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大駭,一個翻身如游魚躍海,卻也很驚險的躲了過去。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他黑衣微飄,瞬間,淳于凌 看到了他腰間掛的腰牌。他倏地緊追至前,彈手就扯那腰牌。那人見勢不妙,劈掌再次砍過去。
掌未至,身側夏卿言卻突來一一拳,直沖向他的脈門。那人驚覺,急忙收回手去抵擋。
這一個停頓的時刻,淳于凌 已經觸及腰牌,當他隱約看見那令牌時,心猛地一沉。他一用力,腰牌被拽下。
夏卿言再次劃掌朝著那蒙面黑衣人擊去。
驚險之下,那人一掌反擊夏卿言,然後從懷中模出一黑色球狀物朝淳于凌 手中的令牌便射了過去。
淳于凌 看清黑衣人手中所仍之物,心中大凜。眼看已經躲閃不過,他不得不扔出令牌,抵住了那飛射而至的黑色物體,然後旋身飛至一側。
「啪」的一聲,那黑色的東西瞬間凌空炸響。隨即煙霧彌漫,四周彈指間白茫茫的一片,讓人失了視線。
淳于凌 與夏卿言在煙霧中揮閃幾下,煙霧才逐漸散去。那蒙面人早已經不知了去向,地上只留下了那令牌的點點碎屑。
淳于凌 蹲,捻起了碎屑看了看,然後起身。
還好,令牌上的字跡的輪廓他隱約看見了,還好不是一無所獲!
「可惡!」夏卿言狠狠的甩了甩袖子,「信件被毀了,沒想到剛剛有一點點線索又被毀掉了!談燁果真厲害,我們的動向竟然時刻在他的掌控之中!」
「殿下所說不錯,這些天我們的一舉一動確實都在那背後之人的掌控之中!」淳于凌 點點頭,卻微微嘆了口氣,「那個密室中的存放信件的磚塊恐怕是他不曾發現的!」
「他就是擔心會有什麼遺漏的證據,所以,他便在我們周圍設下眼線,一旦我們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們便毫不猶豫的出現,然後銷毀!」夏卿言帶著震怒,他緊握著雙拳,手背上青筋迭起,仿佛怒氣就要沖破血管,噴薄而出。
淳于凌 靜靜地點了點頭。
可是,那個背後之人,真的是他嗎?
天色已暗,鄢芷月將屋子的角落里點上蠟燭,又在書桌上面點上幾根。霎時,燭火通明,恍如白晝。
「怎麼樣?亮堂了了吧!」鄢芷月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笑盈盈的看著淳于凌 俊俏的側頰,「你不是要研究什麼東西嗎?速戰速決奧!不然會缺氧的!」
她想了一會兒,哼著小曲出去了,剛邁出一條腿,很快又折了回來,小聲嘀咕著︰「我還是給你通一下氣吧!」于是又將窗子打開了幾扇,方才離開。
淳于凌 望著她的背影,笑了笑,拿出袖中的信件。
這信是今日從那疊信中偷偷拿出來的,他當時看見此信的字跡熟悉的很,便袖口一動,將信收進了袖中。
也幸好他偷偷藏下了這一封,若非如此,那麼任何的線索也不會留下。
他將那信反復的看了幾遍,對那字跡莫名的熟悉感讓他越來越覺得不安。他擰眉,深深地回想著,到底在哪里見過這個字體?
