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使得他的精神一振臉上的沮喪漸漸淡了。「很抱歉這麼晚了找你出來，」他開始說話了，「也許欠考慮，但——我第一個就想到你。」
她心中一陣柔軟、一陣波動︰他——第一個想到她。
「我還沒有睡。」她微笑著搖頭。
「你肯陪我來，我覺得好多，」他長長地透了一口氣，「真的好多了。」
「公事或私事？」她眨眨眼楮，很俏皮的樣子。
「私事。」他說，「公事上我永無難題的，因為我有信心克服。」
「私事上你就這麼差勁？」她忍不住笑。
「我承認——我不了解女人。」他嘆了口氣。
倪少輝也嘆氣？怎麼不像他平時的風格？他該冷嘲熱諷、該咆哮如雷……
「哦！」她點了點頭。
他和老婆明珠有些不妥、有些格格不入、有些貌合神離吧！同事間的傳言難道是真的？
「只是‘哦！’？你不好奇？不問？」他叫起來。
「何必問？」她笑，「你叫我來，自然打算告訴我的，是不是？倪少輝，如果能夠幫忙的話，我自然願意幫你的。」可問題是，他一個女孩兒，能幫得上他什麼忙？
「沒人能幫得上我忙的，明珠逼我辭職去國外發展，她整天吵得雞犬不寧的，我的精神就快要崩潰了。」他說。
「你們原是從外國回來的？」她問。
「錯了，我們的根基是在國內的，只不過去了趟美國渡金回來的。」他糾正說。
「那她——」指倪少輝的老婆明珠，「有什麼不滿的？」
夏姍姍小心奕奕地問。
「對所有都不滿，」倪少輝的不滿開始上升，「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簡直忘本得莫名其妙的。」
「或者——她需要一次旅行？」她試圖解釋著。
「旅行？哈！你可知道她每個月都去國外一次干什麼？」他大聲說。好在店子里的人不多，否則真難為情的，「旅行，她只是故意為難我，無理取鬧的。」
「你不喜歡去外國尋求發展？」夏姍姍問。現在國家的政策開放，很多人都能到外國發展的。
「我不反對外國有些物質文明是好，是先進，但那是人家的國家，我們去做甚？」倪少輝很激動的，「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很有意義，至少——我能為自己的國家盡力。」
夏姍姍點頭，再點點頭，她很欣賞這種有民族意識的男子，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去外國的，他真難得。
「你們之間沒法尋求妥協？」她望著他問。
「我絕對堅持的，」他用拳頭捶桌子，聲音甚為驚人的，把那兒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她若堅持要走，她一個人走。」
「那——怎麼行？你們還有孩子，是嗎？」她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