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簡嘉儀香港回來接手家族生意後,這倆死黨恢復了密切的來往。倆人都是活潑開朗的個性,高中時期幾乎形影不離,互相分享著彼此的秘密。她怎麼狂追尹啟華的過程,簡嘉儀雖然沒親眼目睹,但沒少听她的匯報與傾訴。
「你有沒有試過,將自己的過去全盤否定?」陳怡飛躺在沙發上問。
簡嘉儀放下文件,走過來坐下說︰「有的,我哥走之後,我就否定了過去的生活方式,不再只為自己活。那時,玩瘋了的我,何曾想過,我要背負如此大的責任?」
「那你痛苦嗎?」陳怡飛問。
「開始是有的,可後來慢慢地,我覺得這才是我真正的人生軌跡,」簡嘉儀說,「我想,你所說的否定,和我不一樣吧?」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嘉儀,你覺得尹啟華真的那麼好嗎?」陳怡飛坐起來問她。
「那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說他好,而不是我覺得他好。實際上,他還真挺好的。怎麼了,愛他要他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陳怡飛又躺下去說︰「問題就在這,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開始是我,要綁架人家一生的也是我……可是,嘉儀,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別罵我。」
簡嘉儀看著她問︰「你……是不是變心了?」
陳怡飛點點頭,又搖搖頭。
「好像不是不愛,可真沒以前那麼愛了……我說不上來,我討厭這種習慣,好像在一起就是一個習慣一個承諾,太沒意思了……他那人,沒什麼情趣的,什麼都是按部就班……日子就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我和他找不到激情……有時那激情還是為了習慣裝出來的。」
簡嘉儀點點頭,走到她跟前說︰「我明白了,于是,你遇到了一個給你全新感覺的人?很刺激?」
陳怡飛點點頭,又坐起來問︰「我是不是特壞?我怎麼辦?」
「我覺得,倆人之間可以不愛,但不可以有欺騙,這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你認真想想,應該舍棄誰吧,」簡嘉儀坐下去又問,「你這樣到底多久了?」
陳怡飛低下頭小聲說︰「有兩三個月了……」
「什麼?你怎麼都不和我說說?」簡嘉儀很認真地說,「怡飛,你知道我哥和崔玲玲的事吧?我從中受了極大的影響,我討厭褻瀆愛情的人。」
陳怡飛羞愧地將頭靠在簡嘉儀的肩膀上,哽咽道︰「太難了,否定自己否定過去太難了……放棄這個他,也太難了……啟華哥要是知道我在欺騙他,會不會恨我?」
「怡飛,真得听我一句,你好好想想,快點決定,不要傷害啟華,也別傷害你自己,好不好?」簡嘉儀拍著她說,「愛與不愛,要與不要,都得心懷真誠。你說是嗎?」
陳怡飛點點頭︰「你越來越像玲玲姐了。如果她在,一定也會像你這樣說我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我自己也會變。人生真的像玲玲姐說的,充滿意外。」
凡是和崔玲珍接觸過一段時間的女人,哪個不受她的影響呢?
現在,她在哪兒呢,什麼時候回來呢?簡嘉儀真是好想和她說說話,起碼,讓父母知道她好不好吧?父母時常問起,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