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落樹葉,尋求未來的家園,吹散烏雲,天空呈現一片藍,縱使風吹霧散,卻化不掉眉間那抹悲涼。
孤獨的風景,孤獨的人……
畫室里蕩漾著安靜、平和,恬靜的環境更能使人沉靜下來,作畫什麼的,都不是難事兒。
不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破了這種氛圍……
「你憑什麼這麼傷害寧馨,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來人氣勢洶洶,怒氣沖沖,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許淺被突如其來的拳頭擊倒,還好他反應快才沒有倒地,但腳步沒站穩,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游旭憤怒地指著許淺高挺的鼻梁,咬牙切齒地說,「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寧馨,既然你不願意記起她,那你就不應該給她希望。」游旭又給了許淺一拳,接著又是一拳。
許淺狠狠地推開了游旭,伸手理了理衣服,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你們還真是會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錯嘛,可惜,我不會上你們的當,你們這些幼稚的游戲,我沒興趣參與。」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麼說對得起寧馨嗎,沒想到,你失去的不僅僅是對寧馨的記憶,還有你自己。」
「你又要胡說什麼,你們纏著我,到底想干什麼?」
游旭氣憤不已,一把抓住許淺的衣領,「若不是寧馨對你還有情,我今天不會出現在這兒,許淺,你既然不再愛她,那你就別再傷害她。」
許淺又一次推開游旭,理了理衣領,不屑地說,「我傷害她,可笑。」
「你再說一遍!」
「你這麼在乎她,怎麼可能願意把她往我這里推。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合伙來騙我,你們有什麼目的?」
「目的,許淺呀許淺,沒想到你變得這麼徹底,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許淺了,現在的你,配不上寧馨。」
「既是如此,你何不讓她離我遠點。」
「你,你,好,許淺,你給我記著,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要後悔。」游旭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憤然離開。
許淺的目光游走在手中的畫筆上,若有所思。
暮色包裹著大地,天空呈現一片昏暗。
夜已深,人已寐,月下幾點疏星,閃徹天際。
畫已成畫,歌已成調。人卻已空,昔日,不再有。
「又是你,你到底是誰?」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又是那個夢,又是那個女孩,夢境猶在,女孩仍卻。
許淺從夢中驚醒,目光銳利地盯著牆上,那片干淨雪白的地方,是否有過什麼痕跡。許淺起身下床,徑直走到牆邊,手指觸模過的地方,似乎真的存在。
夢,迷惘了他的一切。
那個女孩似陌生似熟悉,她到底是誰?許淺想起了那幅模糊的畫,上面的女孩有著若隱若現的輪廓,那距離既遠既近。
「媽,那面牆上真的什麼都沒有。」許淺放下碗筷,面無表情地看著許媽媽。
「能有什麼,快吃飯吧。」許媽媽若有所思地說,神情稍稍有些不自然。
「那是否有個女孩,她……」
「哪有什麼女孩,吃飯吧。」許媽媽打斷了他的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那種感覺很真實,那個女孩是否真實存在,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真的忘記了誰?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是在刻意瞞著我?」許淺義正言詞,他的感覺不是虛化的,他始終覺得,這種感覺是真實的。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感覺卻依然在。
「這……你不喜歡和女孩子走得很近,但是綺蘭是個另外,她是唯一貼近你生活的,你的生活中也只有這一個女孩,除此之外,沒有誰了。這次意外,帶走了你對她的記憶,唉,她真的很不容易,一直在等你。」
「你說,我和她……這是真的?」
