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也就二十來歲,長得也不算難看,剪著個小平頭顯得精神。♀特別是那雙眼楮,十分靈活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人。但一雙手卻十分不安分,握著美女的柔荑模得不亦樂乎。嘴上則一通亂說,吹得天花亂墜。那美女起先還信以為真,听這所謂茅山傳人越吹越扯,才發覺對方嘴上說得漂亮,卻是趁機在揩自己的油。
美女頓時大怒,給了猥瑣男一巴掌,掌得他暈頭轉向,惹來旁人一陣哈哈大笑。不料這男的也是厚臉皮,搖著頭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類的話,然後一轉身就去排隊買漢堡吃了。
馬小寶搖頭失笑,心想要茅山宗真有這樣的傳人,臉都該丟到祖師爺墳里去了。
半個鐘頭後,柳萌美來了,還把陶晶晶帶上。兩人看上去打扮了一番,還帶著個挎包,看這行頭下午是打算翹課了。馬小寶笑道︰「你們這樣翹課也不怕到時修不夠學分,要是畢不了業可別哭鼻子。」
柳萌美挺直身體,一付驕傲的模樣道︰「說出來怕嚇壞你,姐姐我這學期的學分基本已經夠了。再說下午不是必修課,悶都悶死了,還不如出來逛逛。」
馬小寶故意朝她胸口猛瞪︰「姐姐你最近越來越有料了哦,看來食堂的伙食還是挺不錯的嘛。」
柳萌美立刻臉紅地低下頭去,啐了聲「老沒正經」,又說︰「倒是你,怎麼突然就翹課了。奇怪,出來逛街,你那便宜老婆也沒粘著來。」
便宜老婆指的是蘇蘇,柳萌美說到她的時候口氣有點酸酸的,听得旁邊嫡晶晶掩嘴偷笑。♀
馬小寶沒好氣道︰「我可是出來辦正經事的,又不像你們沒事出來逛街。好了要吃什麼,我去買。」
兩個女孩分別點了個套餐,馬小寶記下後就去排隊。等買完東西從人堆里擠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所謂茅山傳人坐在柳萌美二女的對面,正左一個面相右一個模骨地說著。一邊說,一邊還色眯眯要去握柳萌美的手,美曰其名為模骨。
馬小寶一聲冷笑,走了過去把快餐盤往桌上一放。還好猥瑣男縮手得快,要不然就得給壓個正著。馬小寶放下東西後看著猥瑣男說︰「這位先生,你的座位好像不在這吧。」
「無妨無妨,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和這位姑娘甚感投緣,忍不住想多聊幾句,要不你搬張椅子坐旁邊好了。」
馬小寶心想這感情是踫到無賴了,厚臉皮見得多了,就沒見過這麼厚的。他笑嘻嘻往猥瑣男的座位上一**就坐了下去,猥瑣男一驚連忙挪位,坐到貼窗的位置上去。馬小寶連連笑道︰「兄弟,別給臉不要臉哈。你如果再用那些狗屁不通的面相命理之類的廢話和我這兩位朋友搭訕,那我們大概只能到後面巷子里聊聊了。」
猥瑣男一听,頓時滿臉堆笑道︰「哥們,暴力可解決不了問題。再說我和這兩位美女領礙著你什麼了,難道她們都是你女朋友?」
「沒錯,她們只是我普通朋友。如果有正經的男生找她們搭訕,我自然是不會多管閑事。問題是你老兄橫看豎看都是職業神棍,還吹什麼茅山傳人。我倒想問問你,你如果真是茅山傳人的話,敢問你是太一道還是全真道的,修的又是哪般法決?會的又是什麼命理相術?」
听到馬小寶說是自己普通朋友的時候,柳萌美美目一黯。倒是陶晶晶听得有趣,特別是馬小寶後面那一個個問題,什麼太一道全真道,就像電影小說里那樣,一時都听呆了。
跟著發呆的還有猥瑣男,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突然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臉,無比嚴肅道︰「原來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剛才是我失禮了。鄙人姓張名真仁,真乃純真的真,仁為仁義的仁。鄙人師從太一道門下,修的是九雷神宵決。命理相術是和全真道一位師叔學的,學的乃是布衣神相。但沒精修,只略有小成罷了。」
這會輪到馬小寶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人答起來還有板有眼的,只是那名字夠有噱頭,還有人管自己叫張真人的。他微訝之後,嘴說「幸會」,手則朝張真仁握去。
