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天下無敵 【57】周揚性情大變

作者 ︰ 花腰MM

花腰蹲下來,凝視他,他的俊顏紅得發黑,額上青筋暴起,可見用了多大的勁。

「周揚,你怎麼了?」

「沒……什麼……孵」

周揚嗓音發顫,見是她,便想起身,卻起不來,因為他的身子抽得厲害。

她擔心地問︰「你究竟怎麼了?生病了?」

「沒有!」他往另一邊蹭去,似乎想離她遠一點。

「我扶你起來。」花腰伸手拉他。

「別踫我!」他低聲呵斥,拒絕她的靠近。

她嚇了一跳,直覺他肯定有問題蹇。

慢慢的,周揚的身子平靜下來,暗紅的面色也漸漸轉為自然,他費力地站起身,靜靜地凝視她。

她心里發怵,他的目光不再是以往的深情、溫和、冷靜,而是陰郁、寒鷙,充滿了原始的掠奪性,像野狼的目光。

「周揚,你對我的承諾,你忘記了嗎?」花腰斷定,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變成這樣。

「若你嫁我,我便承諾,永不背叛。」周揚眼里的掠奪性越來越濃郁。

「把手給我。」

她伸出手,只要把把脈,就能知道他的身子狀況。

忽然,他扣住她的手,猛地一拽,將她帶入懷中。她劇烈地掙扎,可是他的力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把她禁錮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柔軟的熱唇山岳一般壓下來,重重地碾著、吸著、吻著,掠奪所有的芳香與柔美。

花腰頭皮發麻,竭盡全力反抗,卻還是無濟于事。

這絕對不是周揚!

周揚幾乎吞噬了這令人痴狂的柔唇,沉醉在這日思夜想的美好一刻。

殿室忽地暗下來,有人站在殿外,他眼眸微抬,閃過一絲綠光,野性十足,駭人得緊。

鳶夜來站在殿外,目光沉鷙,積蓄了萬年冰川似的,寒氣森凜。

一道雪白的氣線自他的指尖飛出來,襲向周揚。

周揚放開她,她用力地推他一把,小臉淨是赤焰般的怒色,「周揚,把手給我!」

「怎麼?還想再來一次?不怕你喜歡的男人打翻了醋壇子?」他桀驁地冷笑,「還是你想跟我?」

花腰一震,愣愣地轉過身。

鳶夜來玉容冰冷,覆著一層厚厚的霜。

周揚不羈地低笑,得意地離去。

「夜來,我……你不要誤會……」

她想解釋,忽然又不想解釋了。

鳶夜來抬起她精致如玉的下頜,使力一捏,快捏碎了。

花腰拍掉他的手,隱隱動怒,「你不信我?」

「親眼目睹,不得不信。」他的眼眸,清寒四溢。

「那沒什麼好說的。」

她徑自前行,從他身旁繞過。

他使力一拽,把她帶入懷中,摩挲她微腫的紅唇,「疼嗎?」

花腰推開他的手,沒好氣道︰「關你屁事!」

鳶夜來摟住她,沉郁的臉膛緩了下來,「好了,鬧著玩的,下不為例。」

「又不是我的錯,我也是沒辦法。周揚變了個人,太狠了。」

「看得出來,和以前很不一樣。」

「我想給他把把脈,他不肯。」她惆悵地嘆氣。

「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鳶夜來沉沉道,「若有機會,我和寧王聯手制服他。」

花腰靠在他胸前,緩緩道︰「再戲弄我,饒不了你。」

他抱緊她,親親她的墨發。

————

宮廷舞伎跳著柔美的舞,樂聲悠揚。

花腰吃著糕點,看向遠處的周揚。他俊顏如雪,豐神如玉,流光生輝,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全無陰鷙、桀驁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王悠然見她若有所思,問道︰「怎麼了?你在看誰?」

「一個人為什麼會無端端的性情大變?」花腰像是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

「性情大變,不外乎內外兩種。外,便是受到某人某事的打擊,內,則是身子起了變化。」王悠然低聲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花腰尋思道︰「周揚心堅意定,不像是容易受到打擊的人。那麼,是他的身子出現了問題,難道是中毒?周子冉給他下毒?」

王悠然緩緩點頭,「大有可能。」

忽然,跳著舞的舞伎魚貫退出去,壽宴起了驚亂。

花腰望過去,越秀公主口噴鮮血,濺出老遠,當真壯觀。爾後,她往一旁軟倒,西秦太子連忙攬住她,「皇妹……皇妹……」

周國君臣大驚,越秀公主為什麼會***?

