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三道街燒烤城後,為了腦子里、身體上不想那點破事,開始給自己找活干。打掃衛生,幫忙裝潢,給一大家子人做飯。總之,一天忙的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有幾次,雲來恆道來我都沒發現,每次都是他伸手幫我的忙,我才看見他來。弄得我直不好意思,人家可是皇子兼郡守大人。每次都客氣道謝。然後,自己該干嘛干嘛!隨著他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後來連謝字都懶得說了。反正模準了,就知道他到了吃飯時間準來。
我毫不客氣的‘請’他幫忙摘菜、洗菜,打雜。再後來,請字都省了,該換埋怨的口氣︰「你怎麼才來啊!蹭飯吃也不積極。快把圍裙系上,把肉切了,時間都來不及了。那幫餓狼馬上就回來了,見飯沒做好又該鬧我了。」
他每次都是應聲連連︰「唉,好,馬上。就來。」然後,進ru工作狀態,不是我沒人手,而是這家伙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干什麼像什麼干淨利落。而且,還樂于工作,非常專心,一絲不苟。
但是,今天,出了一點小差頭,話說我讓他把羊骨頭用刀震開。並告訴他說︰「你快點,我急著熬湯。」
他二話不說,拿起刀手起刀落,然後。他「啊」的一聲閉上眼楮大叫︰「快點,骨頭進我眼楮里啦!」我一听這可不是小事,那是眼楮啊!我急忙上前,給他扒眼楮,在他眼楮里取出小米粒大小的一塊肉末。但是,他還說眼楮痛,我又在他眼楮里開找,什麼也沒找到。他直喊痛,我急了,一時忘了他面紗的意義。嫌面紗礙事,順手給拽了下來扔一邊了,也沒在意,接著給他扒眼楮。最後,在他下眼皮的眼角處發現一個小髒點,沒辦法用手拿,就用我的舌尖舌忝了出來。
我上一世遇到這種情況,人們都是這樣清理眼楮的。我今天遇到這種緊急情況,毫不猶豫的就那麼做了。我覺得沒什麼。可事實上,就有什麼了。某人羞得臉像大紅隻果。對我不依不饒,質問我為何摘掉他的面紗?還親吻他的眼楮。為什麼要如此輕薄他?
我無語到了極點最後大吼道︰「該死的雲來恆,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摘掉你的面紗是因為那該死的破玩仍礙事。而我也沒有親吻你的眼楮,只是,你眼楮里的髒東西我沒辦法取出來,只好用舌尖舌忝出來。你若還不依不饒的,就隨你的便,面紗我就摘了,眼楮我也親了,愛咋咋地。」
我的話把他氣樂了,說真的,要是在別的場景下,或是沒發生這種事的情況下。他的笑容能迷倒一大片。是男女通吃的殺手。大氣的像陽光普照。自然天成的尊貴英氣。透著淡淡的內斂的霸氣。他薄唇唇角微勾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賴上你的。希望你對自己的話負責。」
他說完像沒事人一樣帶上面紗,繼續他的工作,剁骨頭。我氣哼哼的做著飯。真倒霉,幫忙還幫出錯了。時運不濟,遇人不淑啊!
八天後,終于一切就序,大家研究決定試營業五天,瓊陽樓火鍋燒烤城試營業的頭一天,顧客全部半價消費,生意還不錯,雖然沒有酒樓那邊那樣出現爆滿現象,客人也是來往不斷。到了第三天開始,天天爆滿,後來到了按時間預定的地步。就這樣兩個店鋪糊里糊涂的就開業了。也沒舉行什麼開業典禮呀、剪彩呀的儀式。
我與雲來舒研究後決定二日後啟程去鷹匯。火鍋燒烤城交給飛先打里,等物色好人選,再叫人過來接管。因為,飛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也不宜車馬勞頓。我讓霄雲留下,在此處幫他,等他生完孩子,安排妥當,大人孩子一並接走。去鷹匯與我們會和。我留飛在此還有一個考慮,我們此去鷹匯是個陌生的環境,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發事件。飛又是個快要臨盆的,留在縴百麗,畢竟還有雲來恆在這里。以我對雲來恆的了解。我的人有事,他不會置之不理的。
雲、雨兄弟二人不舍得與霄雲分開。雲來舒答應他們二人等回到鷹匯。報完到。就放他二人假。雲、雨二人陰雲密布的臉上才算見了點陽光。他二人再三囑托飛,幫忙盯緊點,不許別的男人靠近他們的霄雲姐姐。
