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傾放開韓翎,走到一個燈籠前,將其取下,拿回到韓翎跟前。
韓翎看著燈籠,一挑眉頭,紫傾跟她打什麼啞迷?
「這是送給你的!」紫傾將燈籠遞給韓翎,神色緊繃,似怕韓翎不接受。
韓翎轉開頭,不看燈籠︰「王爺還有其它事嗎?無事……」
韓翎實無耐心與紫傾在這里磨嘰,不耐的語氣昭顯了她下一刻的行動。
紫傾將燈籠的蓋子揭開,瞬間,里面有無數的熒光飛出,夜色下,熒光閃動,無數的螢火蟲,四散飛舞,還有很多,向月色飛去。
螢火蟲在韓翎的眼前放肆的炫耀飛舞著,韓翎的雙眼著實被其吸引,本是平靜的心,被勾起一絲愉悅,嘴角也綻放笑意。伸出玉手,幾只熒光閃閃的螢火蟲停留在指尖,細看去,它們撲閃著翅膀,隨時準備著飛舞。
紫傾輕聲詢問著︰「喜歡嗎?」
韓翎嘴角的笑意已經彰顯了她此刻的心情,當听到紫傾的詢問,韓翎面上的笑意頓時隱了去。
「王爺真是好閑情,這樣美的夜色,王爺應該叫妹妹出來,與妹妹諧手閑步,這樣才能促進王爺和妹妹的感情。不過,王爺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妹妹嫁進王府半月有余,王爺何時與妹妹圓房?」韓翎鋒利的眸光直射紫傾,紫傾倒是往連綿閣的院子去過幾次,可一次也沒去安逸那里,紫傾倒底在想些什麼?
紫傾嘴角直抽,這麼好的氣氛,為什麼韓翎就能想到這些呢?他的心受傷了,被韓翎的一把冰刃直直戳入了心房。
韓翎鄭重其事的樣子,好似她這個姐姐真怕妹妹吃了虧一樣。紫傾嘆口氣,他娶安逸,只是為當時的情勢所逼,他從來沒想過娶一個男子為妃的,這一切都要怪……白莎。
當初他是吃錯藥了,才會听了白莎的蠱惑之言,現在想來,他似乎後悔了。
可是,他的名聲,已是不能洗清了。
「天色晚了,回吧!」紫傾暗了神色,本是底柔的磁音,此時已變成平淡的冷音。
他不該來這一躺,更不該,帶韓翎來。
紫傾轉身走出院子,韓翎身形未動,四散的螢火蟲已飛走,剩下的是被紫傾丟棄在地,還被踩上了一腳的空燈籠。
「王爺,另外幾個帶回王府吧,送給妹妹,還能博他一笑。」韓翎看著剩下的幾個燈籠,想著,留在這里實在可惜,不如帶回王府,送給安逸惑是送給慎憐兒?
紫傾停下步子,抬頭看看月色,一絲苦笑劃過唇角,袖袍里的大掌緊緊握成拳頭,隨後慢慢放開。
「王妃高興就好。」話落,紫傾已是上了馬車。
韓翎心頭一股酸意,紫傾叫她王妃,他好似叫安逸側妃吧,這樣一來,她和安逸,是不是被紫傾劃分成了一類人。
靜靜的回了王府,夜色已深,韓翎手里一個無燭燈籠,燈光燦亮,提著燈籠與一直在府門口等著她的小呂回了自己的房間,小音還坐在桌邊,撐著頭睡意朦朧,一見韓翎回來,噌的跳起來,撲向韓翎。
「小姐,你去哪啦,王爺沒有……」小音的奇思妙想還沒出口,小呂已是快她一步,將她的嘴捂上。
韓翎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氣將其喝下,提過燈籠,轉身走出房間。小音拉下小呂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已是深夜,韓翎還要出去?想不通歸想不通,兩人還是隨後跟上韓翎,三人一起往水謝軒方向而去。
紫傾坐在書房,暗衛跪在房中。紫傾臉色不佳,暗衛一直將頭低垂,不語。
「說!」紫傾看著桌上的藤脈木盒,語氣冰冷。
「主子,萬絕酒樓的樓主已有數日未曾出現,絕河宮也未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