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鵬最終沒有去追求閆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紀鵬本來就是在和華龍開玩笑,也許是紀鵬還沒有做好扛起責任的準備,也許兩者都不是••••••
閆華至從知道華龍和音蕭談戀愛就再也沒有跟華龍說過一句話,甚至對華龍充滿了怨恨,也許那個網上的人說的對「愛到極致真的就是恨」吧。
華龍這次來到莊子西頭不是為了找小四,也不是找閆輝,他要找閆華把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說清楚。華龍不是陳世美,也不想當陳世美,更不想讓別人議論自己是陳世美,也許名聲真的就是這般重要,不然子路為何為了衣帽而喪命。
「你來了?很稀罕,你會來找我,你不應該和你的音蕭柔情蜜意的嗎?怎麼,被甩了,還是你把她給甩了?」
「閆華,華姐,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沒想到你會這樣恨我。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是請你今天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也許過了今年我們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邵華龍,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解釋,你又憑什麼要想我解釋,我又不是你的誰。」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曾經給你說過,我喜歡閆紅,這事是真的,確實喜歡閆紅,到現在我還是喜歡我腦海里的那個時候作為我後桌的那個胖胖的小女孩兒。但是五年級的時候,她來過我們在的那個班級,我沒有認出她,相信她也早就把我給忘了,當我看到那兩個女生看我的陌生的眼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她不可能了。不管他們兩個人之中誰是閆紅,都不可能和我有太多的牽扯,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我仍然不敢面對而已。」
「編,繼續編,我看你能變成什麼樣子?」
「上初中之後,我相信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但是你問他們幾個,我相信他們都會告訴你的。我在初中開學一個月後就暈倒過,不要以為這也是我裝出來的,我真的得了一種疾病,一種前些天我才知道的病。我相信當時你也听說了,我暈倒的時候奪走了以為女同學的初吻,我也因此遭到了報復,在我醒來之後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在他們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那種對‘壞孩子’的畏懼,但是她的眼神絲毫沒變,所以我就對她產生了和其他同學不一樣的情緒。」
「不要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我也能看出你現在內心的不安與躁動。我當然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喜歡上一個和我說話總共不超過五句話的同桌,我看好的是她和我的另外一個同學,因為作為新同學開學一個月就能非常熟絡,有那麼多話要說的很少很少。」
「你的話也不少,我記得小學的時候全班就你的話多,就你的聲音大。」
「那你知道現在的我嗎?」
「他們說你變了,至從那次暈倒之後就變了,在班里你不怎麼說話了,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刻意的壓得很低很低。你的膽子也比以前大多了而且是朝著變壞的方向發展的,他們說你開始和老是對著干而且還光明正大的逃課,後來他們有告我你變壞了,開始半夜跟著別人跳牆出去上網了,再後來你就替別人考試拿了全縣第一名,學校給你分了一間**的宿舍,你沒多久就和音蕭談戀愛了。」
「知道我為什麼會接受音蕭嗎?」
「她比我學習好。」
「錯了。」
「她比我漂亮。」
「又錯了,在我的認知中你出了沒有在學校的梅香漂亮之外,誰也沒有你漂亮,包括音蕭。」
「那是什麼?」
「知道我又一次在學校,下著雨,暈倒在水里嗎?」
「知道啊,當時我也跑了過去,本來想和你們班的那些人一起把你送醫院的,被我們班主任攔住了。」
「知道嗎?那次我倒地之後並沒有馬上失去意思,我看到了從樓下急急忙忙跑下來的音蕭,還有猛地沖到我眼前要把我扶起來的梅岸。」
「當時,梅岸的姐姐梅香也幫忙了的。」
「這個我知道,但當時我和梅香還不熟,雖然她是梅岸的姐姐而且還是當時二年級最漂亮的班長。」
「你的意思是,你是從那以後才和音蕭談戀愛的?」
「準確的說,我是從那以後走出閆紅在我心里的陰影的。」
「如果閆紅現在出現你面前,你會怎麼選擇,還會愛她嗎?」
「閆紅來了嗎?如果她來了,就讓她出來听吧。」
「沒有,現在還不到她回來的時候。」
「那好吧。不會,我既然走出了那個陰影,就表示我已經看透了那個陰影的本質,雖然我喜歡當年的閆紅這件事實不能改變,但是也僅僅是喜歡當年的她而已,現在的我心里已經多了一個音蕭,怎麼還會在裝得下另一個閆紅。」
「那如果當時你暈倒的時候看到的是我,沖到雨里救你的是我,你會不會愛上我?」
