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休息?睡眠不好會影響皮膚的,即使用多貴的營養霜都沒有用的。」倪少輝取笑說。「你少刻薄。」明珠也笑了。
她二十八歲,看來卻比實際年齡成熟,也許是那富泰、微微發胖的身體吧!
「真話。」倪少輝伸了個懶腰,「我要睡覺去。」
「白天做了苦工?你不是比牛更捱得住嗎?」她笑了說。
「為夏姍姍的事跑了幾趟,又和老總吵了一輪,你知道的,吵架是最傷細胞、最累人。」他說。
「夏姍姍?誰?那個——女記者?」她敏感了起來。
那天,在鄭世榮訂婚的舞會上,他們不是相見過嗎?
「除了她還有誰?」
倪少輝說到這兒也坐下來了,一提到夏姍姍,他的疲乏也消失了。
「怎麼樣?能力不夠,辦事馬虎?」與其說明珠的關心他,不如說一提到與倪少輝有關的人和事,她就特別的敏感,特別對方又是個女子。
「相反的,能力夠,有沖勁,」他想為她辯護說,「只是缺乏經驗,所以撞板了。」
可不是,只不過相差一個小數點,就相去甚遠——簡直相差一萬八千里的,若她能仔細核對一下,也就不至于撞板了。
「撞板?」她不懂。
「吃力不討好的出毛病嘍!」倪少輝搖搖頭,「一件分明是獨家的新聞卻處理不當,得到相反的效果。」
「她出差錯該由她自己負責,你卻去攪那趟渾水、多什麼事?」她盯著他說。
「忘了我是什麼人?她的頂頭上司。」他說,「她的對與錯我都要負責的。」
「對別人也沒見你這麼熱心呀!」她不信的。
「對任何人都一樣的。」他肯定說。
她笑了,含有試探的意味,「對夏姍姍特別好一點,因為她是女孩子?在你那一組里的。」她笑。有試探意味。
「錯了,我對她特別嚴,特別挑剔。」他說,「無可否認,我對于這新來的女記者的能力特別存疑。」
「現在呢?」她盯著他。
「夏姍姍已證明了她和其他男記者做得一樣好,」他認真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倪少輝已對夏姍姍鑒定︰她的能力水平沒得說是一流的。
不過,只要她以後稍為謹慎、細心點——
「你——很少見你這麼夸贊人啊!」她說,不滿的成份特濃,也許出自同為女人的心里吧?
「我說的是事實。」他說。
「那夏姍姍平步青雲了?」她不以為然地說。
「人家可是一步一步地走,怎可說是平步青雲呢?」他搖頭,「她是不錯的,沒有女孩兒的缺點。」
「女孩兒的缺點?」明珠搖搖頭,「你不是在指桑罵槐吧?」
「我是這樣的人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