拓跋彧大聲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周太後驚得鳳顏失色,眾妃嬪和大臣女眷竊竊私語。

tang年幼的信陽公主也噴出鮮血,她的母妃徐寧妃驚慌失措地抱著她,花容失色。

不多時,兩個太醫匆匆趕到,連忙為她們診治。其中一人是王太醫,擅解毒。

「皇上,太後,越秀公主身中劇毒。」把脈後,王太醫沉重道。

「速速為越秀公主解毒!」周太後道,越秀公主絕不能死在大周。

「微臣先診察身中何毒。」他的手心滲出冷汗。

西秦太子沉郁道︰「皇上,太後,本宮不遠千里攜妹來賀壽,沒想到遭人落毒殺害。太後,父皇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周太後道︰「秦太子稍安勿躁。鳶夜來,給哀家徹查!」

鳶夜來領旨查辦,大殿戒嚴,許進不許出。

王悠然悄聲道︰「越秀公主和信陽公主怎會同時中毒?」

花腰雲淡風輕道︰「肯定是有人下毒咯。」

「你覺得會是誰?」

「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花腰看向對面的周子冉,她也正好望過來,那張秀美的小臉無波無瀾。

酒水,珍饈,器具,一一查驗過,王太醫道︰「皇上,太後,越秀公主和信陽公主中毒***前都吃了棗泥糕,微臣查驗過,棗泥糕有劇毒。」

周太後欣喜道︰「速速為她們解毒。」

「微臣慚愧。此種劇毒,臣無能為力。太後,還有一法,找到落毒之人,拿到解藥,便可清除劇毒。」他萬般慚愧。

「若一時半會兒抓不到落毒之人,那皇妹豈不是……太後,皇妹已昏迷,危在旦夕,速速找一個醫術高明的太醫為皇妹解毒。」西秦太子面寒如鐵。

周太後一個頭兩個大,現在上哪兒找人去?

得到鳶夜來的同意,拓跋涵起身道︰「太後,雲鸞郡主對毒理略懂一二,不如讓她試試。」

她自然恩準,花腰過去為越秀公主把脈,瞥了西秦太子一眼。

想想還真是滑稽,她竟然為死對頭解毒,而西秦太子根本就不關心妹子的死活,卻裝得這麼好。

「太後,越秀公主中的劇毒應該是‘胭脂紅’。」她稟奏道,「‘胭脂紅’是世間七大劇毒之一,中毒之人的臉就像抹了胭脂,粉紅嬌女敕,而五髒六腑將會出血,四處奔涌,人就這麼死了。」

「你可有解毒的法子?」周太後見她說得頭頭是道,頗為高興。

「臣女盡力一試。」

花腰沉思半晌,寫出一張藥方,然後吩咐宮人去抓藥煎藥。

折騰了半個時辰,宮人端來兩碗湯藥,給越秀公主和信陽公主灌下去。

她們幽幽轉醒,眾人松了一口氣。

花腰卻又道︰「這碗湯藥只清除小部分的劇毒,‘胭脂紅’毒性頑固,需數日之功才能把劇毒清除干淨。」

越秀公主和信陽公主虛弱地半躺著,奄奄一息。

「太後,膽敢在壽宴落毒,膽大包天,務必嚴懲!」西秦太子語氣嚴厲,目光森冷。

「秦太子所言極是。」周太後問鳶夜來,「有何發現?」

「回太後,呈上荷花糕的宮女在殿外候著。」鳶夜來忽然覺得不太妙。

兩個宮女進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連公公喝道︰「不從實招來,誅九族!」

她們面色慘白,怎麼也不肯認罪,不過,她們說,送荷花糕的途中,遇到雲鸞郡主。

連公公恍然大悟,「太後,奴才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花腰小臉一冷,果然,明槍暗箭來了。

「講!」周太後喝道。

「奴才記得,這兩個宮女送來荷花糕,雲鸞郡主前後腳就回來了。」連公公陰陽怪氣地說道,「王太醫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太醫,擅解毒。他都不會解的毒,雲鸞郡主竟然會解,這不是很奇怪嗎?奴才想,只有落毒之人才知道那是什麼毒,如何解。奴才愚見,雲鸞郡主似有可疑。」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把花腰當箭靶子。

鳶夜來和拓跋涵的心似有千斤重,早知道,就不讓瑤兒救人了。

此時,事情尚未明朗,還是先不要表態。

西秦太子道︰「太後,皇妹與雲鸞郡主有過節,若說雲鸞郡主毒害皇妹,有理有據。」

燕王的聲音重如千斤,「太後,小女絕不會毒害越秀公主,臣以項上人頭擔保!」

「回稟太後,奴婢在殿外*遇到雲鸞郡主,郡主看見荷花糕形似荷花,就看了兩眼,還和奴婢說了兩句話。」那宮女戰戰兢兢道。

「雲鸞郡主還贊美荷花糕做得精致,看起來很好吃。」另一個宮女道。

花腰冷笑,還真會編排。

她只不過是遇到她們,掃了一眼荷花糕,她們就能編出這麼多,是誰教她們這樣說的?

