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萬中無一的降靈木?看來這趟沒白來,有了它,我們就能摞翻戰禍那老鬼了。♀」張真仁興奮地搓著雙手,一張老臉大放光芒。
馬小寶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你別忘了這東西已經鎮了戰禍不知多少年,木上的靈氣正氣恐怕已經消磨得差不多,要不戰禍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跑了出來。」
「不會吧,那我們豈非入寶玉而空回?」頓時,張真仁一張臉又聳搭了下來。
「那倒也不至于,可以肯定這東西已經鎮不住戰禍。不過讓他受點傷,嚇唬嚇唬他還是辦得到的。」說著,馬小寶伸手去拔那插在尸骨間剩下的一小截降靈木。
張真仁這才松了口氣︰「我說你這人,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非得弄個峰回路轉,心髒不好的怕是受不了您這套把戲。」
「有空說廢話,不如把地上那些木灰撿撿如何?」
「這些也有用?」
「多少有點用處,這叫有備無患嘛。」輕輕把還剩下個釘頭的降靈木抽了起來,這次馬小寶不敢輕易朝降靈木里輸進靈力,怕它和之前那塊一樣爆成灰。只剩下一小截的降靈木個頭就跟把匕首似的,倒也容易收藏。馬小寶直接把它放到外套的口袋里,剛好裝著。
再看張真仁,他則月兌下外套,跟著把降靈木的木灰一把一把往口袋里裝。不過木灰本就不多,再那麼洋洋灑灑的抓幾把下來,裝進口袋的就更少了。馬小寶皺著眉頭道︰「算了,這丁點東西也不夠用,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這的確是個問題,進來的時候是激活了那無字碑上的奇門之術。按道理來說,這種術法應該是雙向的才是。但兩人找遍了墓室,卻沒有發現同樣的符號。不過卻有一扇門,是扇石門,看上去很厚實,門上還繪著壁畫。大致是一個不知道在哪里的戰場,戰場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然而在戰場的中心處,卻有一個紅衣紅褲的小人。盡管只是寥寥數筆,但小人臉上明顯有著笑意,襯托著這個戰場,顯得詭異莫名。
「這玩意肯定是戰禍。」張真仁說,又皺眉道︰「糟了,大凡墓室用來隔絕內外的大門通常都是斷龍石之類的死機關。你肯定也沒學過乾坤大挪移,估計也是搬不開這塊大石頭的了。」
得,這兄台看來也是金老師的粉絲。但這會馬小寶沒空和他貧嘴,手上的山河盾靈光已經越來越暗淡,體內靈力已經不夠繼續支撐這面盾牌了。山河盾晃了晃,終于完全消失,于是兩人陷進了黑暗中。但沒過多久,有淡淡的銀光亮起,卻是張真仁的手掌。
「我去,什麼時候你的手掌能當手電筒用了。」馬小寶忍不住說道。
「放屁!老子在自己掌心畫了道光明符呢,你個睜眼瞎!」張真仁罵道,又說︰「要不咱們合力推推,看能否推得動?」
「你有那力氣不如想想還有沒有其它出口可以離開。我說,咱們撬開室頂怎麼樣?」馬小寶提議道。
「一听這話就知道你不是行家。」張真仁搖頭晃腦道︰「但凡墓室一類的建築,為了防止被人盜墓,通常無不是機關算盡。就拿墓室這四面牆來說,肯定還會有藏著機關的夾層。而像室頂這類地方,在夾層里更會放著硫磺及火石之物,又或水銀陷阱之類的東西。若直接從外頭開挖,則會毀去墓室里的東西讓盜墓賊空手而回。♀若是在墓室里往外挖,則會把笨賊活活弄死。我想你應該沒興趣當這笨賊吧?」」得得得,你們茅山宗在這方面比我擅長,你倒說說咱們該怎麼辦。」馬小寶說的倒非氣話,茅山宗盛產除妖師。而古時哪些妖怪不是住在深山大澤里,又或前朝墓室之中。有時候為了追殺一些凶恨邪惡的妖怪,茅山道士往往得深入這些窮凶極惡的地方。甚至毫不夸張的話,一名優秀的除妖師,本身就是一個身負絕技的盜墓賊。
因此在開掘墓方面,茅山宗積累下了大量的實踐經驗。張真仁就算沒盜過一個墓,但理論知識肯定是有的。在這方面,通靈師雖也有涉及,卻不比茅山道士來得經驗豐富。
「我可是新手,你別指望我許多。娘的,好端端上個學還會上到墓室里來,真是倒了八輩霉。」一邊說著,張真仁開始繞著墓室四面牆壁使勁敲打著。
馬小寶問他敲個什麼勁,難道還能敲出條活路來不成。張真仁手不停地這敲敲那打打,一邊道︰「我們的老祖宗都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無論什麼絕凶極惡的機關險境里,必會留下一條生路。九死一生這詞就是這麼來的,哪像現在一些人,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這素質就是不一樣。」
