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兒也笑︰「你應該點西餐的。」
尹啟華馬上說︰「那不行，西餐紅酒，像約會似的。」
這一本正經的口氣讓周彩兒覺得很是滑稽。這王八蛋不明擺著嫌棄她夠不著與他約會的層次麼？難道他天生就得和陳怡飛那樣的天使約會？
「還說不裝呢，這不照樣裝。裝b這東西呢，一成習慣，就那什麼了。」
「什麼？」
「就成為習慣呀。」
「你繞口令呀？說我裝，我什麼時候裝了？要裝也在別人面前裝。在你這，我裝得了嗎？」尹啟華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自顧自又倒上了，「還別說，這樣土老冒地猛干洋人的酒，還真有點風蕭蕭兮的壯士豪情。來，喝吧。」
倒是周彩兒不想跟他海喝了，對于酒這東西，她其實一點都不稀罕，多好的酒她沒喝過？她的義務就是陪，坐這兒，听著。這男人，肯定有事兒。周彩兒心里琢磨不停。
「我說，你怎麼這樣理直氣壯地臭豆腐著？啊？你好歹也裝裝啊，裝個貴婦似的，那樣多好，多體面。可你這女人，根本就不裝！別人說你閑話，看你笑話，你竟然當小菜似的全盤接收，吃下去，還覺得味道不錯。我說你，怎麼變成這樣一個女人呢？」尹啟華著著她，反復繞著。
「我周彩兒最大的優點就在這了，可惜你不認識我的姐們崔玲玲，要是我是個裝b的女人，我能有這樣的鐵姐們嗎？我天生不會裝，也不想裝，我也不怕自己的丑陋暴露于世，哪怕害了誰，我也敢認敢說敢承擔。但在生意場上，真實就吃虧，我得圓了又圓，我得掙錢啊。你要說這是虛偽也行。可這虛偽也是赤 luoluo的，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用裝純潔。嫁給劉濤，你以為他不知道我的動機啊，可他還是給了我名份。為什麼？各取所需，有何不可？」周彩兒點了根煙，吸一口，再緩緩吐出虛虛長長的煙霧來，「至于裝貴婦，你也算半個上流社會的人了，你覺得這貴婦是你想裝就能裝的？沒那血統沒那氣質，要亂裝才叫一個惡心。」
對這番話，尹啟華既想認同，又想推翻。見到周彩兒抽煙，這姿勢，怎麼這樣有味？回過神來，赫然道︰「你，你什麼時候又抽起這個來了？」
周彩兒又吸了一口，向他媚笑道︰「高中時抽過，抽得還挺凶，裝酷裝**少女唄，後來戒了。最近壓力大，又抽了。怎麼，是不是覺著我有點拈花輕笑的性 感？」
尹啟華眉頭一皺︰「還是別抽了吧，對身體不好。特別是女人。」
周彩兒果真按滅了香煙，還是媚笑地盯著尹啟華︰「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王八蛋挺關心我的。」
「本來就是嘛。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妹。」尹啟華說。
「去你妹的，又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真討厭。還是別提什麼哥呀妹的吧，總讓我想起咱們亂 倫過，這比什麼都惡心。」
尹啟華被周彩兒噎得不知要說什麼好，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顧左右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