「應該會吧?誰有說的準,其實這就是命,錯過了就沒法再回頭•••••」
臘月二十七,華龍一個人走在縣城的大十字街,漫無目的的游蕩。今年那些哥哥們都跟著家長去青島參加冬季夏令營去了,原本安排好的活動已經被完全廢止了。再有半年華龍就會離開這里去省城上學,看著眼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華龍的眼淚竟然開始在眼眶里打轉,這種感受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因為華龍刻意的壓制愛哭,愛流淚的毛病已經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華龍扭過頭去,身後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對著自己笑。
「歡,怎麼會是你?」
「華龍,你剛才叫我什麼?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大半歲的哦,要叫姐姐知道嗎?」
「憑什麼,要知道現在我上初三,你才上初一好不?要叫也應該是你叫我哥哥。來,乖,叫聲哥哥听听。」
「乖,又佔姐姐的便宜,手放哪?」
「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這樣摟我女朋友樓管了嗎?不過啊,歡,怎麼這兩年沒見你長大呢?你瞧瞧我,剛開始我們見面的時候我才多高,現在可是要比你還要高一點的。」
「誰像你,跟吃了‘天豐素’似的,一下子長這麼高,小心以後得骨質疏松。」
「姐,沒帶你這樣咒自家弟弟的?」
「現在知道叫姐了,晚了。」姜歡一下子揪住了華龍的耳朵,旋轉90度,臉上勝利者的笑容在宣布著她陰謀得逞的快樂心情。
「放,放手。輕點,我的親姐啊,你輕點。」華龍被自己老姐揪耳朵揪慣了,當然知道怎麼應付。
「今天怎麼自己進城了,不是說你有女朋友了嗎?」姜歡並沒有應為華龍的求情認輸而放過華龍,不過下手的力道明顯輕了不少。
「分了,那是不可能的。今個兒也就是沒事兒發神經才想起一個人進城的,凍了個半死不說,某人還不領情!活該!」華龍當然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姜歡自己進程就是來給她慶生來的,這年頭女生的面子薄,但想象力就是「天馬行空」也遙不可及。
「怎麼不帶女朋友一起來,讓姐姐我給你把把關。」姜歡說話的時候已經松開了揪著華龍耳朵的小手「記得夏天的時候你還沒有我高,現在已經比姐高半頭了,長得真快。」
「是啊,我這半年確實長了不少。上次遇到叔叔,他說你談戀愛了,是真的嗎?」
「算是真的吧?。對了,我爸啥時候給你說這事兒了,我怎麼不知道?」
「姐啊,我看我還是叫你妹得了,你想啊,這事兒叔叔會告訴你嗎?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看上哪位姐夫了呢?給兄弟我說說唄。」
「你猜?」
「猜,你認識的人,我能有幾個認識的,最熟悉的就是你爸,而你爸顯然不可能••••••」
「邵華龍,你是不是找死?」姜歡本來想要調戲一下華龍的,沒想到被華龍這樣給打趣兒,而且還拿自己的爸爸打趣自己,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別揪,別揪耳朵。姐,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反擊了?」華龍被姜歡揪著耳朵,臉上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表情,大義凜然的樣子很有「捐軀赴國難」的範兒。
「反擊,你還想反擊?」姜歡的說話的時候受傷的力道已經加大了積分。
華龍咬著牙手從背後深了出去,繞過姜歡的小蠻腰,一用力兩個人,面對面吻在了一起••••••
華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一下子愣住了;姜歡也沒想到華龍盡然在大街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自己,也愣住了;也許是兩秒鐘,也許是兩分鐘,反正不可能是兩個小時,兩個人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吻在一起,之後姜歡的臉一下子紅的跟熟透的隻果一樣,兩忙松開揪著華龍耳朵的小手,牽著華龍風似的逃跑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華龍乘坐回家的公交車,姜歡站在車站不停的擦著眼淚,那模樣像極了送丈夫出征的深閨怨婦。當然了這僅僅是一個比喻的說法而已,華龍畢竟是一個已經有女朋友的人了,不可能再去招惹姜歡,姜歡也沒有那麼下賤明知道華龍有女朋友還糾纏華龍,但是也只有這個比喻能過表達「紅顏知己」的意思了。
紅顏知己,華龍不會只有姜歡一個,見證華龍一年來成長的梅香也應該算是一個吧,雖然梅香到底怎樣看華龍沒有人知道,那個只屬于華龍、音蕭他們三個人的談話也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也許到最後華龍還真會為了兩個人做出一些什麼出格的事兒也說不定,畢竟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兒了,有誰能知道呢?
這是華龍第一次把手里的匕首送進敵人的肚子里,這是華龍第一次在打架之中見到這麼多的血,當然了這也是華龍第一次為了女生主動打架••••••這次是為了梅香,還會有下次嘛?下次又會是為了誰?
