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牢里,清冷的月光,沫汐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里待得太久,不是因為覺得韓玄徹會把她拉出去凌遲處死或者是五馬分尸,而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已經猶如一座殘燈了。
當把自己續命的藥交出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交出去的不僅僅只是一顆續命的藥而是她的生命。
現在想想怎麼那麼傻呢?他都已經不愛她了,為什麼她要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這可一點也不像瀟灑的她,原以為不愛了就能瀟灑的離開,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原來把心交出求容易,想收回來卻比登天還難了。
現在的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呢?她可是蕭沫汐啊,沒心沒肺,無法無天的蕭沫汐呀。
努力告訴自己要堅強,淚水卻泄露了她的秘密。一滴一滴的淚水滴落,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哭泣。為什麼要哭?蕭沫汐,你怎麼那麼沒用。不就是個男人嗎?不愛就不愛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要哭了,不要哭。
我再也不要為他哭泣。
服用了沫汐的藥,水青瑤和月復中的胎兒都保住了……
可是韓玄徹心里似乎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反而覺得他的心似乎缺了一塊,再怎麼拼湊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不知道該面對沫汐,他該狠狠的處置她,畢竟他最痛恨的就是嬪妃為了爭*不擇手段,因為他的母妃就是慘死在後宮的勾心斗角。他恨透了玩弄心計的女人,他該將她處死以正視听。
可是他知道他下不了手,每次面對蕭沫汐他總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他是雷厲風行,處事果決的蒼曌太子,唯獨對她,他是優柔寡斷的。
就讓她呆在地牢里吧,在他想到如何處置他的時候就讓她待在地牢里吧。
不夠勇敢的人,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
地牢內。
地牢很暗很潮濕很冰冷,加上獄卒的刻意刁難,送來的飯都是不能食用的餿食,很快的沫汐的身體開始承受不住了。整天覺得頭暈目眩,漸漸的似乎看東西也不清楚,整天渾渾噩噩的。
突然,沫汐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高大的身影進來了。
是誰?是韓玄徹嗎?不!不是他。
那個人似乎往地上灑了什麼東西,「這是太子殿下賞給你的,太子妃娘娘……哈哈……」
那個人陰冷的笑著。
沫汐感覺有什麼在啃食她的皮膚,精神立刻有了些許清醒。
她驚恐的看著在她身上竄動啃食的老鼠,嚇得呼吸都停止了,如果是以前的她怎麼會怕這些老鼠呢?可是現在的她武功盡失,又幾日沒有進食,只能垂死的掙扎幾下,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一群老鼠啃食自己的身體,這種恐懼比上斷頭台更難受……
即使堅強如她,驕傲如她……面對這樣的畫面,也只能絕望的呼喊,痛苦的尖叫……
啊~~啊~~
那*地牢里不斷傳出令人心驚膽顫的喊叫聲。
韓玄徹你果真那麼絕情的對我??
要我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身體被老鼠啃食干淨。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韓玄徹,我恨你……
我恨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世界很安靜,安靜得只剩下老鼠啃咬血肉的聲音……
越來越絕望了,絕望到最後連恨得力氣都沒有了……
反正自己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如果今天死了也不就是提早了幾天。
算了。
死……就死吧……
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在回憶自己的一生。
沫汐發現自己的腦海里出現的大部分都是韓玄徹……
想他的冷酷,想他偶爾眼里一閃而過的溫柔,想他被自己抓弄後,惱羞成怒的可愛表情,想著想著沒想到這麼恐怖的情況下,自己居然還笑得出來……
一個正被一群老鼠啃食的女子,臉上居然漾出幸福的微笑。
這是如何的詭異……淒美……
太子東宮沁馨殿。
「老公,你在哪里……不要這麼對我好不好,我好痛,來救我……
老公……來救我……
來救我……
救我……」
韓玄徹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听到了,听到沫汐在喊救命,她全身都是血她在對他求救……他發瘋一般的沖出去,連衣服都顧不上穿,只著白色的里衣像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
*上的女子,在韓玄徹狂奔而去之後。緩緩的坐起身來,看著外面皎潔的明月,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韓玄徹,你以為你救得了那個女人嗎?
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