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社長嘉勉他們倆,曾說過誤會了她、很抱歉的話——也可能倪少輝把她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來,並幫她擺平。
他覺得她的神色不對難道是因為這二句帶著溫情的話吧?這個奇特的女孩兒。
「我寧願你是那個專門找我麻煩的倪少輝。」她說。
他搖搖頭,再搖搖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沒有專門找你麻煩,真的。」他說。若有,那應該說是忍不住吧?
「至少——一開始你輕視我。」她不敢看他,好像他的身體有電源,怕被他觸礁。
「沒有,我從來不敢輕視女人,真話。」他做出了一個表情,「有人說過,千萬不要得罪任何女人,明天她可能就是你的上司、太太。」
他只有一個太太都駕馭不好,哪有資格輕視女人?
「我受過你不少氣。」她堅持著,那是事實嘛!
他笑了,竟帶著一絲孩子氣,「我故意激你、氣你。」
就說今天他們從社長辦公室出來這件事吧!他覺得她怪怪的,以為她有什麼問題想不開?忍不住想與她溝通的,就這麼簡單的。
「有的人要這樣被激出來——才能發出光芒來。」
夏姍姍想一想,心中是相信了——就像她,若不是把她逼急了,咋能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呈現出?卻不願表示出來。
無論如何,倪少輝是可惡的,雖無惡意,又抓又拖又抱的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情況下,算什麼嘛!
「喂!夏姍姍,你該沒有一般女孩兒的小心眼吧?」他凝望著她。他那是在試探她吧?
那張斯文、秀氣白皙的小臉兒分明氣綠了,很快又恢復了生機,別有一番的景致,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令他無論用什麼方法也移不開視線。
「我是女孩兒。」她可置可否的。
「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女孩兒。」他補充著說。
「和什麼人比?」她反問道。
沉默了一秒鐘,他笑出,笑得像個孩子。
「我太太明珠。」他說。
「天下原有千百種女孩兒,沒有人能相同的,就是雙胞胎也不盡然相同。」她說。
「她不同于大多數,很少見的。」他很固執地搖頭,「告訴我,剛才——你的不開心,泫然欲泣的原因真是你自己說的那麼單純?」
「你懷疑什麼?」她皺眉。
有的時候,大而化之的倪少輝細心得令人驚異。
「你那男朋友範起立,有幾天沒來電話了?」他說。頗為自得地笑著。他難道想知道什麼?
「做記者的都敏感,範起立出差去。」她說。
「姑且相信你一次。」他不致可信說,「剛才的搏斗,已令我筋疲力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