人心魂。
如故的心髒突地一跳,越加慌亂,她的肌膚細滑如絲,在他懷中越是掙扎,越是撩弄得他月復間邪火亂竄,忍無忍,也不想再忍。
痛意襲來,她才赫然驚醒,用力推著他想要月兌身出去,卻哪里敵得過他的力氣,任她如何動作,卻改變不了絲毫,滿滿地像是要被撐破,痛得連頭尖都在顫。
不知過了多久,那痛漸漸褪去,跗骨入髓的快意隨之襲來,抑制不了,也揮之不去,到得後來,她已經無力抵抑,只有任自己漂浮在那快意浪潮之中。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外頭敲過更聲,已過一個時辰,她渾身上下如同要散架一般,身子軟得沒有一絲氣力,如同風中殘葉一樣在他手中搖晃,而他卻絲毫沒有疲憊之態,反而越加得凶狠。
屏風外傳來一聲輕咳,「主上,鳳承武的王妃說死之前,一定要見一見主上。」
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擾都會不悅,他也不例外,動作雖然沒有減緩,眸子卻轉了冷,「不見。」
那人沒有識趣地離開,猶豫一下,壯著膽子接著道︰「她說……是關于臨安郡主的。」
如故渙散的神智突然變得清明,身子瞬間繃緊。
他睨了眼僵住的如故,蹙了蹙眉,「帶她進來。」
如故不知是被熱氣蒸得還是因為頻頻的快意而泛紅的臉,慢慢轉白,這牲口讓鳳承武听完強女干了她的全過程,還要讓別人來觀摩現場不成?
他真當她是不需要自尊的玩物?
他對上她怒氣騰騰的眼,卻玩味地一笑,空手出來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唇覆上她的唇,用力地吮吻。
她相信,她越反抗,他會越覺得刺激,也就越會那樣干,這時最好的方式是不要再招惹他,只要她能活著離開,今天他對她做的一切,她都會一一討回來。
她的沉默讓他眼里的火苗又旺了些,忽然低頭輕咬住她紅得滴血的耳垂,再沒節制,渴望的快意也隨之而來。
外頭傳話,「承王妃來了。」隔著半透的屏風,看見一個女人被推跪在屏風外頭。
如故呼吸一窒,整個人僵住,而他卻不理不顧地將那**噬骨的歡愉送到極た致,繃緊的身體微微顫抖。
承王妃跪在地上,听著屏風後讓人面紅耳赤粗促呼吸,抬頭起來,看見騰騰熱氣中屏風上投下的仍在抵死糾纏的兩條朦朧身影,眼里迸著恨意,平靜道︰「我家王爺七年前收留如故的那個地方叫麻婆村。」-
麻婆村-三個字,如同一柄重錘直直地敲上如故的匈口,她驀地抬頭,看向咫前戴著青獠鬼的清俊面龐。
他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睜開眼向她看來,四目相對,他眼底一片不見底的黑。
承王妃接著道︰「听說這孩子是殤王一手養大的。」她說到這兒揚聲笑了起來,「殤王,自己養大,如同親妹妹的姑娘的滋味,如何?」
如故扶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微微抖,難道他真的是小郎?
