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奴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大**上,身體像是散架了一般,腦袋一陣陣抽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亂串,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就像是氣泡一般,浮現,而後破碎。
「父王……」花奴不自覺輕喚出聲,頭疼劇烈的她一不小心,栽倒在**下,額角恰好踫上**角,一瞬間凝聚的眼神,又渙散了。
「疼…主子…。」花奴站起身來,模到額頭上的血,白希的掌間,立時烙上一抹刺眼的鮮紅,嚇得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向門外跑去。
她很餓,額角的傷口也很疼,她想要吃得,而能給她吃飽的,只有那個男人,在她的意識里,那個男人能讓她不再挨餓,那個男人是主人,花奴像是條饑餓的狗,在找尋著她的主子,千笏月。
「主子。花奴餓…主子…」花奴漫無目的地在皇宮內亂走,來來往往的宮人和宮婢們,雖對她的出現心生疑惑,但見她穿著不凡,長相不俗,也沒人敢爛她,所以倒也是一路無阻地向著墨竹園的方向走去。
墨竹園是四大妃子閑聚的地方,此刻,瓊妃四人,正聚在一起,有一茬沒一茬地閑聊。
「今晚宮內舉辦的盛宴,王說了,讓我們準備點出彩的節目,以供大臣們觀賞,這貴妃的節目,是鮮少在表演給大臣們的,可見這次,王是有多高興,不知,各位妹妹準備得怎麼樣了?」瓊妃今日一襲金色華服,頭戴金釵,是王賞賜的那根金梅簪,細眉朱唇,大氣而高貴,她輕輕地端起茶杯,細細地抿上一口。
「姐姐今日裝束打扮,華麗高貴,真讓妹妹驚艷了些時呢,想必姐姐早有好節目了。」玉妃輕輕地說到,而今天的她依舊著了件紫紅宮裝,冷艷至極。
「妹妹說笑了,王的盛宴,我們可是他的臉面,萬不可丟了王室的顏面,所以是得好好收拾一番。」瓊妃方向茶杯,將話頭轉向珠妃︰「珠兒妹妹彈得一手好琴,普天之下,無人能及,姐姐倒是很期待能再聞珠兒妹妹的天籟琴音呢。」
「不會讓姐姐失望的。」珠妃輕輕一笑,繼續繡著手中的刺繡。
「你們都有節目,就我沒有!」崇妃用手卷著自己的頭發,鼓著腮幫,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妹妹你最擅長的是騎術,但大殿之上,可不能讓你騎馬表演吧。」珠妃笑著調侃,其余三人不覺輕笑出聲。
「我…。」崇妃剛想出聲,這時,墨竹園外,傳來女孩嬌弱的呼喚聲。
「主子…」
四人的談話被突然打斷,她們齊齊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身穿白色宮裝,精致的小臉上,滿是茫然,而她額角的鮮紅的血漬,更是引起了四人的好奇。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墨竹園!」瓊妃的貼身侍女桃紅,厲聲斥問擅闖進墨竹園的花奴。
花奴被桃紅嚇得立時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腦袋,驚恐地看著瓊妃她們,嘴里不住嚷著,「走開。」
崇妃站起身來,走到花奴跟前,蹲子,一把擒住她的臉。
「王帶回的那個小乞丐!」
主子說過,下次遇到她們就咬,所以花奴抓住崇妃的手,一口咬下去,疼得她用另一只手,狠狠地甩在花奴臉上。她練過武,又是馬背上長大的,力氣可想而知,花奴被她的一巴掌扇得倒在地上,白希的臉上萼然烙上五更指印,嘴角一抹嫣紅乍現,她蜷縮著身子,抱住頭,嚇得渾身發抖。
「竟敢咬我!」崇妃揉了揉被花奴咬過得手,一把提起花奴的領口,敢咬她的手,她非得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
