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了勝仗你不高興?」暮染走到獨自一人飲酒的陸允身邊問道。
「沒有,怎麼會,打勝了我當然高興。」陸允咧嘴一笑道。
「說謊的人可要有個好記性,不然很容易穿幫。」暮染坐下來說道。
「我記性一向還不錯。」陸允微笑道。
「好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起碼現在的結果是好的,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陸允喝了一口酒,凝望著燃燒著的篝火道︰「就這幾日,我安排你出去,現在局勢還不是很緊急,正好我們又打了勝仗,你出去方便些。」
暮染感激道︰「謝謝你,陸允。」
「一切小心。」
據上次的一戰,已經過去三日,朝軍那邊一直未有什麼動靜,洛修這邊雖然仗著破解了對方的陣法而士氣大增,但也不敢輕舉妄動。戰場上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可能致勝的關鍵,也可能是失敗的根源。兩軍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氛圍中,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擊。
「馬已經備好,上面有干糧和水,你出了軍營一路向南,走大路上官道,不要停,最好等出了這片區域在休息。」陸允交代道。
「恩,知道,我走了,你保重。」暮染應聲道。
「萬事小心。」
暮染調轉馬頭,策馬而奔。
看著暮染遠去的身影,陸允發現他的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暮染這次終于順利出了大營,一路南下。走了沒有多久,她就發現了問題。
「駕,駕……」暮染縱馬狂奔,返回汐國大營中。
「你怎麼又回來了!」陸允見到暮染驚訝道,她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
「快撤走大軍,現在。」暮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怎麼回事?」
暮染喘著氣道︰「我剛在路上,感到地面有晃動,覺得奇怪,就前去查看,我發現朝國的士兵正在炸山。」
陸允神色一變道︰「說清楚。」
「我發現朝國的士兵正在炸山,就是靠著軍營西邊的那座,那邊不是有兩座山,兩山中間是個小峽谷,朝軍就在扎那里。」
陸允道︰「那山後面是條大河,若是他們講此山口掘開,大水必會流入大營中!」說道這里陸允的臉色已十分難看。
「對,沒錯,就是如此,我發現後才急著趕回來告訴你,我們要早作準備,不然定會遭殃。」暮染急急道。
「我這就去見將軍,你在這等著我。」陸允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快速道。
陸允去了許久都不見回來,暮染心急如焚,決定過去看看。
未進洛修帳中,就听見二人的爭執。
「帶他來見我,當面親口說,這種事情決不能馬虎!」這是洛修的聲音。
「將軍,屬下敢保證消息的可靠性!」陸允著急道。
「不是本將軍不相信你,但怎能憑你一句話,就讓大軍撤走了,派出的探子還為回,況且你連人都不讓本將軍見,我怎麼知道消息是不是可靠!萬一是敵軍的人,故意假傳消息怎麼辦。」
「屬下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她,這個消息是真的,現在我們要趕快撤離。」陸允急道。
「陸允,你和他什麼關系,竟敢讓你這樣和本將軍說話!」洛修對陸允很是欣賞,幾次想拉攏他到自己麾下,哪知此人如此不知好歹,屢次拒絕的他的好意,這讓洛修惱怒不已。但有沒有他的把柄,也拿他沒辦法。現在他突然闖進來說要撤走大軍,問他消息怎麼來的也不肯透露,怎能不讓洛修惱怒。
「將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此消息千真萬確!」
暮染見洛修有意為難,這件事又不能再拖,沖進去到道︰「此事是小人親眼看到的,請將軍明鑒。」
「你是什麼人,竟敢這樣闖進來!」洛修氣道。
「將軍恕罪,事態緊急,小人也只是一時情急。」暮染惶恐道。
「看著本將軍,將事情在從頭到尾說一遍。」
暮染抬起頭看著洛修。
「你的臉怎麼了?」
「回將軍,回來的路上太急了,從馬上摔下,將臉弄髒,還來不及洗,將軍莫怪。」暮染解釋完,就馬上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在將出營原因上略加了改變。
洛修听完沉默不語。
陸允道︰「朝國此計甚是陰毒,我們早要做打算!至于派出的探子,怕是回不來了……」
「傳我軍令,所有人集合!」洛修思索片刻,沉著臉道。
「白雄光,想不到這種法子你也想得出來,哼!」這次朝國的計策出乎洛修的意料之外,若不是暮染機緣巧合知道了此事,只怕汐軍這次在劫難逃。
「將軍,小的到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暮染道。
「說來听听。」洛修道。
「我想朝國現在還不知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策,不若我們就假裝中計,到時再來個反撲,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點我也想到過,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信我們中計了?」陸允道。
「我們扎些稻草人,給他們穿上士兵的衣服,放在軍營中,大軍則秘密撤到高地,這樣,等水來的時候,只能看到營地中浮著的滿是穿著汐軍衣服的人,因為有水,朝軍不能靠前仔細查看,這樣就會誤以為我們已經中計。」暮染說道。
陸允眼楮一亮,心喜的看著暮染道︰「此計甚好,真有你的。」
洛修很笑道︰「好,好,這次我倒要看看白雄光怎麼辦,若是此計成功,重重有賞!」
「多謝將軍。」暮染放下心道。
「想不到你對行軍打仗還挺在行。」二人從洛修營中出來後,陸允贊嘆道。
「略懂皮毛,這也是別人教的好。」
「哦,能交出你這樣的學生,那你老師一定不簡單,改日你可得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讓我也好討教一番。」陸允笑道。
「我不會再見他了……」暮染突然傷感道。
陸允听她的語氣,也不再多問,轉移話題道︰「我發現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和你相處的時間越長,你給人的驚喜就越多。」
「有嗎?我怎麼沒有發現,你在取笑我。」
「沒有,我說的是實話,和你在一起,就會感到很舒服,給人一種……」陸允突然停住沒有在說下去。
「我嗎還是想想之後該怎麼辦吧。」暮染一直在思索之後的事,沒在意陸允說了什麼。
派人暗中監視朝軍動靜,為了不引起懷疑,汐軍分批趁夜色撤到了地勢比較高的山上。兩日後,大部分人差不多都已撤離,只留下小部分,仍舊照常活動,來迷惑朝軍。
第三日的傍晚,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從峽口中經流的水,排山倒海般的涌向汐軍大營那邊,所到之處,瞬間變成一片汪洋。整個大營,一瞬間,便被大水所吞沒。
站在高出看到這一切的人,都不禁抽了口涼氣,若是沒能事先知道逃走,面對這真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洛修看著山下的場面,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倘若當時沒有听陸允的,現在自己估計也要葬身洪水了。想到這些的罪魁禍首,洛修心中更是激起的無限憤慨,定要把白雄光拿下,把朝軍全部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