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說了,你休息,我給你煮一點檸檬可樂,治感冒的。」
母親走了出來,並輕輕的把門帶上。
夏姍姍閉上眼楮,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很累,頭很痛,她又想起他熱熱的呼吸,那起伏的胸膛,那臨走前他那凝視——
她開始迷惑——倪少輝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一個人,是嗎?他——他是滿有感情的,是嗎?滿有感情。
……
……
夏姍姍休息了二天,一退燒,她就回館子里上班去。
辦公桌上干干淨淨的沒有想象中的堆積如山的工作,就連兩天前沒寫完的那篇稿子也不知去向。大概那天她干不完的稿子倪少輝已請人做了善後處理?
倪少輝在一邊和一個同事說著話,看樣子是在談公事吧?因為他平日從不和人講閑話,情願一個人發悶。
雖說如此她也感到愧對于他,畢竟責任是她的還得他這做主任的做善後的工作。
她很想對他說幾聲感謝的話。
倪少輝看著夏姍姍進來的,一定是這樣的,可倪少輝只看夏姍姍一眼,不打招呼也不理會,漠然得好像對一個陌生人。
夏姍姍懷疑︰兩天前是不是他送她宿舍?是不是他抱她上樓,他口中呼出的熱氣、他那起伏的胸膛——是真實的?或只是一個夢境?一種幻覺?
倪少輝永遠是他的那套破舊牛仔褲、恤、白球鞋的打扮,牛仔褲袋里有一疊紙一支原子筆,今天他還背著照像機。全副武裝的樣子,是他已采訪了新聞呢還是正待出發?
他走回辦公桌終于放下照像機,兩只腳往桌子上一擱很悠閑情逸致的哼起了歌。今天完全沒工作嗎?他也不出去挖掘新聞了?
夏姍姍很痛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這種大剌剌的放肆和不禮貌。這兒是館子——工作的地方不是他的私chu,他怎可這麼放縱自己還把腳放到桌子上?館子里上上下下的人為什麼從來不出聲?為什麼那樣容忍他?
夏姍姍的心里打著鼓。
「急著上班又沒有用,你以為有人會給你加薪?」倪少輝斜睨著夏姍姍,吊兒郎當的。
「病好了沒有理由賴在家里。」夏姍姍說。她實在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態度。
「說得倒是口硬,可惜身體像紙扎的一樣,淋一點雨應發高燒,怎麼跑新聞?」他冷冷地說。
夏姍姍皺皺眉,怎麼回事?病了二天就犯了大罪?誰沒有病有個三災六禍呢?又不是鐵打的,與跑新聞有什麼關系?
「我耽誤了工作?」她氣的夠嗆,要不是想到他是她的上司、長者,她真想把他拉下馬來搞垮搞臭的。再說他這荒謬無稽的論調怎經得起時間的判斷科學的推敲?
「你該自己清楚的。」他絕對不客氣,「個個職工若都像你一樣,那我這個主任豈不要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