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引流香 第十一話(下ヾ)︰走馬套婚配姻緣;圖騰部落覓奇蹤

作者 ︰ 半調蕤糖

第十一話(下ヾ)︰走馬套婚配姻緣

圖騰部落覓奇蹤——

字且改成,心卻難開

泉谷謎案,石林奇遇

草原的夏天,風光甚好,晴天白雲飛轉拂過蒼鷹羽翼,蒼茫草原一望牛羊成群,夜空的銀河倒影,化作白日璀璨蜿蜒的溪流,獨有的甘甜源頭,來自遙遠的雪山之巔。每隔幾日,原上的男女老少便會去原上最大的溫泉谷洗盡勞作一身疲乏。

溫泉谷的神奇之處,是坐落在一座臨近草原的小雪山腰上,那里的溫泉池大大小小的分布著不下五十座,男子在下游洗浴,女子在上游,其中最有名的泉池坐落在上游的蝴蝶泉,也是泉池中最大的一個,相傳但凡用此泉水洗浴的少女,其肌膚便會始如孩童,故深得少女喜愛。午後,原上的少女都會帶著鮮麗新衣,偕往蝴蝶泉。原上男子亦會相伴而行,如此,約會佳期,莫如此時。

這日午後,玭兒便帶著衣物來找榕誦,見梭駒的房門打開,便走了進去。此時,梭駒正在房中練字。玭兒便悄悄地走到梭駒身旁,要嚇梭駒,卻被梭駒出其不意的反手擁在懷里,倒嚇著了自己。

「丫頭,想我了。」梭駒挑起玭兒的下巴,調侃道。

「我來找小誦。」玭兒臉紅的月兌開梭駒,望向書案上散亂著一團寫得密密麻麻的文字,兩種文字皆有。最中間的皮紙上,「清夜捫心」四個字還未干。玭兒盯了半天,總覺得哪里不對,便從筆架上提起一只墨跡未干的小筆,在一張稿紙上也認真的寫下了這四個字,道︰「‘清夜捫心’的‘捫’是模著胸口的意思,若是大門的門,那麼心就沒有辦法被打開了。」

「嗯,還不知道你會寫字。」

玭兒笑著點點頭︰「小時候都是母親教我的,哥哥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梭駒不禁笑道︰「你現在可也是個小丫頭喏,說到我的名字,我還真沒曾想過,可願賜教啊。」

「日月如梭,駒光過隙。」玭兒邊說邊寫,一筆揮成,又將‘梭駒’兩字用筆尖一點。解釋道︰「哥哥像是一匹跑的很快的雪白的駿馬,比時間還要快。」

「哦?為什麼是白色的。」

「嶺雪,雪很白,白駒過隙。」

梭駒笑道︰「那你會寫你的名字嗎,用這里的古文。」

玭兒執起筆,邊劃邊說道︰「我不會,可我認得它們,很漂亮,大概是這樣•••」結果歪歪扭扭,玭兒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看起來•••像一叢蓬草。」

梭駒抓住欲放下筆的小手,寫下八個古字,念道︰「玭珠似玉,與日同光。」

玭兒驚訝道︰「哥哥怎麼知道我有一個珠子!」說罷,從脖子里把珠子掏了出來,梭駒看著懸在玭兒手心的蠶豆般大的透明珠子,詢問是干什麼的。

玭兒搖搖頭,「我生下來就有了,卻不知道它是做什麼的,可是我跟它的感情很好。」

梭駒笑道︰「那就好好保管它。」見玭兒一直翻閱著自己寫得凌亂的稿紙,問道︰「想學字嗎?」玭兒點點頭,于是,梭駒把姘兒圈在懷里,認真的教了起來,直到阿媽將晚膳端進來,竟然已經已經黃昏,梭駒便留下玭兒在書房吃晚飯,不禁問道︰「丫頭,今年過十五了嗎」。

