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凌 拿出銀針,指了指說︰「你看!」
鄢芷月接過那銀針看了好久,上面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怎麼了?這銀針並沒有變化啊!」她不解道。
「你還記得店小二說那個人三天之後怎麼死的嗎?」
鄢芷月微微蹙眉,「我記得他說那人是七竅流血而亡,這個癥狀豈不是砒霜之毒?」
「確實是砒霜。」淳于凌 點頭,「可是,我們看這銀針,並沒有變黑,說明現在他體內並沒有中毒!」
「那麼有沒有可能有一種東西可以讓砒霜三天之後才發揮藥效?」鄢芷月問道。
淳于凌 搖搖頭︰「這砒霜應該是三天之後才出現的,然後立時斃命。」
「你是說三天之後才有人來下毒?」
淳于凌 笑了笑︰「芷月,你又繞進去了!三天之後才出現,並不代表三天之後才下毒!」
鄢芷月模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三天後出現的,又不是三天後下的毒。這••••••難道說,他們三天前中的毒,但是三天之後才會轉變為砒霜然後致命?」
「恩,不錯!」淳于凌 笑著點點頭,「傳言都說他們是被鬼咬的,我猜想那些鬼就應該是那些干尸!還記得傍晚時分你看到的那些恐怖的幻象嗎?應該那些遇害的人也看到過,再加之後來出現的那個逼真的黑白變換的影子,還有那張干癟的臉,所以才會驚嚇的神智失常,之後便遭到暗算下毒。」
「你是說,下毒的是那些後來出現的會動的黑白變換的影子?」鄢芷月踱了幾步,「照這麼說來,若是今晚我們都被困在可怕的幻覺中的話,豈不是都會遇害!可是,那些影子到底是人還是干尸?」
「它們應該是活人化妝的!」穿于凌 道。
「活人••••••化妝••••••」鄢芷月眯眯眼楮,再次回想她看到的那個影子,靈活的四肢,甚至是高強的武藝。她點點頭,是了,一定是活人!尸體怎麼會有那般的身手?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中的是蠱毒,我曾經看過師傅的醫書。里面記載了有一種蠱蟲稱作尸蠱,它們是在尸體上面培育出來的。然後寄生在活人的身上。不過這制蠱之法已經失傳了!但是醫書上沒有寫出中毒之後的詳細癥狀,只寫了中毒之人痛苦不已,最後七竅流血而死。不過,書中保留了它的解毒之法!」
「這樣的話,也說的過去!起碼否定了鬧鬼的說法!不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鄢芷月不禁有些感慨,「我之前也听過,有一種••••••暫且稱之為蟲吧,可以在干尸存活近四百年之久,不過它們不會寄生在活人身上!今晚听你說這番話,這里竟有人能夠做到在尸體上面蘊育種蠱,照這麼說來,僵尸是有的嘍!是不是你能解決了!」
淳于凌 搖搖頭︰「也不一定吧!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明天再去梁宅,明天要光明正大的去!」淳于凌 說。
「不過不知道人家讓不讓你進去!」鄢芷月說道,「你記得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在天水山上遇到的一位姓梁的公子,叫做梁青衫,他也住在這殷州,你說他與這梁青衣會不會有關系?」鄢芷月心道,倘若真是有關系的話,自己說不定可以憑借與那梁青衫認識進到梁宅。
沒想道淳于凌 會說︰「這樣的話,芷月,我們明天易容後再去梁宅!」
「怎麼,那人有問題?你不願意讓我托他的關系?」鄢芷月問道。
「芷月,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們要有防備之心!」淳于凌 說道,「明日,我有辦法進梁宅」
鄢芷月听罷,不再多言。
第二日,淳于凌 去藥房買了藥,然後回到客棧,將藥煎好,做成了藥丸,包好了放在了身上。
「你就是靠它進去嗎?」鄢芷月指指他身上的藥丸,問道,「難道這就是解藥?」
「這個藥只是能讓梁公子的面色變正常,不再面色鐵青。」淳于凌 捏著藥丸說。
「原來是這樣!」鄢芷月點點頭,表示了然于心,「不過,你這個藥丸只管他的臉,卻治不了他的牙齒。難道以後要給他鋸掉嗎?」
「如果鋸掉比拿掉好的話,自然是鋸了!」
「啊呀!鋸牙齒,好難受!」鄢芷月咧著嘴捂了捂自己的牙齒,「我好奇,為什麼種蠱毒人的牙齒會長的這麼長?難道是尸蠱產生某種東西促使牙齒長得這麼長?」
「也許是,也許不是!」淳于凌 賣著關子,拉過鄢芷月坐到他的身邊,幫她理了理發髻,「芷月,今日見到梁公子,我想真相會大白的!」
「真是的,你又吊我的胃口!」鄢芷月又拍了他一掌,「不過但願那個人的手段高明一些!若是真有那種東西的話,我一定提煉一些專門為那些牙齒壞掉的人用。只要抹上一點,牙齒便會再長長。」
「想法很好,可是若是把握不好,這世界上一定會出現很多獠牙長口的活僵尸。」淳于凌 取笑道。
鄢芷月倒是沒有反駁,畢竟人家總是說的很有道理。況且她就是說出來當樂子而已!
