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不該有**自主的思想?你認為我該對你百依百順。範起立,你不是孩子,你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搖搖頭。
這還是個死腦筋、死心眼、死眼光的人,冤她自小就信他、慕他把當他是自己心目中的天地。
「我和你是平等的。」
若可能的話,他真想把她奉在手心里疼著愛著,真的——
他怎麼說也不能把眼光停滯在廿年前吧?
「我並沒說我們不平等呀!」他說。
盡管他從古朝代追她到現在,有些思想可能還停留在古朝代上,可他並不想做老古董,有些事他也尊重她,比如說︰她不想到他加油站上班,想要到外面闖,他不也不強求她、任由她去。
「可是你分明要求我這樣的,」她吸了口氣,大家就攤開來說吧!「我的行動,我的朋友你都要管束、要干涉,這是太過份。」她還耿耿于懷的說。
不是說距離才能產生美嗎?而他咦——
「早上我只是問你去哪里?和誰?這——並不是管束和干涉。」他搖搖頭,不滿的味道很濃。
「好吧!」她攤開雙手,說就說吧!其實那也並沒什麼?「早上我去昨天火災的現場,見幾個火災的苦主,和倪少輝一起去……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她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干壞事,是他故弄玄虛的,才搞得神秘兮兮的。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夏姍姍,我只想說——我希望知道你的行蹤,免得擔心。」他說。早上——因那個電話,弄得他一天沒心緒工作的。
「很感謝你的擔心,」若擔心演繹為無形的繩子束手束腳上,那她情願不讓他擔心,「然而你有沒想過?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擔心什麼?」她忍不住說。
「我也不知道,」他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對你——很沒安全感。」
他終于把心里最想說的話一口說出。
「什麼意思?」她問。
「我——說不出來,」他又嘆息,「我實在很羨慕鄭世榮他們,訂婚——該可以安定下來。」
他從古代追她到現在,所缺乏的正是安全感,可不是?
「又來這一套,」她笑,「訂婚能保證什麼?結了婚也可以離婚,對不對?重要的是信心。」她很想說服他。
「我就是沒信心,對你。」他終于說了真話。
她呆怔一下,自小無猜的二個人認識到現在,還替她擋去那道「對米換豆」的觀圜,她的心里除了對他感激還是感激,特別家里的人都默認了他們的關系的情況下,他現在卻說對她沒信心,沒信心——他當她是怎樣的人呢?
「我——很意外,也很失望,」她說,「我沒想到你會說這樣的話,真的,範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