梅香從來都沒有想過華龍會為了自己和城里的流氓打架,而且還有上了匕首。梅香很想上前拉住華龍,她害怕華龍會一不小心把流氓給刺死,但是她又害怕自己上前拉住華龍會給華龍帶來麻煩導致華龍被流氓刺傷,于是梅香只能夠站在格斗圈之外不行的揪著羽絨服帽子上的帶子。
終于,三個打梅香主意的流氓都倒下了,華龍把那把還流著血的匕首交給了梅香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梅香連忙找出華龍的手機打120叫救護車。大過年的,在二十八、二十九這兩天華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除了在醫院里照顧他的梅香和音蕭。
梅香提心吊膽的在醫院里呆了兩天,警察也沒有來找她談話,幸虧華龍並沒有昏迷多長時間,梅老師也趕來醫院看自己的女兒,在音蕭的安慰下梅香也見見從血腥的場面之中恢復了過來。
「華龍,謝謝你。這次是你救了我女兒。」梅老師讓音蕭陪著梅香出去走走,病房里就剩下了他和華龍兩個人。
「梅香也是我的同學,而且是特別好的那種,踫到這種事兒理應這麼做。」華龍不知道梅老師到底要做什麼,心里難免有些緊張,回答問題也規規矩矩。
「其實,梅香喜歡你,我知道。」梅老師盯著天花板,語氣有些哽咽「但是我還知道,你喜歡音蕭,是真的喜歡。我說這些你明白嗎?」梅老師說的話很難听得懂,應為中間省略的太多的東西,但是對于華龍來說不算什麼,畢竟兩人之間有過類似的談話。
「你的意思是,梅香她••••••」華龍想要說出來,卻看到梅老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也就把話又咽回肚子里面。
「梅香喜歡你,我從這件事里看出來你對梅香也不錯,如果不是你和音蕭在談戀愛,你們兩個談戀愛我和她媽也都不會反對。但是你既然已經在和音蕭談戀愛了,那麼就要和梅香保持距離,讓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淡化,當然了,要是在遇見類似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出手,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明白嗎?」梅老師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很硬,但是不可否認他的眼神很有力,很決絕。
「老師,半年以後我會盡省城度高中,梅香會去市里面她舅舅那里,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華龍不想做出什麼承若,在這件事上華龍也不會做出什麼承若,這是他們三個人當初談話共同做出的決定。
「音蕭呢?他和你一起嗎?」梅老師對于華龍說的這件事也僅僅知道一星半點了解的並不多,當然了他女兒去市里面hd上學是他親自安排的他可定知道,華龍和另外幾個學習好的同學要去省里面上學梅老師還真不知道具體情況,因為校長並沒有和他們這些不是班主任的老師說。
「她不去,她的父母,不放心她去那麼遠的地方。」
「她父母不知道你也去嗎?」梅老師看華龍的眼神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知道,也就是因為知道我也會在省里和音蕭一起讀書,他們才反應那麼激烈的吧。」華龍低著頭心里滿是失望和不敢「他們就是不信任我。」
「原來現在你還沒能擺平你的岳父岳母,要不然你轉移目標,追求我們家梅香吧,我絕對支持你。」華龍實在沒想到梅老師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也就是這時候梅香和音蕭開門進來了,畢竟大冬天的,醫院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好玩的。
「我和華龍說著玩的,你們別往心里去,好了,華龍也行了,我就先回去了,梅香你也早些回家,今晚你媽給你包了你最愛吃的餃子,三鮮餡兒的。」梅老師見到女兒紅著臉拉著音蕭的手不說話,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被她听去了,連忙把剛才那事兒打岔過去自己好月兌身,不過華龍總感覺著梅老師那最後一句不是對沒想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他是在告訴自己梅香最愛吃三鮮餡餃子,不過這一點還真沒有听梅香說過。
梅老師走了,華龍他們又在醫院里呆了一陣,之後有醫生進來幫華龍把胸口上的傷口重新包扎一下,華龍就讓音蕭幫他辦出院手續了。
「龍,這把匕首送我好麼?」梅香捧著一個盒子,打開看時里面是華龍的那把匕首,上面的血跡還沒有清洗。
「怎麼不洗洗?血腥味兒太重。」華龍看了一眼自己的匕首上刻得那個‘強’字已經被血跡覆蓋的沒了原來的樣子,便放下了。
「不想洗,再說了這上面的血又不是你的。」
「開學,回學校我在送你一把,這把就讓他‘塵歸塵土歸土鋼鐵入熔爐’吧,畢竟是凶器,不吉利。」
「到沒看出來,你對這些還有計較?」
「別這樣說,我不迷信。對了你想在匕首上可什麼字?」
「這個可以自己定嗎?」
「這個可以。」
「一面刻香一面刻龍,怎麼樣?要是刀身上能課上祥雲就更好了。」
「我問問吧,看來過完年還得進城一趟,音蕭也該回來了,趕緊收拾東西吧,我們待會吃個飯,然後把音蕭送回家,之後在送你回家,我最後回家。」
「好吧。雖然她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但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真沒有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多。」
「那還不是,她在給我們創造機會,他在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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