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怡驚愕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跪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高,難道,是那個意思?
趙高俯身,貼著楚怡的耳邊,小聲說道,「就是那個意思,各殿的主人,隨時可以替換!」
楚怡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顧敏芝等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怡,她們眼中的楚怡一直是張揚的,刁鑽的,甚至是刻薄、咄咄逼人的。
「怡姐姐?你怎麼了?」魏蝶蓮最先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怡依舊不理會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們都不知道楚怡在想什麼。
幾個人也都不是傻子,敏感的察覺到趙高的話不會是自己想听的,所以幾個女人見楚怡這般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心里的小鼓敲得人煩。
趙高面無表情的看了幾個人一眼,見她們不再反抗陛下的旨意,知道自己的差事算是完成了,于是朝幾個人行了一禮就不再管她們了。
楚怡在趙高轉身的一瞬間,眼神里充滿惡毒的光,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麼,連離她最近的魏蝶蓮都沒有听到。
嬴政還有政事需要處理,從太後那里出來之後,吩咐宮人傳旨下去好生照料著王後,之後就回去找那班被涼在一邊的大臣了。
慕青回到自己的藥房吩咐下去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就扎進書堆藥堆里,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房門,晚上連晚膳都沒有用。
藥童急的火急火燎的,但是這也是常用的事兒了,太醫院的醫士們見怪不怪,說了些寬慰的話便各忙各的。藥童無法,一直在爐子上煨著些飯菜。
楚怡等人很快也回了寢殿,浩浩湯湯、氣勢逼人的來,垂頭喪氣、心懷怨恨的回,幾個人的心思各異。楚怡寫了封書簡遞了出去,其他人各忙各的,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夜半,語秦果真開始發熱,清玉和連衣嚇得不敢睡覺,一直守在語秦的床邊。幸好慕青臨走前交代過怎麼照料語秦,二人除了著急倒也沒有手忙腳亂。
連衣打來一盆涼水,找來棉布巾浸濕擰干,半夜的涼水有些刺骨,連衣也不管了。語秦趴著睡,額頭上沒辦法放東西,清玉跪在語秦床前扶著棉布巾敷在她的頭上,片刻就熱了,清玉接過連衣遞上來的棉布巾再換上。
連衣找來慕青留的藥丸,強塞進語秦的口里,若是平日連衣絕對不會這般無禮,可是人命當前,她只想著語秦早日康復,別的也顧不得了。
雅閣里靜的針落留音,連衣和清玉默契的配合,很快天開始泛亮。
研究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出合適的藥方,慕青有些急躁,學醫多年,自命不凡,查了這麼多典籍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語秦的病成了他一塊心病。
窗外朝陽的光透過縫隙傳進來,慕青掛念語秦的傷勢,打開門喚來藥童打來涼水,匆匆洗完臉腦袋清醒一下後,整理好藥箱,帶著藥童來到了秦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