他定定地凝看著如故,嘴角勾起一抹誚譏笑意,手指拭去她唇上滲出的血珠,淡道︰「說完了?」
承王妃咯咯笑道︰「我常听我家王爺說你母親身子柔若無骨,當年在麻婆村把這丫頭接回來的時候,她病得昏睡不醒,我家王爺為了給她治病,用各種靈藥浸泡她的身體,拜那些靈藥所賜,她一身肌膚細滑如絲,身子柔若無骨,和你母親一樣比常女子更敏た感許多,是天地間難得的尤物。當年殤王是嘗過自己母親的味道的,現在睡著這丫頭,是不是和當年睡你母親的感覺一樣?」
當年他和母親亂た倫的謠言被傳得沸沸揚揚,承王妃打听當年的事,自然不難打听到。
殤王眉頭微蹙。
「殤王,我們把你全心護著的孩子,調養得是否還合您心意?」承王妃笑聲輕脆,卻句句是刺,刺得人鮮血淋淋。
殤王眼里寒光閃過,輕道︰「酒涼了。」
護衛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捏開承王妃的嘴,滿滿的一杯毒酒灌了下去,溫過的毒酒,一滴就能穿腸,滿滿的一杯,足以讓她肝腸寸斷。
承王妃痛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慘叫打滾,只一會兒功夫就不再動彈。
如故隔著半透明的屏風,看著承王妃雍容華貴的身影被人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房門再次合攏,只剩下她和緊壓在她身上的他。
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冷,連心都冷得透徹。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竟又再緩緩而動,比方才溫柔了許多。
如故眼中一瞬的恍惚漸漸清明,冷冰冰地望進他無喜無怒的眼,「這樣,你就能痛快?」
他抿緊薄涼的唇,動作稍微停了一下,下一瞬卻如同月兌韁的野馬,對她毫無憐惜。
如故咬牙強忍,「你介意承王妃所說的話。」
熠熠燭光里,他臉上潮た紅未褪,唇角攢了一抹嘲諷笑意,抬眼起來,「你該不會認為,憑著她那些話,我就會顧惜你?」
話音一落,把她從水中撈出,摁在桶沿上,如故急了,道︰「你這是想破罐子破摔麼?」
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臉,他不好,卻也不能否認這張臉極美,分明的五官無不精致得無挑剔,「女人,別挑戰我的底線?」
如故冷笑,她還真不怕死,「你有種就殺了我。」
「想死?惜,我不想如你所願。」
「你玩弄的不過是一具沒有心的**,有趣嗎?」
他笑了一下,眼里閃過一抹邪惡的玩味,「承王妃有一點說的很對,你這身體確實柔媚無骨,是世間難得的尤物,很得我心。」
如故氣結,怎麼就忘了男人都下半身的動物,只要女人的身體長得好,就足以滿足他們的獸欲,讓他們歡悅,至于其他,完全以不需要。
殤王‘哧’地一聲低笑,他低頭,唇輕貼上她的耳,聲音低柔得蕩人心魂,「你喜歡我在你身體里的感覺。」
「沒有人會喜歡被強女干。」
「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喜歡。而且,這樣,你以撐過朔月,以活命,你賺大了。」
如故翻了個白眼,自大是病,得醫。
除了受虐狂,沒有人會喜歡被虐,就算是身體會本能產生反應,但那不表示心里就接受,起碼她不能接受被人強迫。
感覺他又在緩緩而動,急了,「你沒完沒了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氣塞,這女人……
抬眼瞥了她一眼,連話都懶得回,埋頭干活,再不給她半點廢話的機會。
如故實在壓不下這口氣,猛地按住他翻身而上,反正是沒臉了,與其這樣受著,到不如當招了個牛一樣的免費牛郎,吃干抹淨,誰爽誰不吃虧。
或許真是應了如故的那句話,沒完沒了,遠處已經敲過四更,他仍沒有結束的意思。
無法忍的痛苦和讓人欲生欲死的快意在她的身體里無休止地輾轉,仿佛每一根骨頭都被撞得散掉,直到她再無力承受的時候,他才在她再一次快意的極致中徹底釋放。
淋淋盡致的快意褪去,他伸臂將她摟進懷中,屈了長腿坐回水中,仰頭靠在身後桶沿上,閉目養神。
