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雪為了保住同流雲的偏婚關系，真的改了，輕易不出去喝酒，喝也不喝多。他在手腕上用原珠筆寫了一句話「再喝酒，流雲走！」為了取得流雲的好感，他每天晚上六點多鐘，用家里的電話給流雲打一次電話，流雲的手機是顯號的，一看就知他在家。這樣的日子只維持了半個月，就中斷了。這次是流雲引起的。
三月雪有個當兵的同班戰友，叫黃海，是個養殖大戶。養了五百多頭豬，一百多只鹿。還有一萬多只雞，加上種地一年收入二十七、八萬元。黃海在映山紅酒店吃飯時，听王立杰說三月雪在家呆著沒事，就找三月雪，要跟三月雪合伙搞養殖。為了商量這件事，中午請三月雪出來，在飛雲樓大酒店吃飯。三月雪陪黃海上樓時，路過鴛鴦廳。猛然听到屋里說話聲像流雲，這時正好服務員從屋里出來，三月雪往里一看，果然是流雲。屋里只有兩個人，另一人是王永凡。兩人坐得很近，樣子很親密。三月雪腦袋嗡一下子，眼前直冒金星，但他忍住了，沒動聲色。跟著黃海繼續往前走。說來也巧，黃海選的鳳凰廳正好和鴛鴦廳挨著，兩屋的說話聲依稀可聞，但听不太清。三月雪坐不住了，老走神，黃海覺得很奇怪︰「唉，老戰友，今個咋的了，像沒魂似的呢？喝酒啊！」「啊，來，喝。」黃海說啥，三月雪也沒听進去，只知道隨口答應「行啊，行啊！」「啥行啊，你得象征性的入股拿點兒錢。」「行啊！」「你能拿多少？」「行啊！」「啥行啊，問你能拿多少？」連問了兩遍，三月雪才醒過神來，「你讓我拿多少？」「拿五萬。」「五萬可沒有。」三月雪想起了在流雲手里的存折上只有一萬元，就說「我只有一萬元。」「那也行啊。」「你跟我合伙，掙了按五分利給你，另外再加分紅，賠了算我的。」三月雪只記住了要拿一萬元，別的都左耳听右耳冒了，心里只關注鴛鴦廳。他借口上衛生間，出去三趟。服務員還在往鴛鴦廳送酒，看來一時半晌結束不了。黃海看三月雪一點也沒情緒，光自己喝也沒勁，喝了六瓶啤酒就結帳了。
送黃海走後，三月雪又回到鳳凰廳。他回來的時候，悄悄地告訴服務員，別撤掉，又要了兩瓶啤酒，自斟自飲。他看過表，他和黃海來時是十一點半，黃海走時是12點10分，一直到下午二點十分，才听王永凡叫服務員結帳。等他們走下三樓，三月雪出來站在窗前朝下看。見水利局的車開過來了，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車。三月雪一陣眩暈，差點沒摔倒，趕緊扶住窗台，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流雲的手機，「你在哪呢？」「我在單位呢。」「中午出去沒？」「沒有啊！」「晚上我請你吃飯哪？」「啊，看吧，晚上再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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