「咦,有門!」突然,他興奮地叫了起來,表情活像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卻是張真仁找著找著,走回了那張鎖著一具尸骨的石床邊上。他手正放在石床後牆壁上一個獅頭浮雕。
這面牆壁上雕刻的依舊是負這種神物,只不過體積是之前看到的數十倍以上。張真仁手捧著這獅子頭道︰「這東西是活動的,我看看媽的,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都能動,這讓人怎麼挑。」
馬小寶不解道︰「全轉一遍不就得了。」
「你以為設計這墓室的人是傻子啊,給你留條生路,還讓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可以保證,只要挑錯方向,打開的絕不是生路,而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路!」張真仁沒好氣道。
馬小寶想了想,說︰「我覺得應該向上推。」
「為什麼?」
「上為天,下為地。有句話叫逃出生天,這說明生路在上。再者下落黃泉,又有一說叫入土為安,無論怎麼看,死路都是在下。至于左右,我就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了。」
張真仁听得眼楮一亮,說︰「左右是為了混淆視听,我想你應該說得沒錯。逃出生天,這天自然是在上面,那麼生路應該也就在這里!」
他手放到了獅頭上,又對馬小寶說︰「一起?」
馬小寶點點頭,走了過去︰「我說一二三,然後咱們一起發力。是死是活,還得賭這一把。」
雖然兩人分析得頭頭是道,可究竟答案是什麼,他們卻還是沒有把握。只是現在看來,生路在上的機會大一點,才有賭一把之說。隨著馬小寶喊出個「三字」,兩人齊齊用力把獅頭抬起,他們只覺獅頭上升了幾個刻度後,牆壁里「噠」的一聲,顯是某種機關給激活了。
跟著是轟降降的聲音傳來,卻是後頭的石床朝前方移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來。在張真仁的「光明符」下,能夠看到通道上的幾級石階,可再往下便什麼也看不清了,大有直入黃泉地府之感。
馬小寶嘿嘿笑道︰「看來我們運氣還不算太差,沒觸發什麼致命的陷阱。不過這通道往下開,算是生門還是死路啊?」
「管他生門還是死路,總比留在墓室里強。您老要是想當古墓派請便,恕我不奉陪了。」說完,張真仁徑直往石階下走去。
馬小寶自然不想當古墓派,要是這里面有個小龍女那還可以考慮一下。但墓室里只有一排尸蛹及一具無名尸,留下來可一點也不浪漫。他跟在張真仁後往通道里鑽,走不了幾級,便覺全身涼嗖嗖的,也不知道現在深入地底多少米,只知道冷意襲人,不由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張真仁手上雖有「光明符」,可符光有限,而這地底空間似是不小。在石階上左右打望,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虛空,竟像是個天然洞。石階大概有百級之多,走了二十來分鐘才總算到底。這天然洞倒是個倒葫蘆的形狀,上寬下窄。這里符光已經可以照到個大概,只是符光所至,兩人至少看到七八條天然隧道,每一條都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有多長,通往哪里。
這些隧道呈放射狀分布,幾乎沒有特殊的標記。在這黑暗空間里轉得久了,都分不出孽打孽。看得馬小寶兩人直犯愁,他們可沒想過,在學校的地底下竟然還有這麼一片諾大的空間。
都說空間一大就會喪失方向感,特別是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更是如此。沒有參照,不知方向,迷失在地底空間這種地方是再危險不過的事情。而天知道這些隧道之外是否還有隧道,要是有,恐怕選錯一條,就再也走不出去了。這里儼然就是一個的迷宮,根本不用再設置什麼陷阱,單是這些隧道就是再厲害不過的殺著。
就連馬小寶也沒了注意的時候,張真仁卻卷起了袖子,只見他手腕上戴著個手表,卻是前不久買的。那時馬小寶看到還問他什麼牌子,他大哥說是「稀鐵城」。馬小寶還听成了「西鐵城」,結果一看手表上的牌子才知道是山寨貨。不過這手表功能強大,除了正常手表該有的功能外,還外加了壓力計、指南針,甚至還有個針孔攝像頭。
這回張真仁平放著手表一看,當即指著其中一個方向道︰「這是南邊。」
盡管不知道生路在哪,可總算知道了方向,這就比瞎模胡猜要強得多。看著張真仁腕上的手表,馬小寶不由感嘆︰「山寨貨,就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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