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館子里的倪少輝永遠是凶巴巴的,聲音又大,脾氣又急躁,誰做錯了事都免不了被吼幾句,夏姍姍也不例外。
他是個絕對公私分明的人。
在上班的時間,夏姍姍是記者是他的下屬,絕對沒有友誼可言。像昨天夜晚那種坦誠的、親切的、充滿友誼氣氛的情形反倒是假的了。
他一個字也不提,甚至也沒說明珠是否出國去旅游?
當然,夏姍姍也沒介意的,倪少輝原是這麼一個人,她覺得自己已非常了解他了。
下午很閑,難得的空閑,連跑外勤的高旋律也沒出去,甚至沒有特稿要寫,沒有電訊要翻譯。
「師妹,我們出去逛逛吧!」高旋律在開玩笑的嗎?
「出去逛逛?你好大的膽。」夏姍姍故意說,「不怕你們的倪鐵牛殺了你?」
「倪鐵牛去機場送老婆。」可能跑外勤的人消息比較靈通什麼都知道的。
倪少輝跟老婆明珠妥協了,他去送他呢!
「他那老婆真是受不了,嫁給我一天我都得上.吊。」另一個同事王美說。
「說得那麼恐怖,我見過,很好啊!」夏姍姍接口說。
「明珠是出了名的刁蠻婆。」高旋律說,「不知道倪鐵牛為什麼娶她?」
「愛情嘛!」王美怪聲怪氣說。
大伙兒都笑了,氣氛好輕松。
「說真的,倪鐵牛對工作的那份狠勁兒,是不是因為家庭有缺陷?」高旋律壓低了聲音說。
「難說。」王美搖頭,「他們夫妻感情不好是真的。」
「你又怎麼知道人家夫妻感情不好?」夏姍姍不服氣的,「倪少輝或是明珠告訴你的?」
「別不信,做記者的要探這點小消息都探不出來,那回家賣花生吧!」王美得意的說。
「听你吹牛,」高旋律作勢打他一下,轉頭對夏姍姍說,「師妹,跟不跟我出去轉一轉?」
「去哪里?」
「扶輪社開會,」高旋律說,「沒有突發新聞只好跑一跑社團消息唄!總不能閑著,難受。」
「不去。」夏姍姍直搖頭。「最怕這種悶會。」
「那麼你們坐鎮大本營唄!倪鐵牛回來替我交代一聲。」高旋律去了。
夏姍姍不想跟大家談論人家的家長里短的,還是拿起那本《遇見未知的自己》正想看,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夏姍姍拿起電話,立即听到了範起立的聲音。
「啊!範起立你回來了?」她問,高興的。
「回來二天了,」範起立的聲音與平日的不同,在夏姍姍听來是這樣的,「伯母說你找我?」
其實,那晚回來因新開張的油站的事兒雜七雜八的,需他經手處理,等處理完又怕太晚影響了,就沒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