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是那次,我和簡笑你這把年紀了又沒女人,肯定不行了。結果你提出要和我們比活力,一個人拿一根玻璃管子……」張軍一拍額頭大叫道,「愛德華,老家伙你怎麼……怎麼可以偷偷將我們的東西保存起來呢?你……」
「所以,一直沒用唄。它們好好的呆在這,一點沒變質,和十年前一樣,」愛德華說,「現在,我當著你們的面,處理掉它們。簡的怎麼用,崔小姐說了算。你的呢,直接銷毀。」
「別,別,別,還是放著吧,放著,也許也有一天我用得著。謝謝,謝謝了啊,我保證不再笑你,也保證不再叫你老家伙!」
張軍忙陪笑著說,愛德華很滿意地點頭。這個研究室他將移交助手來管理,他什麼時候去天堂和簡相見,誰也說不準。
崔玲玲幾乎不敢相信。昨天愛德華的來訪,通過一席談話,她已經疏通自己的情緒,決意戰勝失落與痛楚,還自己和張軍一片晴朗的天空。愛丁堡的天氣已經夠陰霾,她再**于不能實現的臆想中,無疑雪上加霜。她不是說嗎,她不是一個隨便就灰心絕望的人。
而就在這時,愛德華教授告訴她,只要她夠健康,她願意,能負責,完全可以擁有一個簡嘉銘的孩子。
「所有的事物都有自己的螺旋,」愛德華說,「听說你和簡都喜歡葉芝,不知有沒有听過葉芝這句隱喻式的名言?」
也許,是的吧。這就是宿命。這無所謂信不信,宇宙之中,自有諸多解釋與對應。
「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張軍不禁自言自語地感嘆,「世事實在是太神奇了。」
「不,神奇的是愛。是愛的力量,諦造了這一切。」愛德華說,「實際上,上帝與你們的佛祖,都是一樣的,講究前因後果。」
張軍若有所思,轉向崔玲玲問︰「你確定能夠面對著神韻或輪廓都像嘉銘的孩子,還能心懷陽光地面對未來的日子嗎?」
「我無法也不想保證什麼。我只想說,這不是悲劇,也不是喜劇,更不會是鬧劇。這是我未來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崔玲玲目光平和而堅定,驚喜之後內心竟然不是激動,而是坦然。似乎她本來就應該得到這樣的一個孩子。
張軍與愛德華教授交換了一個眼神,愛德華遞給她一張食譜,看著她說︰「下面我要說的話,你得認真听好了。」
崔玲玲不禁坐直了身子,緊張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按照上面的飲食標準,張會幫助你。你得接受一系列的檢查。如順利的話,你大約需在這兒逗留三個月。另外,我是冒著極大的危險,私底下給你做這種手術,而之前我沒有給任何人操作過。我更年輕一點時,只是白老鼠身上實驗過。我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所以整個過程會沒有護士。你敢嗎?」愛德華盯著她問。
「敢!」崔玲玲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
「你就不怕?」愛德華眯著眼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