那種迷茫,讓他覺得急切卻又恐懼。他就像是一只游蕩在海底的魚兒,尋找著自己心中渴望的寶石,既渴望擁有,卻又怕找不到,害怕尋找途中會遇上讓自己致命的危險。
他想啊想啊,終于,那一點點藍光逐漸的浮現在深深的海底。接著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淳于凌 倏地定住了表情,那最終揭曉的答案,讓他覺得沉重而又不可思議,還有一絲絲的痛心。
同時,他想起了那個令牌上隱約的字跡,那個陰暗的朦朧的字。
桌上忽閃不止的燭影,映著他的臉略微的發紅,還有那雙陷入沉思的帶著點點痛意的眸子。他看了半晌,長嘆了口氣將信收了起來,然後站到了窗前,靜靜地看著上空的月色。
鄢芷月的身影從窗戶外面站了起來,她朝淳于凌 抬頭一笑。然後走到窗前,翻身越窗而入。
淳于凌 輕輕地一抬手接下了她,怕她跌著。
「芷月,你真是不足尋常路啊!」他笑著看著她燭光中清麗的朦朧面頰。
只是,那笑中帶了一絲絲的惆悵。
鄢芷月朝他咧咧嘴︰「走這兒不是近嘛!」
「一直都等在外面?」淳于凌 有些心疼的問。
「恩••••••」鄢芷月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對啊!外面比房間里涼快些,你過來!」
她抬眼,看見淳于凌 略帶暗淡的眸光,以及像是被愁色籠罩的俊頰,心中一點悲涼與心痛猶然升起。他拉著淳于凌 的手臂走到桌邊,踮起腳尖將他輕按到凳子上坐下。
「凌 ,我看見你的臉上寫滿了愁字。你老實說,到底怎麼了?」鄢芷月也坐到了凳子上,柔聲問。
淳于凌 嘆了一口氣︰「芷月,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這是好事啊!」鄢芷月有些興奮地說,「有線索了不就說明我們可以順藤模瓜將案子告破了?」
「可是,我有種預感,那個結果不是我期望的那個人!我原以為,這一次,我們的聯手可以扳倒他!」他輕輕將鄢芷月的臉上的發絲繞道後面,「我不知道,當這種預感如此強烈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按照原先的設定繼續追查下去!」
鄢芷月輕輕握住他的手,似乎覺察到什麼,她倏地變得開心了,「凌 ,若真不是他的話,我倒是覺得案子就不棘手了!其實只要有證據,一切都是事實!哪怕不是他,我們也一樣步步為營,將幕後黑手一點點重新挖掘出來,然後狠狠的治他的罪!」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除了那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逃得過!」
「那個人?」淳于凌 疑惑,他突然輕笑了一聲,「芷月,你安慰的話是如此費解啊!」
「對啊,只有那個人,誰都治不了他的罪!」鄢芷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握住他的手,「他的地位凌駕于所有人之上,但是我想,這次肯定不會是他。所以,凌 ,你應該堅持立場繼續追求真相!我相信清者自清,這也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淳于凌 明白了她說的是誰,凌駕于萬人之上,自然就是當今的聖上!不過她真是與眾不同,一國之君都可以拿來做比較!
鄢芷月揚眉,「不是他又能如何?他曾經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次無功而返,我們還有下一次的機會。我就不信他就此會金盆洗手,由惡人變為了好人!」
「真的是這樣嗎?」淳于凌 嘆著氣,悠悠道,「為何,這些證據指向的不是他?難道真的是天意,注定他繼續逍遙自在下去?」
鄢芷月抿了抿嘴,勸慰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相信,總有一天,正義之繩會將他捆綁然後將他扔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淳于凌 輕輕握住了她手,微笑著點頭,「芷月,你說的沒錯,我們還有時間!」
他定定的看著她,透過她清澈撩人的眸子,看向了更深處的地方。那里有安慰,有關切,有陪伴,有鼓勵••••••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將來如何,將這案子告破之後,再去尋那人的把柄!
窗外寒光戚戚,月亮像是被切掉了一塊,極不協調的映襯著極目望去呈現圓形的夜空。那切口處好像又被削了一層,生生的薄了許多,也隱約了許多。
淳于凌 穿過走廊去了夏卿言的房間,敲了敲門︰「殿下!淳于凌 有事求見。」
夏卿言打開門,他手中還拿著那幾封殘缺的信件,招了招手︰「坐吧!」
「謝殿下!」淳于凌 待夏卿言坐下,也坐到了桌旁。
「今晚好不容易發現的證據,竟然就這麼付之一炬。」夏卿言拿出其中一封,指著上面的殘缺的字跡,恨恨道,「可惡!燒剩下的只是這些零零散散的字了。甚至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沒有。這封上面寫著‘大人’兩字,而這兩封只留下了日期的幾個字。」夏卿言將被燒得殘缺不全的信全部攤在淳于凌 面前的桌子上。
淳于凌 听到「大人」二字,心募得又沉了沉。
夏卿言看著他失神的表情,不悅道︰「淳于莊主似乎心不在焉哪!」
「奧,殿下恕罪!」淳于凌 慌忙抱拳,「凌 確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奧?說來听听!」夏卿言道。
「殿下,今日之事,那名黑衣人可以在我們剛剛發現證據時及時將之銷毀,那麼說明我們這幾日的一切便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淳于凌 說道。
「不錯啊!本太子早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夏卿言不屑的說,「我們從來到這里便一直在被監視,說明那人是疑心頗重之人,不想讓我們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那麼由此可以推斷,這五年來劉子敬定然也在他的隱秘監視之下。今日證據一出現,他便急于銷毀,只能說明一點,他們之前的監視並未發現劉子敬留有證據,也說明這些證據就是真實可靠的。」
淳于凌 點點頭,接著又說︰「正是殿下那日所說,才讓凌 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事?」夏卿言忽的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激動,還有些驚訝。
「回殿下!」淳于凌 恭敬的低頭,「劉子敬並非死于阿才的誤殺,而是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