後者連忙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兩擦,才和馬小寶握了握手。剛想放開,卻不料馬小寶握得緊實。馬小寶微微一笑,便谷起一股靈力朝張真仁逼去。張真仁頓時瞪大了眼楮,亦運起了靈能。他的靈能和馬小寶又不相同,靈能中隱有風雷之勢,的確是九雷神宵決地征。
兩人靈力相觸,當即掌間響起一聲悶響,如同點燃了一枚爆竹,震得兩人齊齊松手,再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
「萌美你們先吃著,我和這張兄上一邊聊會。」馬小寶站了起來說道,又看向張真仁。
後者怏怏地看了柳萌美兩個女孩一眼,顯然舍不得離開。但給馬小寶張眼一瞪,才苦笑搖頭,離座而去。
丟下雲里霧里的兩個女生,馬小寶帶著張真仁離開了麥當勞,兩人拐到附近一條小巷子內。看左近沒人,馬小寶才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吹牛皮的,沒想你倒是有真材實料。不過張兄,不是兄弟我說你,你這一遇到美女就往前湊的稟性可不好,小心被人家當成**。」
張真仁哈哈一笑道︰「鄙人就是這付真性情,想改也改不了。世人怎麼想,就由他們想去好了。」
「張兄還真灑月兌。」馬小寶又道︰「不過茅山宗的人已經鮮少有入世行走的了,之前听張兄自稱來自茅山,我還以為又是哪個江湖術士滿嘴跑火車呢,失敬了。」
「好說好說,听哥們你對我們茅山宗似乎十分熟悉,還末請教高姓大名?」
馬小寶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張真仁眼楮放光道︰「天下姓馬的不少,但北地也僅有個驅魔馬氏一族值得稱道,莫非哥們就是馬家的後人?」
見他是茅山宗的人,馬小寶也沒隱瞞,大方承認了。張真仁立時連道「幸會」,又嘆道︰「哥們有所不知,茅山宗現在是人才凋零,已經不復往昔光景。說來不怕哥們笑話,這二十年來,也就收了我這麼一個徒弟。據我師父說,那年他有事去了湖廣一帶,途經一個村子發現有僵尸做怪。當時全村三十二口基本死絕,師父到的時候那僵尸已經準備咬我了。還多得師父及時救下,我才得以活到今天。」
「我隨師父修煉了二十個年頭,師父說光修煉是沒用的,我還得學些人情世故,于是遣了我下山。」張真仁搖頭晃腦道︰「我這一路游歷,沒事捉個妖,看個相倒也自在。不過這次來濮陽,卻是為了一只妖怪。」
「哦,什麼妖怪?」馬小寶心想,該不會是來收蘇蘇的吧。這整個濮陽市里上得了台面的也就只有蘇蘇這大妖,其它小妖小怪又哪勞得了太一道的傳人專程趕來。可想想又不對,要說這張真仁吧,也算有幾分真材實料。可要收蘇蘇這種大妖,除非把太一道那幾個老道士叫來估計還有點看頭。只有一個張真仁,怕是給蘇蘇塞牙縫都不夠。
張真仁壓低了聲音道︰「不知兄弟可有听說過溪囊這種妖怪?」
「溪囊?」馬小寶搖了搖頭,說︰「我平日和靈打交道的次數比較多,至于妖怪,倒是所知有限得緊。」
「那也難怪,北地馬家世代都是通靈師。這通靈師自然得和靈打交道。不過就算是除妖師,怕是也沒多少個知道溪囊這種妖物。」張真仁點頭說道︰「這種妖怪名字里有個溪字,那是因為它們生于水邊溪河之中。傳說第一只溪囊是由小孩的靈和溪里一種少見的囊蟲結合而成的妖物。據說這倒霉孩子跑去河邊洗澡,不小心踩到河里的石頭滑倒,腦袋磕在石頭上踫死了。結果血留給水里,給囊蟲吸了去。囊蟲是寄生蟲的一種,它們和水蛭一樣靠吸血為生。但它們出生于冬至左近,死于春夏初分,可以說是一種壽命非常短的蟲子。」
「而這溪囊,就是囊蟲吸了那倒霉孩子帶有怨氣的血後變成的妖怪。但溪囊並非由一只囊蟲所化,而是一群。囊蟲向來是成群出沒,它們如果變成溪囊這種妖怪的時候,會以可愛小孩的樣子出現。在古時,溪囊會在河邊嬉戲,以吸引人類的注意。一旦有獵物上勾,溪囊會用各種手段把人類拐到偏僻的地方吃掉。」張真仁補充道︰「這只妖怪是我幾天前在城外無意發現了,期間截住它一次。無奈這廝過于狡猾被它跑了,我追著它來到濮陽就失去了蹤影。如果兄弟你發現了它,千萬要通知我。」
張真仁留給馬小寶一個手機號碼後就告辭離開,還以為這小子追妖怪去了。結果馬小寶才坐回麥當勞里去,就看到那小子在街上又捉著美女的手看起手相來。
馬小寶為之失笑,心道這人還真是本性難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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