這些天,浩然一直與我同床,卻不讓我踫他。我的心火直線上升,看人都是雙影。喝去火茶,吃降火藥都沒降下來。前天,忍無可忍,半夜里,我去了霄莫的房間里睡覺。把霄莫趕到我與浩然的屋子,讓他于浩然一起睡去了。
大清早起床,兩人都拉長個臉誰也不搭理我。他二人一直到現在都沒給過我笑模樣。我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就是沒人領情。雲來舒那個壞蛋幸災樂禍的看笑話,時不時的還加點油,湊把火。我都郁悶死了,覺得自己真是悲催,為什麼遇到這麼一堆小心眼,外加月復黑的狐狸精。
不過,雲來恆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來蹭飯,上次的摘面紗、親眼楮事件就像沒發生過一樣。該干嘛干嘛。就像我倆從來沒吵過架一樣,依然,李大人長李大人短的客客氣氣。
今天,雲來恆在我這里蹭完飯,臨走時說道︰「李大人,明天下官在府邸設宴為大家踐行。希望李大人與眾位能賞臉。」
我不客氣的說道︰「郡守大人放心吧!一定都會去的,你吃我們這麼多天,你好不容易出把血,我們的吃回來。」
雲來恆說道︰「下官清貧,況且,廚藝也不精。可是做不出來李大人府上的美味佳肴。」
雲來恆說完,不等我反駁人走了。我望著雲來恆的背影罵了聲︰「小氣鬼,舍不得銀子就別請客。什麼人呢?」
雲來舒笑道︰「十皇兄確實是個又小氣、又貧窮的人。能吃上他一頓飯是很不容易的,他幾乎是從不請人吃飯玩樂的。」
我疑惑道︰「他一個堂堂皇子,又是郡守,怎麼會平窮到請人吃飯的銀子都要省呢?」
「你也看到了,偌大的縴百麗,還有縴百麗管轄的二十幾個縣、鄉。鎮需要銀子的地方多著呢!他幾乎把所有的身家都用在了縴百麗的地方建設上,所以,縴百麗的百姓才對他敬若乳母般的愛戴。你上次當街打人,之所以沒有人來找你麻煩,那是因為他,那些人都是看在他的情面上不與你計較。」雲來舒說道。
我听完雲來舒的話,很是悍然,也覺得有一絲歉意涌上心頭。真看不出城府深沉,狡猾如狐的雲來恆竟然是個如此為百姓的父母官,讓人大跌眼鏡。我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莫不是他良心發現,吃我這麼久,覺得心里過意不去,才請我吃這頓飯的。
第二天,吃完早飯,我們正在談論接下來的幾天行程,房門來報,說郡守大人已經派車前來接我們過府,正在門外候著呢!我啞言,這才剛吃完早飯,這時去人家家里蹭飯吃也太早了吧?不過人家既然都來請了,也不好意思不去。于是,我們一眾分別上了兩輛馬車直奔雲來恆的府邸。我心里好奇,一個皇子的府邸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們在一個高大的門樓前停下,我們下了車,我抬頭看見紅漆大門上瓖著一塊匾額,那上面的字很漂亮,就是不認識,就問身旁的雲來舒道︰「那上面畫的是什麼啊?」
雲來舒笑道︰「那上面畫的是,恆府二字。」
有侍衛將我們引入大廳,一路上,偌大的院子,人卻寥寥無幾。顯得有幾分清冷寂寥。等我們在大廳上做好,侍人倒上茶,有一位穿著簡樸的人上前施禮道︰「老奴是這里的管家,給大人請安了,給眾位小姐公子請安了,我家主子臨時有事,去了府衙,吩咐老奴招待各位貴客,請各位貴客稍後,我家主子馬上就回來。」
管家是個老頭,看樣子年輕時也是個俊秀之人,說話不卑不亢且恭敬有禮。我對他認像蠻好的。就與他說會閑話,覺得尿急,起身便出了大廳,出來才想起忘了問龔間的位置,一路急找,也沒找到。沒辦法,在後院的一片竹林里就地解決了。
完事後舒服地走出竹林,心道這雲來恆還是個淡雅之人,這片竹林打理的非常好,蜿蜒小路青石鋪就,微風過處竹影婆娑,雅趣恆生頗有意境,沿著小路往前走,小路盡頭是一間竹樓,我走到院門前,見院門虛掩,就推門進了去,進室內,看室內的擺設像個書房,一張書桌上擺著筆墨硯台,書桌旁,一把竹椅。簡單明了。東西兩側都是書架靠牆放置。北邊窗下放置一張竹榻,室內整體簡單別無他物。
我順手拿起一本書翻看了一下,是雲來國文字,他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就放回了原位,我發現一個書格里放著一個紅色檀木盒子,就好奇的拿了下來,打開一看,發現里邊裝有一張竹片雕刻的手掌大小的物件。做工非常精致,上面用二十幾顆紅色寶石圍成的橢圓形。這是什麼飾物,我沒見過,不由好奇心更甚,就細細看來,竹片是手工雕刻的,頗見功底,栩栩如生,竹片上刻著一位著麗國服飾的女子,正微笑端莊的舉步前行,一手放在一側,另一只手舉在于肩平齊的位置。我有些懵,看這女子的容貌,發髻造型,嫣然是我在瓊陽樓訓練服務員時的穿著打扮。此女子的姿態也是我當時教授服務員的規範動作。什麼情況?當時,我沒看見過雲來恆去過瓊陽樓啊,我搖了搖頭,這肯定是巧合。
