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證實——那些話的真假。」她也放柔了聲音說。他目不轉楮地凝視她,那難懂的、專注的目光,夾雜著一絲——驚心動魄的中味道。
「若不認識你,會以為你是災民呢!」他居然笑了。倪少輝居然對她笑,「你真髒!」
一條干淨的手帕遞過來,夏姍姍還沒決定接與不接,他竟輕輕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污垢,抹去臉上的汗水。那手帕帶著他的汗味,有著他的男性氣息,他的動作又是那樣溫柔——突然之間,她陷入一片迷惑中,是迷惑,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倪少輝收起手帕,「我們走吧!我的摩托車在那邊,我還是先載你回家,你必須趕快回去換衣服。」
「我——我可以自己走。」夏姍姍怔了一怔神。
「恐怕你會生病。」很明顯的關心,不再因她是小女孩而岐視她,「你的臉色真可怕。」
他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堅強有力的手指,鐵環般地握住她的手臂,一直把她帶到摩托車旁。
「夏姍姍,你什麼時候才能對我有歸屬感?我可是你的上司,別忘了。」
歸屬感?對他?
怒吼如風的摩托車把他們帶回報館,車速太快,一路上夏姍姍只能緊緊地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背上,奇異的,夏姍姍竟然有個怪誕的希望,她希望這條路無止境地延長下去。
回到報館她根本沒理會自己的濕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采訪所得的變成文字,除了新聞報道之外她還寫了一段花絮非常生動、真實。
倪少輝看了竟然沒有任何挑剔——沒有挑剔,夏姍姍已很滿足,他原是個要求嚴格的人。
夏姍姍開心地送到編輯部那兒去,明天早報,當然他們的這份采訪最出色。
忙完所有的事夏姍姍才感到自己在不舒服了。頭昏眼皮沉、鼻孔出熱氣、嘴唇發干,回來之後她竟連水也沒顧上喝一杯,夏姍姍真是忘我地投入了工作。
剛想到水一個杯子已送到面前,倪少輝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水是倪少輝倒的。
「是獎勵?」她居然能對他幽默了。
「你以拚命為獎勵。」他不置可否的。
夏姍姍搖搖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之水。
見她那**樣?「還要嗎?」她又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回去休息吧!」倪少輝說著,很明顯的關心,就像關心采訪組里其他的男記者一樣,「你臉色沒有好轉過。」
他終于接受她了,不再因她是女孩子而歧視她了吧?
「我能支持。」夏姍姍搖搖頭。忽然發現一件事,面對倪少輝——她竟然覺得是件好開心的事。
「不要逞強了。」他搖搖頭,「我不想再抱你上樓梯,累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眼前金星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