「自從來到這里後,我只知道我的衣服小了些,只是我不希望過十五呢。」

「是害怕走婚嗎?」

「只是•••我听說十五歲也可以守身。」

「如果因為小時候被家人結了親,也不用顧忌什麼,在這里,你是自由的。」見玭兒搖頭,笑道︰「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玭兒剛點頭,立馬搖頭道︰「不,沒有,是不可能實現的。」

梭駒見玭兒的眼里滿是無奈,便不再追問。卻听玭兒問道︰「那哥哥呢,哥哥什麼時候和珍姐姐結親?」

「她是我的親人與朋友,像阿誦一樣,我怎麼可能有與她進帳篷呢。」

「可是,阿珍姐姐真的很喜歡哥哥。」玭兒傷心道︰「阿珍姐姐•••阿珍姐姐的帳篷里,繡著哥哥的名字•••哥哥這樣做,太殘忍了!」

梭駒見玭兒竟說的哭了起來,忙用手指拂去玭兒的淚珠,卻被甩開了,見玭兒要跑出去,一把將玭兒擁在懷里,讓人掙月兌不開。玭兒悶聲哭道︰「姐姐一直再等著你!一直在等•••哥哥怎麼可以不愛呢,怎麼可以讓姐姐一直等!除了防御的事情,還有姐姐愛著你,關心著你啊•••」

「丫頭,你對我,只是這樣看嗎。」梭駒道。

突然,部將平木、安谷及幾個兵人慌張的跑進來道︰「大哥,出事了!蝴蝶谷那邊出事了!」

玭兒一把推開梭駒,平木首先跑了進來,焦聲道︰「蒼狼的余黨回來了!他們老早便在蝴蝶泉邊設了埋伏•••」卻踫見面色難看的梭駒和一旁哽咽的玭兒,忙止住了嘴。

後腳走進的安谷見狀,稍頓片刻,仍開口道︰「是的,所有的姑娘,都被凶猛的禿鷹給奪走了,匡珍姑娘也被奪走了。」

平木點頭道︰「那些禿鷹,竟然比黑熊還要大!我們的箭,對他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射中了一只,只得到了羽毛!這次不僅是蒼狼余黨在作亂,最主要的是鵠伐和丕厲這兩個妖人,一定是他們暗中訓練了這批怪物!」

梭駒接過跟劍一樣長而鋒利的烏黑羽毛,在鼻尖聞了聞,問道︰「除了蝴蝶谷,其他的人有沒有事?」

「沒有!這次只有怪獸,沒有見到蒼狼余黨。那些怪獸,先襲擊的就是蝴蝶谷,我們及時喚來雪狼,保護其他人。」正說著,游精、灰樵、寧放及榕誦也已經趕來。見玭兒在這里,得知是被學字給耽擱了,真是後怕,游精卻見玭兒哭過,心下疑惑,卻未點破。

這幾日因著快要‘締婚節’,游精便一直幫著眾位阿媽用法術鋪展氆氌,做彩帳篷的料子,便誤了洗浴。灰樵施法與惡獸戰斗,寧放一見那些黑鳥將人帶走,首先現出麒麟身,並一路追趕,幸好被灰樵攔下。

平木猜測道︰「蒼狼族落總會把搶來的姑娘,充當軍中的娼妓,把生出的孩子,培養成邪惡的斗士,難道,他們又要重新開始!」

梭駒沉聲道︰「這次襲擊,不給我們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也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退的余地,四年時間,他們銷聲匿跡,早已做足了準備。」走到大廳,用手把客廳牆壁上的繩子拉下,「嘩」的一聲,一副用牛皮制成的巨大草原地圖霍然牆上。

地圖上,閃現出一座猙獰的似魚鰭背的漆黑山脊,在茫茫無際的雪山山脈中顯得十分突兀猙獰。那里與草原遙遙相隔,甚至還隔著一座繁茂無邊的暗夜森林。

梭駒指著地圖上漆黑的山脊道︰「這副地圖,是我前天在石林中得到的,地圖上的字,是我們原上最古老的‘岩文’。他們就在這里,是我們無法到達的地方——黑脊嶺,這個地方曾是岩雪巨人的居住地,也是巢鷹的天堂,即便聚集我們原上所有人的力量,也無法與那些怪物們抗衡。」又指向原上另一端的龐大的石林,繼續說道︰「任何妖魔鬼怪,任憑它們有通天的本事,只要進了石林,也休想再出去。」

