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玥央殿。
此時韓玄徹正在召見沫汐的貼身丫鬟凝綠。
「你就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鬟。」
「是的。」凝綠的眼楮很紅,似乎哭了很久。
「本王問你近來娘娘可有服用過什麼藥物?」韓玄徹從來都沒有像此時那麼期待一個人的答案。仿佛那個人的答案能讓他生也能讓他死。
「有。」凝綠堅定的說。
她的回答讓韓玄徹欣喜若狂。「那藥在哪里?」」
凝綠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微微的勾起嘴角,很淒涼的笑。
「你笑什麼?快說,藥在哪里?」
「藥已經沒有了。」凝綠哀怨的看著韓玄徹。
「沒有了,怎麼會沒有了……」
韓玄徹暴怒的站了起來,眼神銳利得似乎想把眼前的人凌遲。那一刻凝綠感覺到了恐懼,無人能直視韓玄徹的戾氣。但是為了一直視她為親妹妹的太子妃,有些話她還是要說的。
「就在側妃娘娘差點小產的那天,太子妃娘娘吩咐奴婢把藥都給了側妃娘娘。」
「你說什麼,她把藥都給了青瑤。」韓玄徹震驚了,甚至無法立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為什麼把這麼做?為什麼拿自己救命的藥給自己想謀害的人。直接幫解藥拿出來不就好了。為什麼?
難道根本就不是她下的藥……
不!!不!!
如果真是的這樣……
那……
眼前突然出現沫汐含淚的眼和她哀傷的話語,為什麼不相信我?
那一刻,韓玄徹覺得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揪著他的心,越來越緊,越來越用力。
在那一刻,他居然忘記了怎麼呼吸……
「娘娘說過那是續命的藥,是娘娘心疾發作時用來續命的。奴婢求過娘娘也許還有別的辦法的,可是娘娘說‘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凝綠說完便掩面痛苦。
什麼都無所謂了嗎?連命都無所謂了嗎?是什麼讓開朗樂觀的你變得心如死灰。甚至連自己的生命多不在乎了。終究是我傷你太深了嗎?
「寒魄,傳令下去,昭告天下,能治好太子妃的心疾者賞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是」寒魄上前行禮,便退了下去……
「你下去吧……」韓玄徹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凝綠站起身來,顯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開了口。
「殿下,娘娘她真沒有給側妃娘娘下藥。真的……那段時間,娘娘心疾發作昏迷不醒,綠兒求了好多人,可是沒有人願意救娘娘。後來娘娘挺過來了,一直在玥央宮里靜養,從沒有出去過,娘娘不可能有機會給側妃娘娘下藥的。而且沒有人願意救娘娘的命就更不可能有人願意替娘娘害命。太子殿下,娘娘是……清白的……」
說到最後,凝綠重重的跪下,狠狠的磕了個頭……
「下去吧……本王知道了……」此時的韓玄徹顯得那麼的疲憊。
凝綠無奈的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突然轉身……
「殿下,娘娘在交出續命藥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此生您都不會愛她,那讓她為您做點什麼吧。也許,在某一天當心不再痛,看著您幸福,也許她也會感覺幸福吧……」
說完,凝綠便離開了,韓玄徹一直呆呆的坐著。
腦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下悲傷在逆流……
他仿佛听到了沫汐的聲音……
「老公,如果此生你都不會愛我,那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吧……也許,在某一天當心不再痛,看著你幸福,也許我也會感覺幸福吧……」
玥央宮里……
韓玄徹躺在昏迷的沫汐身邊,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吻著她的發……
「汐兒,你是不是很累,所以才睡這麼久……沒關系,我可以等的,等你醒來的那一天,帶你去游山玩水,我知道你最喜歡玩了,你那麼好動,整天待在宮里很悶吧,我答應你以後一有時間,我就帶你出去走走,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醒過來……」
韓玄徹喃喃的說著,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說這麼多的話,嘲弄的笑了下。也許在不知道不覺得中真的被懷里這個小女人改變了。
他溫柔的撫模著她的臉龐,冰冷的觸感,蒼白的顏色,刺痛了韓玄徹的心。
「你不該是這樣子的,你該是溫暖的,不該像現在這樣蒼白冰冷
韓玄徹不自覺的加重了手的力道,將沫汐更緊的擁入懷中。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那樣就能永遠不再分開……
「你瘦了,抱著感覺扎手了,你要快點醒來,幫自己養胖點,本王才不要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妻子。本王有那麼多美人,為什麼要放著溫香軟玉不抱,抱你這個骨架子呢?多不舒服啊,所以你要快點醒過來,不然本王就不要你了,知道嗎?」
韓玄徹輕輕的抬起沫汐的下頜,看著她沉睡的面容,緊閉的雙眼,遮蔽以往猶如琉璃的光芒,猶如蝴蝶喜歡飛舞的睫毛,此時猶如蝴蝶被雨淋濕了翅膀,頹廢,安靜的一動不動……
「睜開眼楮,好嗎?」韓玄徹的聲音意外的有些沙啞。感覺有什麼東西涌入眼眶,眼里的她竟然開始朦朧……
韓玄徹將頭埋在她的青絲中,任由悲傷在她的發間穿梭,宣泄他的不安,宣泄他的彷徨,宣泄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