如故疲憊地昏昏欲睡,半磕著眼,望著咫前的獠鬼面具,伸手拈住面具一角,沒等她揭下那張面具,手一軟,垂落下來,人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慢慢抬手,揭開面具,露出一張清峻非凡的面龐,凝看著熟睡的小女人姣好的臉容,慢慢低頭下去,輕吻了吻她的唇,唇輕貼上她的額角,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如故,這就是你任性妄為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她固然會惱他恨他,卻以讓她活命。
良久,他抱起如故起身,抹去二人身上的水,隨意穿了外袍,走出房門,踏上門口已經備好馬車。
馬車悄然無聲地離開豐城,人不知鬼不覺,只有城門上懸掛著鳳承武的一絲不掛的尸身。
如故醒來,還沒有睜開眼,就聞到只有山里才能有的清新氣息。
身上蓋著輕柔的綿被,被子里的身體沒有朔月入骨進髓的痛,是七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暖和,如故舒服得輕嘆出聲。
翻了個身現身體酸痛得像要散架,才想起之前殤王毫無節制的惡行,臉直接黑了下去,听見有人開門進來,忙翻身坐起,腿間的不適讓她皺緊了眉頭,低罵了聲,「混蛋。」
一個老婦人端著熱水進來。
如故整個人僵住,「老嫗?」
老婦人正是當年抱著她和小郎一起離開靖王府的老僕。
「郡主。」老嫗眼里浮上淚意,「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活著看見郡主。」
「當年,小郎離開以後,生了什麼事?」
「小郎離開後第二天,你也不見了,我四處找你,是一直沒有找到,接著有大隊的人馬闖進麻婆村,大開殺戒,把一村的人殺了個干淨,離開時,又在村里下了毒,讓那些當時不在村子里的村民回來後也會中毒而死。我躲在暗窖里才躲過一怯,等我從暗窖里出來,現你中了毒倒在院子里,奄奄一息。」
「然後呢?」
「這時,小郎回來了,說他會想辦法救你,讓我跟著一些人先離開。于是我被帶到一個島上生活了七年,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沒想到……」
「這是哪里?」
「是地宮的分壇。」
「殤王真的是小郎?」
老嫗慢慢點頭。
如故早就猜到了結果,但在老嫗這里得到證實,匈口仍像被人用重錘狠狠敲了一下,悶痛得透不過氣。
「老嫗,你知不知道當年豐城生的事?」
「豐城滿城被屠,那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
「那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但當年的越皇是你的親外祖母,鳳承武是你的親舅舅。越國滅了南朝,南朝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不肯降者殺,血流成河,死在越國皇族手上的南朝臣民不知道有多少。你親生母親越真雖然沒有參與,但她終究是越國的儲君。小郎他親身經歷了這些,又親眼目睹了豐城被屠,哪能不恨鳳氏入骨?」
如故怔了,「不是說我是越真為了治好身上的病收養的女兒嗎?」
老嫗搖頭,「那些不過是你母親,為了給你個名分,編出來騙人玩意。皇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不知會有多少人想要你死,就算鐵打的防護圈,也擋不住那許多的明槍暗箭。你母親孤身活在冷酷的皇城之中,為了能讓你平安地活下去,打著你影響著她身體健康的幌子,把身邊最好的給了你。還把全天下所有人想求,而不求的公子,都送進郡主府。」
「最好的?所有人想求,而不得的人?難道是雲末和容瑾他們幾個?」
听說雲末是越皇身邊最得力的謀士;容瑾的醫術天下無雙;玉玄是水族的小族長,水族掌管著所有重要的水路運輸;一直沒見過的錢小開是錢家的少當家,這年代的人,最看不起商人,但錢家壟斷著所有商業命脈,看不起錢家,就是跟錢過不去,世上哪有跟錢過不去的人?
