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宮外。
「尚宮有請。」一個小宮女對著墨葵道。
「吳尚宮,一切安好?」墨葵行完禮問道。
「阿葵呀,今日怎麼有空來,調到太子府那邊後怎麼樣還習慣嗎?」吳尚宮道。
吳尚宮是宮中的老人,在正合宮任職尚宮,管理後宮賞賜和宮女等。以前墨葵在正和宮當過職,與她頗為投緣。
「還好,有勞您掛心。」墨葵見到許久未見得熟人,也顯得很是高興。
「怎麼,有了好出處,就忘了我這個老人了,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吳尚宮開玩笑道。
「您言重了,您當初教我那麼多東西,我謝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忘了,這不是來看您了麼,這是給您準備的禮物,我早早便備下了。」墨葵拿出禮物放在桌子上,是一條成色上好的翡翠項鏈。
「你這孩子,還是這麼客氣,和我也來這套。」吳尚宮笑道。
「應當的。」
墨葵和她閑話家常的聊著︰「吳尚宮,問您個事兒,您知道淺菊他家人什麼時候來嗎?」墨葵問道。
「淺菊?她家人,大概就這幾天吧,怎麼了?」吳尚宮思索道。
「哦,沒什麼事,就是淺菊這幾日病了,下不了床,怕是沒法見她家人了,想托我去,傳帶個東西傳個話兒。」墨葵道。
「這麼不巧,我說這幾日怎麼沒見她。哎,要知道這見家人的機會可是不多,多少人排著隊等著那,錯過這次,下次可就不知道到何時了。不過她到挺有辦法,能請得動安公公來開口。」吳尚宮言自語道。
墨葵的目光越來越黯淡。
竹林小閣
「貓哭耗子嘍。」洛清譏笑道。
「滾」墨葵惱怒的說道。
「怎麼,我說錯了嗎,明明是你故意引太子去查淺菊的。」洛清挑眉道。
「是又怎麼樣,她本就是二皇子的人。」墨葵道。
「是,你就別假慈悲,你發現她是洛修的人後,就想借此她讓查細作的事盡快解決,以消除自己的嫌疑,不是嗎?」洛清道。
「所以你引太子他們去查她。這種事,你該早就習慣了,何必要裝出一副內疚難過的樣子。我們的手早就髒了,上面沾了太多人的血,從你選擇這條路開始,就該明白,不能回頭,只能向前,踩著一具具尸體向前。不管是誰,只要是擋你路的人,都要除掉!」洛清如鬼魅的聲音在墨葵耳邊說道。
「閉嘴,你閉嘴。」墨葵惱怒的叫起來。
「看著我,我們都是一樣的,不要再想做那些無謂的事情,把你那可笑的慈悲多余的內疚都扔了吧,那些東西都不屬于你,它只會給你帶來痛苦和災難。」洛清抓著她的雙臂,強迫她面對著自己,狠狠的說道。
墨葵怔怔的看著他,發紅的眼眶里眼淚抑制不住的流出。不但是為了這件事,這幾年的心酸,孤獨,委屈,都隨著這次的事兒一起爆發出來。
洛清愣了下,繼而緊緊把她抱在懷里。
「是我害了她,知道嗎,她做了新衣服給她妹妹,她馬上就可以和她家人見面了,她還有個弟弟,我今天見到了,好可愛,他問她姐姐怎麼不來,我我……」墨葵哽咽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既做了決定,就該這道會有這種結果,又何苦如樣為難自己。」洛清輕聲道。
「你不知道,她本不過就是個小宮女,只不過因調到太子這當差,洛修的人才找上她。逼她匯報太子每日的情況,還告訴她一段時間後就可安排她出宮,在這期間還可安排她和家人見面。這是我潛入刑訊房親耳听到的。太子對洛修早有防範,洛修的人很難接近太子這里,這才在淺菊來這後找上她。她有什麼錯,她錯在正好在太子身邊當差罷了。你知道麼,她在刑訊房近喊了七天才死,整整七天,我每天晚上一閉上眼就听到她淒慘的叫聲。」墨葵哽咽道。
「既然她能到太子身邊,那太子一定調查過,怎麼現在才發現她的身份?」洛清有些疑惑她道。
「洛修的人也最近才找上她的,我想他們必是盯了她許久,等太子對她比較放心時,才行動的。」
「看不出二哥還真是挺有耐心的啊,這次也算你走運。」洛清輕輕道。
墨葵趴了好一會兒,才意識道她還倚在洛清懷里,立刻起身,「對不起,我失態了。」墨葵低頭悶悶道。
洛清不言輕笑了下,卻不放她離開,繼而說道︰「你反應這麼大,第一次殺人?」
「我沒殺人。」墨葵本想反駁說她沒殺人,但想想那人確實是因自己才死的,轉而咽下那句話點點頭。
洛清覺得好笑問道︰「你也來這三年了,竟然頭一次做這事兒,真懷疑你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以前的事沒有這麼危險也沒這麼復雜,每次都能順利完成。」墨葵皺眉道。
「哦?」洛清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下繼而說道︰「那是你還沒接觸到中心,這麼說吧,根據我的觀察和你這次的反應來看。每次重要的信息,怕都不是你得來的。你只不過是聯絡人,你們的人把收集到的消息給你,再由你給我。那些重要的消息,想必都是他們得來的。你的任務一直都處在邊緣,並未深入,所以之前才那麼順利,直到你接近太子。」
墨葵並未反駁,她很早就注意到這點,她心中隱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她也一直未敢有所動作,直到一個有能接近太子機會的到來,她顧不得許多,抓住機會成功進ru了太子府。而這個洛清竟然能從她的反應和一些蛛絲馬跡中,猜出這麼多,實在是厲害,墨葵心中暗驚。
墨葵吸了幾口氣道︰「你倒是聰明的緊,看來我們沒有選錯人。」
「當然沒有,希望我也沒有選錯人。」洛清略有所指道。
「當然,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實力,還有我的實力。」墨葵恢復到波瀾不驚的狀態道。
「有意思,我對你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洛清充滿興趣看著墨葵道。
「對不起,淺菊。」墨葵沒看洛清,只在心里默默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