之後兩人易了容,貼上了一張逼真的人皮面具,立刻便換上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然後又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由原來的樸素的衣服換成了顏色華麗的綾羅綢緞,因為這樣才比較像商人。
兩人又來到到了梁宅,鄢芷月上前叩門。
「吱呀」大門被打開,走出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老伯,我們想拜見你們家梁青衣梁公子!可否稟告一聲」淳于凌 禮貌的問道。
「兩位請回吧,我們大少爺今天不見客!」那老伯擺擺手毫不猶豫回絕,就要關門。
「哎,老伯,等一下!」淳于凌 慌忙阻止,將手上的盒子遞了上去,「老伯,我們今日來此的目的,都在這盒子中。你們大公子現在十分需要這個東西,麻煩您代為轉交。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見我們,我們就在這兒等著!」
那老伯想了想,還是將盒子接了過去。果然,很快那老伯又出來,十分客氣的將他們領了進去。
兩人跟著那老伯進了大院,然後進了客廳,客廳的桌邊坐著一個青衣人,他端著一杯茶,手指柔柔的翹著。看到兩人進來,他慌忙放下手中的茶,抱拳︰「在下梁青衫,不知先生貴姓?」他站起的優雅,話說的亦是輕柔。
鄢芷月看到他時怔了一下,之後又不動聲色的換上了一副微笑的樣子。他們祭祖時遇到的那個斷袖梁青衫果然跟這梁宅有關系。不過,今日他好像沒有多少神采,臉色有些許病態的蒼白。
「免貴姓凌名楓。」淳于凌 也抱拳回禮,又指指鄢芷月,「這是在下的夫人林月。」
「凌夫人好!」
「林月見過梁公子!」
「兩位快快請坐!」梁青衫說道,「看茶!」
很快,丫鬟們捧著茶進來,放到了鄢芷月與淳于凌 之間的桌子上。
梁青衫抱拳笑道︰「先生真是醫術高明,只是一粒藥丸,家兄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先生怎會有如此良藥呢?」
鄢芷月心里默默的點頭,原來這兩人是兄弟。她有些可惜,為何當初不是兄妹呢?真是可惜身為男兒身,更可惜不是姑娘!
「不瞞梁公子,在下是做藥材生意的,算是個大夫,也是個商人,而且與貴地的貿易比較頻繁。听聞錦州鬧鬼之事,這才前來打听,是否真的是這樣。梁公子家中也經商,定然知道,若是這晚上不做生意,會虧損不少的錢,所以,這才打听到了梁府,想向梁大公子詢問一些事情。在下也是多方查閱,才得知了有一種病與那鬧鬼之事留下的病癥相似,這才斗膽前來試試。果真梁大公子的病情有所好轉!」
「如此說來,先生是能夠治的了家兄的病了?」梁青衫臉上露出喜色。
「在下也敢十分確定,畢竟沒沒有治療過,只是不知道梁公子肯不肯讓在下一試,在下一定盡力而為!」淳于凌 說。
「先生言重了,若是無人能治,那麼家兄恐怕三日後必死無疑!既然有緣遇上先生,姑且請先生一試吧,也算是這成與不成在下實在不敢強求!」
「梁公子既然這麼說,那麼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淳于凌 一抱拳,「梁公子,那麼咱們事不宜遲,馬上去看看令兄長的傷勢!」
「好好,先生請!」梁青衫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淳于凌 與鄢芷月被領到了一個偏房中,正是這二人昨晚來過的地方!房中一人手腳被綁了起來,躺在地上,一直滾來滾去,痛苦不已。
「家兄一直瘋狂,嚷嚷著要喝血,見著人就咬,不得已••••••讓先生見笑了!」梁青衫不好意思的的笑笑。
「在下能夠理解!」淳于凌 蹲,給梁青衣把了一下脈,對梁青衫說︰「梁公子,麻煩你讓人將這里打掃一番,騰出個寬敞的地方,再燒一桶開水,搬一個燒得正旺的火盆還有屏風進來。然後讓人在外面守著吧!屋中有我們夫妻二人便好!」
「好,那就麻煩先生了!」梁青衫客氣道。
下人們將所有的準備辦好,然後撤了出去。淳于凌 將梁青衣扶起坐到了椅子上,先給他服下了一粒藥,然後將他的上衣扒掉。
淳于凌 將身上的銀針取出,吩咐鄢芷月︰「芷月,你幫我看看我針扎下的時候,他血液中是否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