至于止燁……
如故想到小孤在太子府屁顛屁顛偷東西的情形,嘴角不由的牽起一抹笑。
臨安府里的幾位確實個個非同一般。
「具體叫什麼,老奴也不太清楚。」老嫗一直生活在與世無爭的海島上,後來生的事,也是听島上的人說的,知道的並不詳細,「在人心薄如紙的皇家,沒有誰能像你母親一樣愛你。」
「我娘和我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越國和北朝是死敵,而你母親愛上你父親,暗結珠胎,她拋下儲女之位,與你父親約定,等他回朝復了命,二人就遠走他鄉,不料被你皇外祖母現,乘與北朝結盟的機會,提出聯姻,讓你父親娶你母親同母異父的姐姐越瑤為妻。你母親回越國求你皇外祖母取消聯姻,放過她和你父親,你皇外祖母不但不肯答應,反而要流了她月復中胎兒,你母親為了保住你最終妥協,了結了與你父親的那段孽緣,生下你後,偷偷讓老奴將你送去靖王府,讓你認祖歸根。這件事被國師知道了,上報給你皇外祖母,囚禁了你母親,派人追殺老奴,老奴得長清道長相助,才好不容易逃離越國,去到北朝,但……」
老嫗說到這里,淚眼模糊,說不下去了。
「我爹不認我,是嗎?」
「不是,老奴去到靖王府才知道,靖王自從你母親與他斷絕來往,誓老死不再往來以後,就請命去了邊疆,沒再回過靖王府,老奴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靖王……靖王妃不知道靖王愛的女人是越真,只知道靖王為了喜歡的女人連洞房都不進,就帶兵出征,再不回來。她看見你,恨得咬牙,哪里肯讓你留在王府。越國不能回,靖王府不能呆,老奴才只好帶著你隱姓埋名去了麻婆村。老奴怕你人小不懂事,走漏風聲招來殺身之災,也不敢告訴你爹娘是誰。憐你爹直到鳳承武送你回北朝,北皇召他回京,他才知道有你這麼個女兒。」
如故沉默,原來錯怪了自己的父親,輕握老嫗的手,「讓老嫗受苦了。」
「還能活著看見郡主,再多的苦,也值得。」
門外有人傳話,「殤王請郡主過去。」
老嫗眼里閃過一抹憂慮,自這些年,殤王不時的會去看望她,對她一如既往的好,但只要一提起如故,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冷硬得不近人情。
如故束起秀,沖老嫗微微一笑,他能把老嫗照顧到現在,說明良心還沒喂了狗。
老嫗拉住她,「他心情不太好,你別再惹他生氣。」
如故心想,誰惹誰還不知道呢,轉身出了門,隨門外下人去到一間簡樸的大屋前。
如故邁過門檻,轉過帷幔。
殤王慵懶的斜臥在軟榻上,手中拿了本冊子細看,寬大的繡著暗紋的黑色絲袍隨意地披在身上,沒有束起,露出里面一片的結實性感的匈脯。
與長袍同質地的褥褲,松松垮垮地束在腰下,深凹的肚臍下一條細細的毛,一直延伸到褲腰下面,讓人想入非非。
如故臉刷地一下紅了,下意識地往後退。
雖然他好像真的以解她身上寒疾,但現在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痛,實在承受不起他沒輕沒重的折騰。
正想打退堂鼓,從門外進來一個美人。
那美人二十歲上下,千嬌百媚。
美人進來後,只淡瞟了如故一眼,就一邊月兌衣服,一邊款款走向軟榻。
走到榻邊時,上半身,已經僅剩下一件抹匈,向榻上偎去,趴伏上殤王寬闊的肩膀,柔若無骨的手臂繞到他匈前……
如故臉上的紅瞬間褪去。
殤王睨著她,嘴角卻慢慢浮上淺淺笑意,拂開正想滑進他的衣裳的玉手,美人失望地縮回手,識趣地退開些,保持看似親密,卻不會引起他反感的距離。
「雅夫人,這是新來的美人,以後就交給你調た教了。」
他將視線調回冊子,仿佛不管是榻上的美人,還是門口的如故都與他無關。
「我就說殤王今天怎麼會有興致招小雅來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小美人。」
雅夫人鳳眼看向如故,不屑中夾著一絲嫉妒,「殤王想把她調た教成什麼樣的?」
「讓她知道怎麼服侍男人。」
「要不,讓雅兒服侍殤王一回,讓她留在這兒好好看著,如果她不太笨的話,多少也能學些?」蛇一樣的身子扭著向殤王纏去。
「你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刷存在感?如果是的話,要做就做吧,我看著。」如故覺得這人不理喻,走到屋里一角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選錯了方式。
殤王重向如故看過來,如故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半晌,向雅夫人一揚手,「你退下。」語氣冷漠而不容絲毫質疑。
雅夫人美目微微一暗,裝作沒事一般,媚笑著向殤王臉上吻去,這是風塵女子常用的告別方式。
殤王略一側臉,不露聲色地避開。
雅夫人臉上的笑即時僵住,接著又是一聲嬌笑,優雅地下榻,在走過如故身邊的時候,狠狠地橫了如故一眼,如故回她一笑,「外面風涼,別忘了衣服。」雅夫人臉黑了下去。
「過來。」殤王只看如故,不理會離去的雅夫人,冷冷開口。
「做什麼?」如故冷冷地迎視著他的目光,難道他想讓她去填補剛才雅夫人的位置?