憤怒的崇妃,看到花奴明顯一副傻子的樣子,突然心生出想戲弄她的想法,她從桌子上拿過一塊糕點,放到花奴眼前,輕輕地晃了晃。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本害怕得發抖的花奴,立馬被崇妃手中的糕點牽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忘了臉上和身上的疼痛,也忘了跟前這個女人,前一刻還凶神惡煞,眼里看到的,只有那塊香甜的糕點。
「花奴,我是花奴。」花奴應答著,伸手想拿過糕點,卻被崇妃給躲開。
「花奴,你要是學狗叫,我就把這糕點給你吃,可好?」崇妃戲謔地看著花奴。
見花奴不為所動,她繼續說︰「花奴,好好想想,狗是怎樣叫的。」
花奴歪著頭,望著崇妃老半天,然後輕輕地開口。
「汪…汪汪。」
「對,就是這樣!」崇妃模著花奴的頭,笑得眼都彎了︰「花奴,再叫大聲點,叫了我把桌上的全都給你吃!」
「汪汪汪!汪!汪…。」
千笏月下完早朝,迫不及待地回到寢宮,卻發現花奴不見了,**角還有血跡,不禁低咒一聲,四處尋找花奴,在他一路詢問下,來到墨竹園,終于找到花奴時,卻看到花奴被他的四宮妃子,當狗一樣戲弄,取樂,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四位妃子和那些侍女,千笏月心里驀地升起一些怒意。
「花奴,來!」玉妃將一塊桂花糕扔到腳跟前,示意花奴過來吃。
花奴學著狗叫,慢慢地爬過去,剛低下頭,就被一只蔥白如玉的手給捂住了嘴,花奴順著手的主人向上看去。
「唔唔(主子)」
千笏月嘴角一勾,一把將花奴拉起來,摟在懷里,眼角的余光瞥到花奴白希的臉上清晰的掌印時,嘴角的笑,越發燦爛,燦爛得讓崇妃幾人心里發毛,她們知道,王笑得越燦爛的時候,也就是最生氣的時候。
「看來各位愛妃對我的花奴,有興趣極了,是不是?樣子傻傻的,憨憨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很好玩,是嗎?」
「王…。」崇妃出聲,想說什麼,咬咬唇,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千笏月撫模著花奴已經略顯浮腫的臉頰,輕輕地問︰「花奴,疼嗎?」
花奴點點頭,但接觸到崇妃的眼神時,立馬將頭埋進千笏月的胸膛,瑟瑟發抖。
看著懷中的花奴受驚的樣子,千笏月輕輕地撫模著花奴的頭,伏在她的耳邊低語到︰「花奴,本王不是教過你嗎?怕的話,就咬她們。」
「咬了。咬了。打。打。」
雖然花奴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但千笏月還是听懂可她的意思,他狹長的眼微眯,嘴角輕勾,啟唇,低沉磁性的嗓音,極具魅惑,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來自地獄。
「玉兒,西門將軍對你的心思,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今晚,我就講你許給西門將軍,想必,他待你,會比我更好。」
「王!」玉妃跌坐在地上,一把拽住千笏月銀色長衫,眼淚大顆大顆掉落下來,祈求著千笏月,「王,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給別人,求求你,玉兒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玉兒!不,玉知錯了,玉兒不該看那小丫頭笑話,玉兒應該幫她的,玉兒再也不敢了!」
千笏月放開花奴,俯,修長的指尖拂去玉妃臉上的淚,說︰「玉兒,你沒有做錯什麼,本王是為了你好,你好好收拾吧,今晚就和西門將軍,一道回西門府。」
話落,千笏月扯下自己的衣擺,拂袖離開。
「花奴,還不跟上?」
花奴听到千笏月的呼喚,趕忙跟了上去。
崇妃僥幸逃過一劫,怕玉妃反應過來,告她一狀,于是打個招呼,便逃也似地離開,瓊妃和珠妃,假意祝福玉妃幾句後,也冷笑著離開了,只剩玉妃獨自一人,在墨竹園內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