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他也頗不自然地,「但是要上夜總會,總該穿得——有板要眼一點。「什麼叫有板有眼?」她笑起來。
「就是穿得周周正正、四平八穩,五花大綁一樣的。」他也大笑了。
還是倪少輝,不是嗎?只不過穿著改變而已。
「能走了嗎?」她問。坐在他家,她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
「王子請公主先行。」他作狀地說。
「我的天啊!自比白馬王子呢!」她大步走了出去。
「我還有資格嗎?」他在後面開玩笑地問。
她呆怔了一下,他——還有資格嗎?
……
……
夜總會里燈光柔和、音樂動听,坐在那兒的男男女女也都淺笑低語,氣氛也柔和。
這是個靜中取鬧、鬧中取靜的理想之處,耳根子也不必受罪于震耳欲聾的音樂。
他們在一角落之處,找個舒適的卡位上坐下來。
「該填飽肚子了,是不是?」他把菜單丟給她,「別客氣,挑最貴的叫,我請客。」
「不——」夏姍姍把菜單推過去說,「還是你點吧!我隨便吃什麼都行。」
「菜單子——並沒隨便這道菜。」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誰讓你客氣啦?」
「先來個萊蘇湯潤潤喉,再來個番茄排骨……」
「再加吉明蝦,好不好?」他顧及她胃口作介紹著,「這兒的水魚湯也不錯……」
「不,不,想起水魚的樣子我就吃不下,」她反對,「我要疏菜湯好了。」
「好的。」
菜譜很快上了,倪少輝只說個「請!」字,就海吃特吃了起來,他也可能真的餓壞了。
她伸伸舌頭,「吃這麼多?」
「我說過要吃大餐的,絕不客氣。」他笑,「干了一整天活,不補足這麼多熱量怎能行?」
「平時你吃什麼?」她泛指他在家所吃的。
他淡淡地說,「有得吃已不錯了。」
她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子,怎那麼笨?老提明珠,是不是覺得她太小家子氣?
「這兒氣氛、情調都很好,我第一次來這地方。」她轉換話題說。
「範起立沒帶你來過?」他問。
她沒好氣的,「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不提這人的名字?」
一听到這個名字,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氣都被氣飽了。
她說著離開座位到洗手間去。
他的語言天賦很好,「閑話一句。」
「喂!」一見她離開座位,他緊張了起來,認真什麼呀?「你不願听,我不說就行——」
看來這人還很認死扣,雖說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的,可不在乎正說明她很在乎。
******
範起立自從那晚與女乃女乃的那番對白後,就進ru角色——把現住祖屋的厝契抵押給銀行,得到一筆款子後,再把江邊那爿廢墟承攬,接著再建個起點加油站分站,確是夠忙的,忙得不可開交,忙得頭當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