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快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那個夢揮之不去,就像個魔鬼一樣總是纏著許淺,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總是在困惑、迷茫中徘徊,他想弄清楚很多事情,他不想再這樣。
霧不散,夢永在,若非安寧,怎會這般惆悵。
「許淺,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陳綺蘭和許淺齊步走向學校,他們之間的距離,遠比心近。
「沒什麼,昨晚沒睡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許淺說。
「哦,是這樣啊。你最近都沒什麼精神,一定要好好注意休息。」
「你以前,常來我家?」
「是啊,怎麼了?」
「那你有沒有進我的臥室……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見我房間的牆壁上掛有什麼東西?」
「……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事,就隨口問問。」
「我沒有看到過牆上掛有東西,可能是我沒太注意吧。」
陳綺蘭若有所思地看著許淺,面帶微笑,心中卻百般愁緒。眉頭緊皺,眼神復雜,擔憂一股股侵襲而來。
沒有約定的相遇,到底是緣分?
「怎麼又是你,真是到哪兒都能踫到你,你怎麼像鬼一樣,老是纏著我們干什麼。」陳綺蘭憤怒地盯著寧馨,氣不打一處來。
沐小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寧馨盯著許淺,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寧馨向許淺走近,目光雖淺,情意卻深。
「許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這麼多天,我一直在堅持,我一直沒有放棄,那是因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想起我,可是每當我向你靠近,你都會把我推開。許淺,這麼多天以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發現嗎,我為什麼一定要纏著你,為什麼每天都會出現在你面前,你當真以為我那麼無聊嗎,你真的覺得我是在欺騙你嗎?」
寧馨認真地看著許淺,這一次她很鎮定、很沉靜。
許淺看著她,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見他就哭了,他忽然覺得少了什麼,他感覺她很認真。
「夠了寧馨,你到底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你說這些話,許淺就能相信你了麼?你不要再出現我們面前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消失吧。」陳綺蘭強忍住心中的火氣,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喂,我都沒說話,你插什麼嘴,寧馨和許淺之間的事和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系。」沐小夏輕蔑地看了陳綺蘭一眼,不屑地轉過頭。
「我說沐小夏,你不要每件事都來攪和好吧,這又關你什麼事了。」陳綺蘭將矛頭指向沐小夏,這回,兩個人真的吵起來了。
「寧馨是我好姐妹,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倒是你,趁人之威,算什麼本事,陳綺蘭,我鄙視你。」
「你,我不想跟你吵,最好別誤了我的正事。」
「你能有……」
沐小夏還沒說完,寧馨便拉住了她,「好了小夏,不要說了。」
寧馨將目光移向許淺,聲音弱弱地,「我用了那麼時間,只為你能想起。許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都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解釋這一切。就算結局還是這樣,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到時候,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如果我們沒有未來,如果我們的故事沒有結局,我答應你,我會離開,我一定會離開你的世界,永遠都不會在來糾纏你。」
許淺看著一臉正經的寧馨,她說的好認真,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是否真的有段往事。
「好,放學後在琴房等我。」
許淺點頭答應,驚訝了那三個女孩,她們都沒有想到許淺竟會答應,寧馨很吃驚也很欣喜,陳綺蘭眉頭緊鎖,面帶憤怒之色。
「太好了寧馨,許淺願意听你說了,你們還是很有希望的。」琴房里,沐小夏和寧馨興奮不已。
「小夏,謝謝你一直陪著我,有你這麼好的姐妹,我真的好快樂。」寧馨拉起沐小夏的手,滿是感激地看著她,十幾年的相伴,唯有彼此,知心。
「我們之間謝什麼謝呀,還跟我客氣。」
「小夏,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我麻煩你,我卻從未替你做過什麼,小夏我……」
「好了,你這麼說就是把我當外人了,我可要生氣了。」
「沒有沒有,我不說了。」
「嗯,要放學了,許淺該來了喔。」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听到他要來,我竟會有些緊張。」
「緊張,是不是有點像初戀時的那種感覺。」
「不,比那還緊張。」
「緊張什麼呀,他本來就是你的,好啦,為了安撫你那怦怦直跳的小心髒,我去給你買點飲料來。」
「嗯.」
沐小夏以閃電般地速度沖出教室,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你這記性,怎麼把樂譜掉下了,還好我們順路,否則,又要多跑些路了。」
「這次是意外,我剛剛不是有急事嗎,沒來得及拿。」
「好了好了,拿了快走,我還有急事。」
兩名少女急急忙忙跑回鋼琴房……
「喲~你還沒走呀,在等誰,許淺?你怎麼還沒放棄。」
「你不知道嗎,我听說呀,寧馨成功騙了許淺,還讓他來鋼琴房來找她,看來,他們是要重歸于好了。」
「重歸于好,這貌似是用來形容兩個吵架的人,你忘了嗎,許淺是失憶了,不是和她吵架了,想要重歸于好,怕是有點難了。」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我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處處針對我,我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和我過不去呢?」寧馨離開鋼琴,目光黯淡地看著她們,說起來,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可是為什麼她們要針對她?
「你知道嗎,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副模樣,不知道你是真的柔弱,還是做作,反正我不喜歡你。」
「你不要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我感到惡心。」
「我……」
「你什麼你,沒有沐小夏在身邊,你什麼都不是。」
「如果不是許淺和沐小夏從小就和你認識,他們怎麼會和你做朋友,許淺那麼好、那麼完美,可惜呀,怎麼就貪上你了。」
兩大滴眼淚搖搖欲墜,真的是她們說的這樣嗎?
「你們在胡說什麼。」游旭憤怒地吼了一聲,那兩個女孩便不再說話,「以後再讓我听到這樣的話,我撕爛你們的嘴。還不快滾。」
那兩個女孩屁顛屁顛地消失在他們眼前,寧馨默不作聲,眼淚還在努力壓抑著自己。
「寧馨,你別听她們胡說,不要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讓自己不開心,寧馨,不要太在意了。」游旭將嬌弱的寧馨抱在懷中,想給予她溫暖。
寧馨依舊默不作聲,神情代替了所有語言。
琴房外,兩抹身影毅然佇立……
許淺看著里面的兩個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陳綺蘭得意地轉過身,拉著許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