再往里看,盒子里還有一片竹片,看樣子是剛雕刻完成的,只是個橢圓形竹片,還未經處理呢,上面刻的是一位年輕俊美男子的側臉,是雲來恆本人,一位麗國服飾的女子踮著腳,一手拇指扶在那男子的上眼眼瞼上,一手放在男子的面頰上。小小舌尖伸出正欲湊到男子的眼楮上。雖然女子也是側臉,但是,那輪廓一看就是我,還有那探出口外的尖尖的舌尖,怎麼看,整個畫面都透著詭異的曖|昧。
真是無語,這雲來恆也太無聊了,這麼囧的畫面他也當藝術品刻出來,我伸手就想毀了,手在半空停下,想想不妥,這是人家男子的私密地方,這要是讓雲來恆知道我偷偷來過,又得與我沒完沒了,大吵大鬧一番。還是算了,我匆忙物歸原處。走出竹林快步回了大堂。搞得自己像做賊似的。
雲來恆此時已經回府,正坐在大廳里與眾人喝茶聊天。我心虛的笑著說道︰「郡守大人公務繁忙,我們過府是不是打擾郡守大人辦正事了?」
「打擾嗎?談不上,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到了。為了彌補這一點影響,還的勞煩李大人去廚房幫下官打打下手。今天,下官親自下廚為皇弟及眾位朋友做菜。」他說完起身向外面走去,我不悅的站在那里,他見我沒跟過去,轉身淡淡地道︰「怎麼,李大人莫不是瞧不起下官,不願與下官為伍。」
這是激我呢!這只狐狸,竟然把話說得這麼重。我干忙躬身一禮︰「郡守大人多慮了,郡守大人乃國之棟梁,百姓之父母官。本官怎敢瞧不起郡守大人。郡守大人的話真是太重了。本官惶恐。」
我心里開始嘀咕,這哪有這麼請客滴,讓客人自己做飯,摳門兒死了。我硬著頭皮跟在他的後面嘀嘀咕咕的向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他把廚房里的兩個廚子給攆走了,然後,麻利的找出一堆青菜放到我的面前說道︰「勞煩李大人把這菜摘出來然後洗干淨。」
我冷著臉不情不願的開始做他給我安排的活,他看了一眼道︰「李大人動作快點,我急等用。」
雲來恆說完,系上圍裙開始切肉,我向他的後背吐舌做著鬼臉,在心里罵他一千遍。菜終于弄好了,我洗完手,準備開溜。
「李大人麻煩你把櫥櫃的盤子洗干淨,然後,用布巾把水擦干淨放到這邊的案台上。謝謝。」他邊在鍋邊忙碌邊說道。
他是故意的,他在報復我以前指使他做事。我把所有的盤子都洗完了,放在案台上,開始拿著布巾拭水。他把臉伸到我的面前說道︰「幫我把面巾摘下來,太礙事了。」
我本不想幫忙,可是,見他額頭上都是汗水,手上都是油水,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幫他取下了面紗。他朗眉明目,鵝蛋型臉頰,鼻口端正,五官大氣,皮膚白女敕,大而明亮幽深的雙眸,閃著智慧的光澤。整個人顯示著高貴而威嚴的氣度。給人的感覺,只要他開口,就會讓人無條件的服從與信任。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氣場。
他見我盯著他看,微笑道︰「下官這張臉可還入得了李大人的眼。」
我窘迫的側過臉拿起盤子干活,不理他的玩笑話。他的手很是麻利,很快十幾道菜便盛到了盤子里。還做了海鮮湯,炒了餅絲。然後,將手洗干淨,摘下圍裙,帶上面紗。這一套動作優雅大方,甚是養眼。他向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幾個人,他吩咐幾句,那幾個下人應了一聲開始各自忙起來。然後,對我說道︰「我叫他們將菜送到前廳,再去後院竹林挖出兩壇酒送到前廳。」
我只是微微一笑,心里納悶,他吩咐下人做事,為什麼要告訴我。他晴朗的聲音又說道︰「李大人,有時間你應該學習下雲來國語言。」
他說完走出了廚房,我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向前廳走去。
大廳里,雲來恆打開一個酒壇的封蓋,剎那間,一股淡淡的竹香味兒混在酒香中溢滿整個空間,只是嗅著這味兒道,就讓人神清氣爽,暗道一聲好酒。
「十皇兄,真是舍得,這滴竹香至少在地下藏了三五年了吧?」雲來舒聲帶別樣聲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