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翻開看了看,然後「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了響頭︰「殿下饒命啊,這是劉大人命令小的記的。小的做事一切都是听劉大人吩咐的。每年稅收劉大人都會將實際稅收的比重高出朝廷的一倍,上交之後,剩下的一半便被他收入囊中。我們這些小嘍負責清點記賬,最後上交給劉大人。他還要親自檢查一遍,看我們是不是有人手腳不利索。殿下啊,這搜刮民脂民膏之事跟小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啊,全是劉大人的意思••••••」
「年末的那筆支出去了哪里?」
「回殿下,小的不知道有什麼支出,劉大人每年的賬本都是新的,上面還記載了大大小小的底下人孝敬的金銀珠寶。我們記完一次都要上交,而且最後年底之後我們就見不著那賬本了。來年初又是新的。」
這時夏卿言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覺得那賬本有些怪怪的,原來是五本訂在一起的。
「劉子敬沒有跟什麼人往來過,那麼他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劉大人有一個毛病,他一直都很迷信,在內堂供著祖宗的排位。幾乎每次有行動他都要去上香供奉,祈求祖宗保佑。或許是真的有用,竟然這五年來相安無事!奧,對了!就是殿下去疫區的那晚,劉大人還拜過!」
夏卿言一喜,看來那供奉祖宗的地方一定不單純。只是這麼多天他們也算是將這房子快翻個底朝天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祖宗牌位。
「哪個內堂,現在就帶我們去!」夏卿言站了起來。
「啪!」鄢芷月一掌擊上了桌子,「可惡!好一個借刀殺人,地罪羔羊!若不是那阿才記得清楚只放進去了一片葉子,我們還真不會這麼確定重新去查劉子敬的死因!」她抬頭看看淳于凌 ,「凌 ,這次我們應該有很大的把握去懷疑談燁了吧!他出現的可很是巧呢!」
淳于凌 點點頭︰「不錯,談大人的嫌疑確實很大!」
「既然鎖定了目標,那麼我們下一步就去查他吧!」鄢芷月抱著手臂,「我不相信他會做的天衣無縫,他既然出現,肯定是為了抹掉什麼不利的證據。但是,我還是相信他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淳于凌 默默地點點頭,他的臉轉向了窗外,那里有嘈雜聲傳來。
「什麼事?」鄢芷月打開門,看見夏卿言和幾個侍衛跟著那肥坨師爺,正往某個房間走去。
「我們跟過去看看!」鄢芷月轉過頭示意,見他沒有反應,于是折回來,抱住他的胳膊,「淳于公子,您就別老想著怕爭了太子殿下的功了!大不了不出手嘛!走了走了!」
淳于凌 好笑的點點頭,任由他拉著跟著進去了。
肥坨師爺一瘸一拐的領著夏卿言及手下的一行人去了一間房子。那是間空屋子,看樣子是一直沒有打掃過。
肥坨師爺踉蹌著直奔面前的牆,然後對著牆面拍了三下。
霎時,牆面從中間裂開,一間石門從里面打開,里面有一張桌子轉了出來。桌子上赫然擺放著一個排位,上面寫著︰劉家列祖列宗之位。
鄢芷月站在窗外,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她隱約看見了排位上的字,而後附在淳于凌 耳邊說︰「還真是不可思議,這件破房子里還有這麼個玄機。這兒的機關密室可真是多啊!」她搖搖頭,「不過這劉大人這麼做也太不孝,這祖宗們共用一張牌位,他們還不得掐架!」
淳于凌 笑笑︰「劉子敬如此做法,肯定有他的用意。」
夏卿言轉臉看了看窗外竊竊私語的兩人,沒有說話。他走向牌位前,反反復復看了幾番,心想︰「若真是祖宗牌位,為何要設的這麼隱蔽,光明正大的安置在這房中便可,那麼他為何如此大費周章?」他深深思考一番,然後點點頭,「既然沒有必要如此,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牌位定然是作為他用。」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這隱秘的牌位,不為人知的目的,不合情理的設計。不覺手又抹上了下巴︰「這師爺曾經說過,劉子敬每一次行動之前總會迷信的來拜一下祖宗,這其中似乎有些端倪。」
他突然轉向身邊的侍衛,指了指肥坨師爺︰「將他帶下去,所有人到門外听候,任何人不得進ru!」
「是!」侍衛應道,踢了那肥坨師爺一腳,「起來!」
「啊!」肥坨師爺大叫一聲,「殿下,饒小的一條命吧!殿下饒命,饒命••••••」
