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章慧沒事干,早早躺在床上失眠。她心里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幾天身體上不知新添了多少傷口。薛沐宸看起來瘦削清麗,可很多時候簡直就像野獸一樣。
正在心里哀嘆,房門就被打開了,修長俊俏的男人帶著沐浴露的淡香坐到床邊,凝視著躺在那里假寐的人。
薛沐宸彎下腰,手指用勁捏開她的唇,章慧忍不住偏頭想躲,只得放棄裝睡睜開眼。薛沐宸見她不情不願的別扭表情,對著她綻開一個美麗的笑容,簡直把章慧嚇得不輕。
天吶,這個面癱笑了?
在黑暗中,映著窗外的月色,他的表情如孩童般天真。他問︰「小慧,你覺得我好不好看?」
章慧咽了口唾沫,一時間緩不過來。
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隔著薄薄的毯子擁住她,臉貼上她的臉頰,呢喃︰「我好看嗎?」
「好……好看,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帥的人。」雖然這個人壓得她呼吸困難,她還是決定要用甜言蜜語攻勢搞定他。
薛沐宸又笑了,吻她的脖子,抬起頭看進她的眼楮︰「那你喜歡我嗎?」
章慧雖然有點心虛,但一想到他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也就能頗為自然地直視他的眼楮說謊︰「挺喜歡的……」
「只有‘挺喜歡’嗎?」他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溫柔而憂郁的美少年。
章慧完全受不了他裝成這副單純無害的樣子,明明就是冷酷瘋狂的人,在這里玩cosplay啊?可是她又不能讓自己的反感情緒顯露出來,只得陪著他演戲,也作出溫情脈脈的表情。
「我這麼喜歡你,你不能不喜歡我,否則會有報應的。」他有些慌亂地對她說。
她背上掉了十幾層雞皮疙瘩,月復誹道就算有報應這種東西也應該送給你自己呀。見對方還在等自己表態,澀澀開口︰「喜歡的,而且,你……如果對我好一點,我就更喜歡你了。」
薛沐宸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溫和,章慧尋思今天也許不會太痛吧,誰知幾秒鐘後他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面孔如同原先那般,雕塑般精致卻冰冷。他語帶諷刺︰「真是越來越會騙人了呢。」
這個神經病……cosplay就是為了耍她嗎?
章慧氣結,拼命掙扎起來,卻無法撼動他分毫。薛沐宸扯掉隔在兩人之間的薄毯,左手將她亂動的兩條手臂反扣在頭頂,右手撕開她的睡衣,游走在吹彈可破的身體上,深深吻下去。
一切結束後她如同死魚一條癱軟在床,眼楮無力地眯著,听到薛沐宸下床離開的動靜,心想這個人每次做完就走,真是把自己當發泄工具了麼。她撫模著皮膚上粘稠的血液和淤青,雖痛也抵不上濃濃倦意,就這麼迷蒙地睡著了。
薛沐宸給她上好藥,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文件,時不時抬頭凝注她。他是不需要睡眠的人,以前的夜晚只能看著她的照片度過,現在她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觸踫,渴望就能擁有,這樣的日子里,即使死了也是甘願的。雖然他好像對她太粗暴了,但那也是因為她太狠毒,就那樣拋棄他,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所以她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而且他有那麼炙熱的感情,控制不住地就會下手重些。
天邊射出第一縷晨光的時候,薛沐宸將窗簾拉得更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