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的一件事,使三月雪對流雲的印象發生了變化。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六日,李玉娥參加了單位旅游團去南方旅游。臨走時剩了十二個韭菜子,三月雪覺得扔了可惜,下班回來沒做飯,把剩的子都吃了。到了後半夜,他就上吐下瀉。挨到天亮,實在挺不住了,到醫院一檢查,是中毒性痢疾,住了一個禮拜院才慢慢好轉。這期間流雲天天過來伺候。有時一天來兩趟,送飯洗衣服全包了。開始那兩天半宿半宿的陪,病情穩定後,怕三月雪寂寞,又是送書,又是送報,還買了一個小收音機。出院後三月雪身體虛弱,流雲買了一只母雞,炖好了後送到三月雪家。出院以後又在飯店擺了一桌,為三月雪壓驚。
三月雪第一次感到,一個女人這樣周到、細致的體貼照顧,心里有說不出的感激。不由得想起了王半仙的話,偏婚的女人對你特別好。在歌廳兩個人跳舞時,第一次超常規摟得那樣緊。呂玉娥回來以後,听說了三月雪鬧病住院,只問了一句話︰「花了多少錢啊,能報銷不?」听說花了兩千多元,只能報一千二百多元,就來氣了。「不怪說你是個廢物,誰讓你吃前不蒸了。」看著呂玉娥冰冷的面孔,三月雪的眉頭皺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情不自禁地想起來了流雲那燦爛的笑容。
月底發工資時,呂玉娥發現三月雪的工資一點沒少,挺納悶。藥費咋沒扣呢?「扣了。」「那八百多元咋還的?」「我鬧病時接了八百多元。」「啊,這還差不多。」呂玉娥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笑容。
三月雪出院以後睡不著覺,經一個老中醫指點,喝起了用枸杞、人參、五味子泡的藥酒。喝了十多天以後,睡覺睡實了,下邊那玩藝開始不老實,半夜豎起老高。三月雪輕輕地撫模著,不忍再手x。他想呂玉娥白天有笑容了,就想叫醒呂玉娥,又怕挨訓,便假裝翻身,把手放在呂玉娥的胸口,見呂玉娥沒動,就往下壓了一下。呂玉娥醒了,第一個反應就是猛地一推,把三月雪的胳膊推到一邊。緊接著便罵開了。「這個「缺德獸」,半夜三更你干啥呢?」三月雪囁嚅著。「到一起不?」「滾犢子,沒那個閑心!」三月雪本想告訴李玉娥病已經好了,可李玉娥的話像一盤冷水澆到頭上,興致全無,便轉過身去,不再作聲了。
第二天早起,呂玉娥怒氣未消,又把三月雪損了一頓「陰天下雨不知道,你自己什麼病你不知道啊?像個繭蛹子似的,還想花花呢?誰能忍受你整誰去,我可不願受那份罪!」如果說呂玉娥晚上說的話使三月雪氣憤,早晨這句話,則使三月雪感到憤怒。真是要逼上梁山啊!欺人太甚,妻逼夫反,夫不得不反,你要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的。三月雪使勁咬了一下嘴唇,差點沒把下嘴唇咬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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