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情,」崔玲玲說,「這世間美好的雋永的愛情。」
「因為愛情,美好的雋永的愛情。」听了張軍準確的翻譯,愛德華仰頭看著天花板重復著,「說得好。那這算第一個問題了。我第二個問題是,你如何看待自己這時想要簡的孩子這件事?」
崔玲玲看了看張軍,張軍鼓勵她如實說。
「也許張軍會和您說,我活在過去不願意走出來。正是因為我知道簡已經離我們去了天堂,我才要在人世間好好替他活下去。我在深知這世界再也無法尋找一個人去替代他、與沒有也可以的情況下,我選擇了後者。我得成為一個身邊的人以我為傲的人,為了這一點,我每一天都在努力。我做到了,並且做得很好。而現在,才真正是為了我自己。要一個簡的孩子,不為任何人,只為我自己。我的生命早就與簡密不可分,他走了,而他的孩子將會填充我的生命,讓我完滿。我堅信我可以負起這個責任。就算我獨自回國,告別的也只是一段人生,一段愛情——事實上,那些過往都已經在那兒了,不管是什麼也不能將之抹去。告別,只是放下而已,並非消滅。我想,教授您能懂。」
愛德華頻頻點頭,觀察著崔玲玲的表情,如此篤定,思維又如此清晰。除了經歷風浪與聰慧之外,沒有別的解釋。他可以放心地問第三個問題了︰「假如你日後真能擁有簡的孩子,你會像我這樣生活嗎?一輩子就一個人?當然,我並不是否定我自己,雖然不能告訴你一個人也可以很幸福。我只是這麼問你。」
崔玲玲說︰「也許會,也許不會。一切隨緣,一切隨心。我不會拒絕上天給予我的任何苦澀與甜蜜。我不是一個輕易就灰心絕望的人。門就在那兒,開和關,需要一把合適的鑰匙,而我剛好在門里面,沒有反鎖。」
「好。我知道了。很好。你是真正理解了愛情的人。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明白得太晚了!」愛德華滿意地看著崔玲玲,轉過頭對張軍說,「你馬上給她做點好吃的,然後明天帶她到我那兒去。」
崔玲玲和張軍都疑惑地看著他。愛德華意味深長地說︰「明天,你們會有驚喜的。相信我。」
崔玲玲很听話地吃掉了張軍給她做的一桌子菜,她隱隱地感覺到,有一些什麼東西,將要來臨,改變她人生既寫的軌跡。
只是,她實在沒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驚喜如此巨大。
愛德華研究室的秘密冰庫里,有簡嘉銘的精 子!
「別忘了我是研究什麼領域的,其中包括這一項,雖然我們沒有展開課題實驗,可標本一直保存著。」愛德華拿出一疊宗卷,邊翻邊得意地說。
「可是,你怎麼會有……」張軍疑惑不解。
「怎麼不會有?你的也在這!你們忘記了十年前在這和我打賭的事情啦?」愛德華壞壞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