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內的背叛 二十五,流水無情

作者 ︰ 往事無言對月撫琴

說心里話,三月雪對張金萍也挺喜歡,特別是她的聰明和善解人意,但讓自己離婚同她結婚,三月雪從來沒想過。三月雪的父母是非常本份的莊稼人,對他的一貫教導就是辦事得講良心。在婚姻上,告訴他的就是娶了誰就得對得起誰。他老家山家窩棚風氣非常正,村里破鞋爛襪子的事從來沒出過。他們村有一個教私塾的老先生,是個道學家,常給他們講封建禮教的故事。在男女婚姻上,老先生也有不少故事,其中一個使他終生難忘。

故事說︰「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國王,娶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王後。國王手下有一個百戰百勝的大將軍,他多次打敗侵略者,國家的安危全靠大將軍的保衛。在一次慶功宴上,大將軍看見了王後,被王後的美麗迷住了,回去以後茶不思飯不想。當大臣對王後是不能有非份之想的,于是他想離開這個國家,去另打天下,自己當了國王後,也找一個美麗的王後。國王知道大將軍的想法後,非常不安,又賜給他幾個美女,但大將軍卻都沒看上,執意另打江山。王後知道了這件事,就和國王說︰‘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一定能讓大將軍改變主意,安心保國。’國王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同意了王後的請求。

王後請來大將軍後,什麼也沒說,讓宮女拿來三個壺。這三個壺分別是金壺、銀壺、銅壺,她當著大將軍的面,讓宮女把三個壺灌滿燒開的滾水。然後擺上三個茶杯,用金壺、銀壺和銅壺的水分別沏了三杯茶。王後讓宮女將三個杯放在大將軍面前,請大將軍品茶。大將軍將三杯茶喝完後,王後問他︰「大將軍感覺到了三個壺的水有什麼區別嗎?」大將軍搖搖頭說︰「沒有!」「壺是這樣,不要看是什麼壺,要看壺里是什麼茶。女人重在她的內在品德和智慧,外表漂亮不漂亮不是那麼重要,用不著為此心神不寧。」大將軍听後豁然開朗,再也不提出走的事了,繼續衷心耿耿地保衛國家。

老先生講完故事後。問听故事的孩子們︰「你們說這個故事說明什麼問題呀?」三月雪說︰「有一個女人就行,不要胡思亂想!」三月雪真的按著這個故事,娶了呂玉娥之後,從沒尋思過再跟別的女人。再有,三月雪對老先生講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故事也牢牢地記在心上,他覺得一個人的福份是有限的,不是你的就不要有非份之想。要不然是要遭報應的。

從部隊回到地方後,雖然周圍環境對他也產生過一些影響,但從沒想過婚外戀的事,即使對呂玉娥產生懷疑,也沒有輕易想過要另找她人。張金萍出國回來講的那些,他只對美國的發達感興趣,對生活作風方面的不嚴肅,他認為那是在扯淡,艾滋病就是對他們扯淡的報應。在作風上絕不出軌的思想,已經在三月雪的腦子里扎了根。三月雪特別鄙視第三者,他為了批判第三者和警示自己。曾經寫過一首詩 ︰

《你想過沒有》

因為你的擁抱,

拆散了一個家庭。

因為你的歡樂,

帶來了一片哭聲!

因為你短暫的佔有,

剝奪了一群人一生的安寧。

你安睡的時候,

多少人失眠到黎明。

你虛偽的承諾,

玷污了玉潔冰清。

你的一見鐘情,

破壞了愛的平衡!

你也有愛人啊,

當你的愛人躺在別人的懷中,

你是否還能笑得出聲?

你也有孩子啊,

當他們成為單親子女,

你是否還會無動于衷?

這種心態,必然使張金萍的情感變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

張金萍在毫無暗示的情況下,就采取霸王硬上弓的做法,使他感到震驚。「她作風一定有問題,要不哪個女的,敢這樣不顧羞恥。」一種厭惡的情緒涌上三月雪的心頭。這種突發的意外也使他感到驚恐,他不知道拒絕張金萍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直覺告訴他,應盡快想辦法月兌身。「九點多了,我該走了,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三月雪的語氣非常堅決,沒有一絲柔情。

張金萍知道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誘惑力,過低地估計了三月雪的固執和正統。但事已至此,只有放手一搏了。心里著急,也顧不得斯文了。「啊,你走?你先別走!」「還有啥事?」「啥事?你別裝蒜,你月兌光衣服上我的床,這事就這麼算了嗎?」「上床不是喝多了嗎,也沒干別的事。」「沒干別的事,我明白告訴你,你把我的身子佔了,你叫我咋做人?」三月雪听到這,腦袋嗡的一下,眼楮直冒金星,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說啥?我佔了你的身子?」「你別裝蒜,好漢做事好漢當,干的事不敢承認,你還算男漢子嗎?」三月雪一听這話,有些發懵。過去他也喝醉過,听呂玉娥說,他喝醉以後,像死狗似的,不可能做出那事來。想到這,便一口咬定「我根本沒有踫你。」「沒踫我,沒踫我十回!我問你,你沒踫我為啥月兌衣服,你為啥上我的床?」「不知道!」「你自己月兌的衣服,自己上床摟的我,我能給你月兌衣服嗎?想打賴,沒門!」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

張金萍一哭,三月雪的心更亂了。「唉……我沒法活了!」張金萍一說這話,三月雪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下︰「張金萍,你可得講良心哪,我喝多了,決不是故意的,你看在李老師的份上,饒我這一回吧!」

張金萍心挺軟,再加上自己本來就心里有鬼,一看到三月雪跪下了,心里也感到不安,不過還是不松口。「你承認了算你聰明,今後咋辦?」「往後再也不來了。」「事沒解決,你就不來了,想得美,叫你過來你必須過來!」三月雪一听還得再來,便像豬听說要上屠宰場一樣,「不,不,我不來了!」「必須來!」張金萍嗷的一聲把三月雪嚇得直哆嗦。三月雪怕鄰居听見,把事鬧大,只好違心的答應,「好,我來。那我走了。」「不行!」 正說到這,有人敲門。一問,是張金萍二哥,他把傳呼落在廚房了。趁張金萍陪他二哥找呼機的工夫,三月雪「吱溜」一下鑽出了屋。

張金萍的叔伯二哥張殿英是個老實人,一點也看不出張金萍的內心想法。他在炒菜時接了一個傳呼,進屋用座機打完電話,就把呼機放在廚房窗台上了。炒最後一個菜時,還沒等出鍋,張金萍就催他上桌陪客,一著忙就把傳呼機落下了。回到家,酒醒了找不著呼機了,讓媳婦罵了一頓。為了向媳婦證明呼機沒丟,一生氣就到張金萍這來取傳呼機,沒成想壞了張金萍的大事,把張金萍氣得事後直跺腳。好長時間沒理張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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