「綺蘭不說,是因為她想讓你重新開始,以前的事忘記了就忘記了吧,她只希望你能過得好。她對你,是真心的。你說的夢中那個女孩,不管她是誰,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提了,不要傷害了綺蘭。」
許淺沒有說話,呆呆地坐著。許媽媽說的,他到底該不該相信,或許真的是這樣,畢竟,做母親的不會害自己的兒子,她也希望自己幸福的。
「許淺,你怎麼了?」陳綺蘭看著悶悶不樂的許淺,擔心地問。
「我媽都告訴我了,對不起。」許淺說。
「對不起什麼,許淺,你在說什麼呀?」陳綺蘭疑惑不解,難道他想起了寧馨,不對,如果他真的想起了寧馨,他就不會對自己說對不起了。
「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我卻忘了你,對不起。」陳綺蘭驚訝地看著他,他接著又說,「如果你願意,我會彌補對你的虧欠,雖然我還不能記起什麼,但是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陳綺蘭抱住許淺,她或許該感謝許媽媽,或許許媽媽編了一個很美好的故事,關于她和許淺的故事。她,現在很快樂,很幸福。
「許淺,我不要你做什麼,我只希望你能開心,你過得好,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許淺沒有再說什麼,緊緊抱著陳綺蘭。
許淺和陳綺蘭手牽手來到學校,引來不少目光,竊竊私語,流言蜚語,再一次傳遍整所學校,他們的故事被傳播開來,很快,傳到了寧馨的耳朵里。
寧馨安安靜靜地坐在鋼琴旁彈奏,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寧馨,我有事要跟你說。」沐小夏急急忙忙地來到鋼琴房,氣喘吁吁地看著寧馨。
「寧馨,你來地正好,我在這首曲子里加入了一些新的音符,這些音符都是許淺會的,昨天他沒有來,我很失望,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記起我。」寧馨看著曲譜,淺淺地笑了,「對了,你說有事要告訴我,是什麼事呀?」
沐小夏看著寧馨,淚水濕潤了眼眶,她努力地壓抑著淚水,心里卻早已一片汪洋,「沒,沒什麼,剛剛我踫到了校長,他讓我轉告你,要好好練琴,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嗯,這次比賽,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沐小夏眼含淚水,她到底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寧馨,究竟要怎樣,寧馨才不會流淚。
「喲,還在彈琴呀,你這麼淡定,是因為你還不知道外面的事吧。」冷嘲熱諷地聲音傳來,昨天那兩個女孩來到了鋼琴房。
「你要干嘛干嘛,不要多嘴。」沐小夏狠狠地瞪著她們。
寧馨看了她們一眼,回過頭繼續彈琴。
「看來,沐小夏沒有告訴你,你不知道……」
「閉嘴八婆,不要亂說話……」
「我亂說什麼了,這本來就是事實……」
「閉嘴……」
「許淺和陳綺蘭已經手牽手了,這是所有人看見的……」
琴聲停止,爭吵停止,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寧馨,你不要听她胡說八道。」沐小夏著急地看著寧馨,她知道,事實上,寧馨已經听到了。
「你們,剛剛說什麼?」寧馨看著她們,神色慌張,心有不安。
「寧馨,她們在胡說,你不要听她們的。」沐小夏跑到寧馨身邊,情緒稍稍有些激動。
「怎麼,不敢讓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滿城皆知了,她呀,遲早會知道的,沐小夏,你瞞不住的。」
沐小夏恨恨地盯著她們,不再言語。
「到底怎麼了?」寧馨看著沐小夏,疑惑不解。
「她不說,是為了你好,你知足吧,雖然許淺不要你了,你還有個好朋友可以依賴。」冷嘲熱諷地話語,總是讓人受不了。
「你們說什麼,什麼意思?」寧馨看了看沐小夏,她低頭不語,寧馨知道,一定又發生了什麼事。
「你那男朋友,不對,是曾經的男朋友,現在已經變成了陳綺蘭的男朋友了,現在正手拉手逛花園呢。」
「什麼,怎麼會這樣……小夏,這是不是真的,她們在騙我對嗎,小夏你怎麼不說話,你告訴我,她們說的不是真的,你快告訴我,啊?」
沐小夏猶猶豫豫,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你不告訴我,好,我自己去看。」
寧馨沖出了琴房,沐小夏緊隨其後,走時還不忘瞪那兩個人幾眼,那兩人得意洋洋,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