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張兵也不敢含糊,這里是現實,不是斗法場景,若是掛了,那就真的無法重頭來過。
唐子君與李香也嚇得往回跑,兩人位置更靠後,返回的時候到是在張兵的前面。附近的村民也拔腿就往高處跑去,一邊跑也不忘呼喊示警。
「轟隆隆!」
看著洪水淹沒了低處的稻田,水流湍急渾濁,從三米寬的小河,變成了寬十幾丈的波浪,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鄉政府的干部們也聞訊跑了過來,一個個看著這情形,簡直不敢相信,白沙鄉整個農田所在的地形就如「u」形,中間是農田,兩邊都是高山。
河流的盡頭就是徐帆家所在的水庫,按理來說,是根本不能瞬間水位上升這麼夸張,除非……
「壞了。」生產隊長李忠軍大叫道︰「該不會是水庫垮塌了吧。」
「水庫?」張兵愕然,那水庫的堤壩他見過,還從上面走過,堅固得一塌糊涂,全部是由條石建造,厚度超過兩米,如果這都能垮塌,那也未免太不真實了吧,僅僅只是一夜的暴雨而已。
正說著,入眼的水位開始飛速下降,就如浪潮一過,就恢復正常了。這麼一沖,靠近河道兩邊的農田全遭殃了,原本直挺挺的稻苗已經趴田里了。
根據剛才的情形來看,附近到是沒有村民被人水沖走,但也難保沒有別人遭殃,干部們連忙召集人手趕往下游,同時打電話詢問上游出了什麼情況。
張兵也沒嫌著,忙著給徐帆掛了個電話,得到的結果讓他意外,水庫屁事沒有,徐帆站在家里二樓,都能見到水庫一角。水位只有上升,沒有下降,也沒听見異響。
「張兄弟,我現在就去現場看看。」徐帆也不能太確定。因為隔著有點遠,在家里看不見堤壩位置。
這邊還沒等徐帆回電話,一個村支書就收到了消息,不是水庫垮塌,而是水庫下面的一個小水庫垮塌了。
經過吳紅的事件之後,水庫迅速轉手給了下家,一個當地人。徐家村現在的全稱是徐家溝村,共有三百戶左右,其中一戶姓劉的拿到了承包權,綽號劉麻子。
這人拿到水庫後。還剩兩年的承包權,就起了心思,在水庫堤壩兩百多米外,迅速新修了一個小堤壩,以此把水源堵截起來。用來養殖。
就在剛剛,這個小堤壩,也以叫小水庫的堤壩爆裂了,一庫的水沖出來,匯聚著從山上排出的水源,匯聚成了這一波浪潮,也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而劉麻子本人。已經被大水沖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有能被沖到了哪個農田里,也能沖到下游去了。
「這不是豆腐渣工程嗎?」張兵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就這麼一場雨,就把堤壩沖垮了。應該說是撐爆,因為水庫就是河流的源頭。
徐帆的電話來了,說的情況大同小異,但也多了點內幕。對于修小堤壩這事,徐帆之前竟然不太清楚。只是好像听說過,這是因為,原本在大水庫堤壩底下有一個水閘,下游的村民以自行來放水,比如遇到干旱等要在河里抽水的時候,村民就自己到水庫動手放水。
而現在小堤壩圍攏起來後,就把原本放水的位置給淹沒了,或者說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就造成,水庫的水在不停地排放,而小堤壩忘了打開新修的水閘,最終水填滿了小水庫,造成爆裂,這也是現場村民推敲出的結果。
大水庫的排水閘門是關不死的,因為要保證小河中常年有流水,只能放大,不能關小,一下暴雨,水流排放會自行增加,這也是造成事故的原因之一。
不管如何,事故已經生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鐵佛寺村的稻田也遭受了損失,幾十噸的稻谷跑不了了。
而且這一波洪流也破壞了稻田里的排水溝渠,如果不搶修,損失還會加劇,如果田埂垮塌,那麼低位的稻田會中標,這是連鎖反應。
半個小時後,當事人王麻子獲救,也幸虧水性好,抓住了一棵歪脖子樹的枝干,之所以被沖走,竟然是因為他看見堤壩開裂,竟用身體去堵裂口,結果堤壩一下就大爆裂了,人沒死,已經命大。
但劉麻子面對的是至少二十萬的賠償責任,這還不算村民搶救稻田所付出的勞動力,也幸好沒有村民在事故中受重傷,但也有幾個村民因為跑得太急,摔成輕傷。
「這到底是天災還是*?」張兵皺起了眉頭,劉麻子已經被送去鎮上醫院救治,外傷很嚴重。
如果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場暴雨、冰雹,只是大自然的氣象變化。但從迷信上來說,很能是他惹怒了真龍,龍脈怒,造成暴雨山洪。