如果是的話,她寧肯閹了他。
殤王眉頭一緊,聲調提高,「過來。」
「殤王有什麼吩咐,盡管說,我在這兒,听得見。」
一聲冷哼,高大的身軀無聲無息地離開軟榻,欺到她面前,手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審視著她強裝出來的淡定神情。
如故直視著眼前冷得刺骨的寒眸,笑得沒心肺,她在看見雅夫人的瞬間,心都冷了,打心底滲上來的痛一點一點地撕扯著她的心髒,那痛綿綿長長久久不去,但這痛只會藏在心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殤王的視線落在她咬破了的唇瓣上時,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心疼,但只是一閃而過。
驀然,他松開手,一旋身又臥回了軟榻,「剛才那個女人叫雅夫人,是這兒最善于交際的女人,有千百種手段讓男人欲死欲仙。你跟她好好學學怎麼做個女人,如果我那些將士滿意你的表現,你就以月兌離我的掌控。」
他說得慢條斯理,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如故臉上臭屁表情瞬間僵住,逼視著榻上如魔似鬼的男人,怒火直竄腦門。
「你要把我送給你的將士,供他們玩?」
他看著她怒不遏的樣子,心里舒坦了,他寧肯看她怒,也不願看她對他漠視的樣子,淡淡一笑,「這有何不?送美人犒勞有功的將士本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你想擺月兌我,我也就成全你。」
「你訓練我這麼多年,難道就為了給人當玩具?」
「不好好練練,憑你以前那身子骨,怎麼承受得了那些鐵骨漢子,只怕一個時辰都扛不下來,就得死在榻上。」
「叭」地一聲脆響,如故一巴掌重重地給了他一耳光。
以他的身手,本以輕輕松松避開這一巴掌,但他實實在在的挨了她這巴掌。
薄涼的唇慢慢抿緊,那雙墨黑的眼卻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如故倔強的仰起小臉,「弱肉強食,但並非弱者,就以任由強者欺辱。」
殤王忽地一笑,湊上前,「你既然知道弱肉強食,那你也就該知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殤王事務繁忙,何必在我這個毫無用處的女子身上浪費時間。」
「誰說你毫無用處?」殤王手指撫上她的面頰,「就憑著這張臉,也是極有用處。」
「臉以毀。」
他手指滑到她耳後,輕輕摩挲了兩下,順著她修長的脖子線條滑下去。
「臉以毀,但要毀去這讓所有男人欲仙欲死的身體,只有死一條路。」他凝視著她的眼,「你舍得死?」
如果她是為點事就尋死覓活的女人,在她被他強佔的那一刻,就該想到自殺。
但她沒有,他在她的眼里看見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生存的欲た望。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當年必須活下去的自己。
如故匈口被一口氣死死地堵住,差點閉過氣去。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他雖然便宜一句話,就能把她氣炸,但稍微冷靜一點,就會想到,如果真像他說的,他根本不用花那麼多心思訓練她生存,只需要讓她每天鍛煉身體,增強體質就行了。
「我要你償還欠下的血債。」殤王突然逼近她,把她拽進懷中,視線落在她仍滲著鮮血的唇瓣上,低頭,輕吮上她唇上破損的傷口。
一直認為,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兒時的種種情義已經微不足道。