西秦太子的瞳仁微微眯起,「太後,事情

已經明了,雲鸞郡主與皇妹有過節,就在荷花糕落毒毒害皇妹。望太後將落毒之人嚴懲!」

花腰走到大殿中央,淡定道︰「太後,若臣女有心毒害越秀公主,又何必為她解毒?臣女束手旁觀不是更好,還不會惹人懷疑。」

「郡主此言有理。」拓跋彧連忙道,「此事頗有疑點,母後,還需查清楚。」

「太後,雲鸞郡主……恨我……要殺我……」越秀公主聲音微弱,卻飽含殺氣,「她毒害我,一定要嚴懲……否則,父皇也不會放過她……」

「若我真的要殺你,還救你做什麼?」花腰譏諷道,「皇上,雲鸞想問問宮女。」

「問吧。」拓跋彧道。

「你說我跟你說了兩句話,是哪兩句話?」花腰看向宮女,好整以暇地問。

「郡主說……這荷花糕真好看,待會兒我也吃一個。」那宮女目光閃爍。

「還說什麼?」

「還說……」那宮女的眼珠轉來轉去,「郡主還說要王府的廚子學做荷花糕。」

「我記得,我不是跟你說的,是跟她說的。」花腰看向她身旁的宮女。

「郡主記錯了,郡主是跟奴婢說的。」那宮女微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是嗎?」花腰淺淺一笑,「不過整個燕王府的下人都知道,我不喜歡吃糕點,我又怎會對你說那些話?」

「這……」那宮女回答不上來,滿目驚慌。

「太後,臣與雲鸞郡主略有交情,她確實不喜歡吃糕點。」鳶夜來道。

「臣也可以作證。」拓跋涵也道。

燕王呵斥︰「賤婢!是誰讓你誣陷瑤兒,從實招來!」

那宮女慌懼道︰「太後饒命,奴婢沒有說謊,郡主真的是這麼說的。」

鳶夜來厲聲道︰「拖下去,杖斃!」

兩個侍衛進來,把那宮女拖出去。另一個宮女眼見同伴落得如此下場,懼得渾身發顫。

他審問剩下的這宮女,俊眸里戾氣繚繞,「郡主在殿外*遇到你們,說了什麼?做假供者,杖斃!」

那宮女唇發抖,聲音也發顫,「郡主……沒說什麼……看了一眼荷花糕而已……」

「是否靠近你們?」

「沒……有……」

「太後,雲鸞郡主沒有靠近荷花糕,換言之,雲鸞郡主沒有落毒。」鳶夜來松了一口氣。

「雲鸞郡主不是凶手,那麼是誰?落毒之人不是殿內的人,就是做糕點的宮人。」拓跋彧道。

西秦太子惱怒,竟然被她溜了。

鳶夜來派鬼見愁去緝拿做糕點的宮人,鬼見愁回來稟報,御膳房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御膳房的宮人也不招供,即使以誅九族威脅,他們也不說,應該沒可疑。

查不出什麼,西秦太子和越秀公主也不能怎樣,周太後命鳶夜來徹查,這壽宴就此散了。

忽然,花腰道︰「皇上,太後,臣女有一法,總比不查強。」

拓跋彧問︰「什麼法子?」

「搜身。」她高深莫測地說道,「搜過身,沒有可疑,才能出宮。」

「母後,可行。」他看向周太後,她贊成這個法子。

于是,兩個公公負責搜男子的身,兩個宮女負責搜女子的身,仔細地搜。

搜到周子冉的侍婢清兒,搜出一只香囊,香囊有一小包粉狀物。

「這是什麼?」鳶夜來問。

「這是……我香囊沒有這東西。」清兒驚惶道。

「難道這東西會飛到你香囊里?」花腰冰冷道,拿過那包粉,湊近聞了聞,「皇上,太後,這就是毒藥‘胭脂紅’。王大人,你看看。」

王太醫仔細看了看,說的確是劇毒。

清兒驚慌失措,看向自家主子周子冉。

周子冉秀雅的小臉微微繃著,眸色越來越寒。

「賤婢!還不跪下!」鳶夜來陡然喝道,聲色俱厲,「誰指使你落毒?」

「奴婢沒有落毒……」清兒跪下來,惶恐地啜泣。

「這賤婢與越秀公主無冤無仇,不像會毒害越秀公主。」拓跋彧提議道,「母後,先收押大牢,再慢慢審問。」

「三小姐,救奴婢……」清兒侍衛被拖下去,聲嘶力竭地喊。

周子冉面無表情地看花腰,想動我?沒那麼容易!

花腰挑眉看她,這一次,我要你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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