他臃腫的身體被拖拉著,聲音漸漸遠去,直到埋沒在距離的沉寂中。
「兩位,進來吧!何必躲在那麼明顯的地方?」夏卿言背對著淳于凌 與鄢芷月,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哼!」鄢芷月翻著白眼兒,「我們這叫躲嗎?」當然,這話她也只敢在心里面想想。
「是,殿下!」淳于凌 應了一聲,拉著鄢芷月進ru屋中。
夏卿言小心翼翼的觸踫了一下桌面,沒有發現有任何凹凸的地方,接著是牌位暴露在外面的五個面,連上面刻字的緣角處都細致的感受一番,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他起身然後繞到了一邊。
淳于凌 給了鄢芷月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朝牌位走去。他伸手踫上了牌位,就在他要將牌位拿起時,似乎感覺有些不對︰這牌位底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往上彈,他停住,將手上的力道控制住。倘若貿然放下或是拿起,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他抬起頭,朝夏卿言說道︰「殿下,請您扯開幾步,恐怕這其中有暗器!」
夏卿言點點頭隨手將鄢芷月拉到一旁︰「芷月,你要相信淳于莊主的能力!」
這話惹得鄢芷月心中不滿,她斜瞅了夏卿言一眼。
他笑的高傲無邊,而且冷酷的神色著實讓人難受。
鄢芷月一邊退邊叮囑︰「凌 ,你小心!」
淳于凌 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看著兩人撤開之後,才將手緩緩往上提,精神保持高度的集中,一切感官都在時刻感覺著周圍的變化。
沒有機關暗器,有的只是牆面那處空心的地方緩緩的打開,露出一個暗室。淳于凌 輕聲走上前,才看清是一個黑黑的不知通向哪里的小洞。他朝里面模了模,發現最外面有一個平台,往里貌似通往很深的地方。
那平台上的一塊磚似乎是活動的,他輕微的抓了一下,結果將磚上生生結下了一層。他大惑︰這磚如何能被輕易揭下來?他再模,竟從磚的中心處模出了幾封信。接著屋內射入的光線,他掃了一眼,接著袖口一動,將磚里面剩下的幾封信也拿了出來。
夏卿言看過去的方向正好被淳于凌 堵住了洞口,他只能接著零星的空間去觀望那將要呈現的洞中之物。直到淳于凌 將其全部拿了出來,他方才豁然開朗。
他急急走過去,盯著那些信件,還未有開口索要。淳于凌 已經將信呈上︰「殿下請過目!」
夏卿言立時接了過來,緊緊攥著那一打信件,打算回房研究。
他走到房門外,吩咐侍衛退下。腳還未踏上門階,突然,一陣疾風自身側襲來,他慌忙旋身向與那怪風垂直的方向躲避。
腳未站穩,突然出現了一個一黑衣蒙面人。那人身姿輕巧,傾身朝著他手中的信件撲過去。
夏卿言抬手一掌揮出,生生的定住了那人利索的身形。他踉蹌的躲開,忽的一揚手,灑出了細白的一層粉末。夏卿言見事不好,慌忙撤離。他的身子躲開了那粉末,卻不料手中的信件卻沒有幸免。
「呼」的一聲,他手中的信燒著了。火焰藍光閃爍,晴天白日里也散出熾熱耀眼的光芒,好像綻放在烈日之中妖艷的蘭花。
夏卿言急忙用另一只衣袖揮舞撲閃著,企圖將燒的火滅掉。可是那粉末不知何物,竟然燃燒能力如此之強,他揮了幾次,竟越燒越旺。
黑衣人一掌朝著夏卿言劈來。這一要滅火,還要抵擋那人的攻勢,夏卿言顯然已經不能完全顧忌。如今性命堪憂,他顧不得其他,抽出一只手也揮出一掌。
「啪」兩掌相接,發出了清脆的火烈的聲音。
這一耽擱,火焰已經蔓延至袖口,眼看夏卿言手中的信就要引燃他的衣服。放與不放,艱難的抉擇。
黑衣人一聲勢在必得的樣子,他旋身與夏卿言面對面。使出渾身的掌力,再次劈了過去。
那狠悷之氣咄咄逼人,直直朝夏卿言奔過去。
萬分危急的關頭,一抹挺拔的俊影出現。
淳于凌 閃電一般切入到了夏卿言面前,接下了黑衣蒙面人足以致命的一掌。他身姿輕盈,掌法飄影卻又剛勁,他看似輕輕的一擊,已經輕易地將那人的掌力消散了一大半。
而夏卿言借此,趕忙將手中的信搶救下來,但是已經燒的辯不得字跡。
霎時間,淳于凌 與那黑衣人斗在一起,兩人身形皆是矯健。身形急速晃動,掌掌凌厲逼人。那人功夫不弱,但似乎無心戀戰,招招狠絕但是招招都想尋找缺漏處逃走。
淳于凌 看穿他的圖謀,哪會讓他輕易逃月兌。他每一招都是擒賊技,那人卻能每次都能很險的躲開。
他手一抬,指尖寒凜凜的的一枚銀針一閃即逝。
「唰!」銀針飛出去,直沖黑衣人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