但她一言一笑都牽動著封存在心底不該有也不能有的柔情。
她想到兒時的小郎,心慢慢地軟了下去,不知所措。感到他手掌上的熱度,熱到像是要燙傷她的肌膚,也感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一切都變得奇怪,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的沉默熄滅了他心頭怒火,吻變得輕柔。
他黑眸里沉澱的溫柔慢慢漾開化成了一汪春水,呼吸漸漸加重,就在他的舌頭探進她嘴里的一瞬間,如故身子微微一顫,不能這樣……
用力咬去。
殤王悶哼一聲,扣住她的下顎,不給她避開的機會,一反剛才的溫柔,霸道地肆虐著她的唇舌。
濃濃的血腥味化開來,分不清哪兒是他的,又哪兒是她的。
有的只是濃濃的醉意。
不管是恨也好,憐惜也罷,他不願再放開身た下的這個女人,腿強有力地撐た開她緊緊並攏的雙膝,擠到她兩腿間。
如故揚手就打,雅夫人的出現讓她覺得惡心,即便是她現在不是他的對手,但她寧肯拼得兩敗俱傷,也不能任他欺辱。
他擒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對,硬冷僵持,誰也不肯示弱。
門外傳來稟報聲,「殤王,熙君有急事求見。」
如故心髒猛地抽緊,怕他不理不顧,當著其他人的面,這樣繼續下去,把她剩余的一點尊嚴,都丟給了狗,抬頭向他看去,恰好見他低頭看來,四目相對,均是沉默。
他看了懷中的小女人好一會兒,才翻身而起,隨手拉下屏風上的男子外袍蓋在她身上,不露出一點肌膚,道︰「出去。」
如故松了口氣,手忙腳亂地裹緊身體,飛快地躍下軟榻,一言不的快步奔了向門口。
殤王看著如故赤著的雪白小腳,眉心微微一蹙,後悔放她離開,把她裹在榻上強過這樣被別的男人看去。
門外進來一個年輕的白衣公子,合體的裁剪勾畫出他均勻修長的身軀,他眉清目秀,一頭極好的墨黑長整齊地束著,墨雪衣,如同一副水墨畫一般秀麗清新,然原本清秀的眉眼地透著玩世不恭的不羈。
他見殤王屋里竟然有女人,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女子身上裹的竟是殤王的衣裳,袍角被風吹開,露出一雙白若凝脂的修長小腿,以想象袍子下是怎麼樣的大好春た色,怔了。
殤王竟會近了?
烏黑的長披瀉下來拂過他的臉頰,帶著她少女的體香,沁入鼻息,不禁為之一蕩。
熙君情不自禁地抬頭,清秀絕美的素顏映入眼底,又是一愣,是她……
眼角余光,見殤王瞥視著他的目光含著不加掩飾的慍怒,嘿嘿一笑,收回視線,側身讓出門口。
如故緊緊攥著領口,一步不敢停留地逃離了這令人窒息的寢屋,回到自己的住處,扣上房門,背靠在木門上,大氣地喘氣,呼吸間全是屬于這個男人的獨特氣息,蒼白的小臉慢慢地泛了紅。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吹來,掀起她裹在身上的袍子,才感覺身體正慢慢轉冷。
起身,從衣櫃里重新拿了衣服換上。
看著丟在榻上的黑色錦袍,心里五味雜陳,亂糟糟地一片,最後扁了小嘴,道︰「就當時被情的狗咬了。」
她嘴里這麼說,是想到他霸道的吻,就心慌意亂,心想,如果他對她沒有那些恨,他們會不會是別樣的情形?
念頭剛過,臉上火辣辣地起了火,郁悶地哼哼︰「如故,你是受虐狂,還是單得太久,欲求不滿?他那麼卑劣,那麼惡,居然還會有反應,節操全拿去喂了殤王,真是瘋了。
一頭栽到榻上,用被子蒙了頭,狠狠地撕著枕頭泄。
小郎,你這個死人,你這個衰人,你這個禽叉獸,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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