「你去過石林!」眾人驚訝道。

梭駒點頭道︰「我也不知道,那日來到石林入口,不知為何,我感覺到了它在顫抖,還听到了它在不斷地召喚著我進去,我進去後,在里面繞了很久,可我卻不覺得會迷路,路上,一面碩大的池塘擋住了我的去路,正當我準備折回去的時候,池塘里突然浮現出一只比兩個人還要高的巨大鯉魚,這個地圖,就是從它的嘴里吐出來的。它還馱我過了河塘,再繼續向前走,我的面前是一片火海,我看到火海深處,立著一把閃著白光的長棍,這時一只鷹過來,帶我飛進火海,並取出了長棍。我又接著向前走,並在在一只黑狗的幫助下,用長棍擊敗了突然出現的岩雪巨人,將一堵厚實的冰牆打破,看到一只鶴站在一座很高的假山上,它引著我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原,便飛走了,當我差點在冰原中凍昏過去的時候,我踫到了狼王,它提醒我︰只要將魔物引到石林,並聚集草原七聖獸的靈力到這根棍子上,便能喚醒雪山的力量,將魔物一網打盡。」

听到這里,眾人都訝異不已。

「奇怪。」玭兒想起方才與梭駒在練習每個族落的圖騰時,總共應該有六個才對。便道︰「第一個遇到的大鯉魚,若說是聖獸躍魚的圖騰幻象,那麼,而後遇到的鷹,便是聖獸撒鷹的圖騰幻象,緊接著依次是聖獸吉獒、棲鶴、蒼狼,便很合理了。只是,卻還少了一個伏鹿啊。」

「沒錯,大魚深藏在塘底,神器被埋在烈火之中,‘水深火熱’,我們現在的局勢,十分不利,而後遇到的岩雪巨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便是我們即將遇到的危險!當狼王給我說完這番話之後,便消失了。我在冰原里失去了方向,最後昏倒在冰原上。恍恍惚惚,我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在據我很遠的地方,有一個男孩子背對著我坐在一只綠色的雪蓮花上!我想走近他,可是卻邁不開步子,也說不了話,後來,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還回過頭看我,可惜我還沒看清他的臉,我就突然醒來了,倒被一只鹿駝到了石林外。」

「他的額頭,有沒有•••有沒有什麼東西•••或是,印記?」寧放忙問道。

梭駒搖道,並沒有看清楚,「不過,似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兒。」

「他現在,也該十四了,當他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能認得他!即使沒有那朵蓮花。可是我呢,他會認得我嗎。」寧放默然不語。也無心再听下去。

夜晚,寧放又看著星空,躺在草地上發怔。游精端著一顆小果子就照著寧放的頭頂砸去,笑道︰「就知道你剛才再神游,現在又再犯傻,再一會兒,可就沒機會見你的小心肝兒了。現在大家都已經動身前往石林,伏鹿頭領應該已經到了石林門口等著大家,玭兒本來說要找你的,已經被樵哥帶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哩,梭駒的人,估計現在正在幫著那些體弱的老人和小孩兒。」

「不打仗嗎?」

「這場仗絕對要打!那些被擼去的姑娘們,到現在還沒有著落,而且又有魔物脅迫,我們只得暫且躲在石林中去了,還好梭駒在石林旁儲存了足夠的糧食,但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只是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還是沒有辦法解開地圖的玄機,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還沒有什麼好處,不過,那個老頭兒在幾十年前造了那個林子,肯定早算到今日會有這場浩劫,我們可是一直被守護著的。」

正說著,遠方的山脈突然轟隆的劇烈震動起來,也讓原上波動不停。游精全身劇烈的顫抖︰「不好!它們來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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