到底要不要為此買單?張兵拿不準,他舍得散財,但也不是傻子,劉麻子在這次事故中,有不推卸的責任,單是小水庫就是違章建築,偷偷修建的,成本又下得不足,修了個豆腐渣工程,魚還沒開養,堤壩就爆了,這叫什麼事。
這修得也太心急了,完全以等到秋冬修建,至少不用擔心水災。
鎮政府也是焦頭爛額,堤壩垮塌,這事都沒辦法上報,誰報誰倒霉,因為小堤壩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連審批手續都沒有,鎮政府也有連帶責任,因為水庫的承包權是鎮政府放出去的。
劉麻子的背景,鎮上鄉里當然清楚,以前是喂豬辦小魚塘的,承包水庫還是頭一回,結果還是走老路子,打算修一個小水庫,然後在水庫邊上修一個小型養豬場。這二十萬損失,根本就拿不出來,能傾家蕩產湊出十來萬,就燒高香了。
還有十萬的缺口誰來買單,損失的村民絕對不能大方的不要賠償了,因為這是人為造成的損失,如果沒有小堤壩水庫,根本就不會有這次山洪爆。
張兵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會議,而是驅車繼續往前面走,一直到了觀音山村,見到了被冰雹砸得很慘淡的玉米地,也見到一些村民的屋頂受損,到了中午,大雨還沒停,河里的水位在自然地上升,但離田埂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暫時算不上災情。
這一次的損失,主要來自于冰雹與洪水,三個村受災,共計六七十萬的損失。這錢放在城里只是一套商品房,但放在這山溝,卻能影響一家人的生計,尤其是小部分靠種地為生,沒有收成,下一年的日子肯定會困難。
不避免的,張兵也听到了流言,村民本就迷信,而昨兒剛剛才祭龍,哪怕沒有人起哄,也會自然而然的繞到這上面來。
張兵對此只能表示汗顏,好像給玩砸了,馬有失蹄啊。
不過等到他捐款二十萬補貼冰雹造成的損失之後,流言也漸漸熄滅了,這種天災也確實怪不到誰。
而就在這天上午,一則靈異事件生了,地點是在徐家村與關馬溝交界處,有一個水位比較深的魚塘,兩年前,養魚的一個婦女,不幸失足掉進魚塘淹死了。而這婦女有個壞習慣,家里所有的錢都沒存到銀行,而是保存現金。
又因為丈夫常年在外面做小生意,所以掌管財政的婦女把錢都給藏了,怕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
問題就來了,這婦人死後,丈夫找遍家里每一個角落,愣是沒找到錢藏哪兒去了,錢不能算少,一共有八萬多元現金,是兩口子多年掙下來的所有積蓄,原本打算來年就修樓房。
今天早晨,婦人十一歲的孩子醒來後,突然說夢見了母親托夢給他,說了藏錢的地方,在一個廢棄的煤洞里面,錢是用石灰壇子裝好的,埋在了地下,因為里面有石灰,所以以防潮。
而後,這家人當真跑去挖了,也果真把錢給挖了出來,至此,一段事隔兩年,消失的大額現金,得以重見天日。
張兵听得目瞪口呆,再三確定這不是八卦消息之後,就更詫異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靈魂一說?托夢並非傳聞?
這消息一出,也給昨日的祭龍抹上了神秘的色彩,因為這戶人家,昨天抽獎中了一桶食用油,晚上就是用這油炒的菜。
而這邊下冰雹,山洪的流言,就更沒有市場了,誰說祭龍不靈,這不就靈驗了嗎。
這種急轉的氣氛,讓張兵只能苦笑,已經在吃中午飯了,在王雪梅家里,唐子君與李香也去了,至于田文強,被他派出去打听些消息,午飯自行解決。
雨依舊還在下,不過雷聲已經停了,張兵準備下午就回鎮上,把高峰山與觀音山的拍攝視頻找出來,仔細觀看一下,也靜等著有能出現的後續天災,他當然希望,災禍的事到此為止,不光是他自己,對別人也不好,好吧,其實還是為自己,誰也不想等著大難臨頭。
但吃著吃著,夾起一塊魚片,托漲水的福,王父從田里竟然揀到了兩尾大魚,估計是從水庫里漏出來的,中午就給烹飪了,叫上張兵一起過來享用。
夾在筷子上的魚片是吃了,露出里面的魚骨來,就是這魚骨,讓張兵恍惚間對應上了龍穴的形態,靈感爆,他好像之前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種結穴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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