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下ゞ)︰因禍得福終得見
雪嶺之下結姻緣
且說,梭駒那邊,眾人以為梭駒會迅速走到自己的帳篷面前,沒想到他只是將眼前一片龐大的帳篷群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的看了兩遍,就折回去了。等到丑時,梭駒望了一眼星空,那顆最亮的星已經移至南邊,梭駒將一顆月長石對準月亮,月光透過月長石,匯聚成一線藍光,指向北方!梭駒換上便服,提著一盞普通的彩燈,朝北方走去,走到了一個湖邊停下,那里只有一架點了燈的彩色的帳篷,梭駒把彩燈翻了一圈,當看到彩燈上寫的四個小字「馬場良馬」,哭笑不得,即便是浪人,也不會叫這個名字吧,將自己的彩燈換上,「嶺雪梭駒」。果斷走進帳篷,里面的人兒已經睡了。
梭駒不忍叫醒,悄然坐下,將自己的外套披在玭兒身上,邊斟酒小飲,邊看著自己手指帶的月長石戒指,月長石取自冰湖,總共煉就兩顆,一顆給自己,一顆給玭兒,無論你在哪里,月長石都能將你找出來,只是,我希望有一天,我不借助月長石也能將你找出來。
正想著,玭兒突然露出恐懼的表情,口中不斷喊著「我不要走」,讓梭駒救自己,梭駒忙喚醒玭兒,玭兒猛然驚醒,頭冒虛汗,一眼看到梭駒,以為做夢。梭駒穩定了玭兒情緒,問誰要帶走你,玭兒痛苦的搖頭。
梭駒道︰「丫頭,我愛你,跟著我,盡管安心的留在我身邊,什麼也不要想,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即便雪山崩裂,我們也不會分開。」
「那你,如果•••如果哪一天我走了,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地活著。」
「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你,讓你離開我?是誰?」
玭兒搖頭,「不是威脅,而是魔咒。」玭兒坐正,將那件事都說了出來,講完,見梭駒似在沉思,玭兒心下悲傷,欲摘下手指的戒指,立刻被梭駒握住,「就想因為這點事情離開我嗎,傻丫頭,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梭駒擦干玭兒的眼淚,「區區一個魔咒,就想把我們分開,我絕不容許。還有半年時間,相信我,一定會找到破解的方法。」
「梭駒哥哥!」玭兒再次哭了,「我愛你,可我寧願死在你的懷里,也不要去當海女!」梭駒溫柔的吻上玭兒的眼淚,把玭兒禁錮在懷中。加深親吻,卸下防御,傾盡柔情•••他是草原的王者,過于冷情,令人不敢親近,誰會想到,會因為身下的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防線,寧願為她放下一切,讓她成為了自己唯一而又致命的軟肋!就是如此,也不後悔!
梭駒勾過墊子旁的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將余酒盡數送于她,•••一陣嗆鼻的滋味涌上玭兒鼻尖,一股火辣直襲胸口•••
梭駒溫熱的大手,至濃深情,「這叫的*酒,你們是這樣喝的嗎。」玭兒無力的抵住梭駒的身體,「你•••你是故意的!」
「那你教我。」
玭兒扭頭羞怯的躲進被窩,不敢再看這個月復黑的家伙,梭駒沉聲笑了,只是想要逗逗她,這個樣子的她,很美。梭駒也鑽了進去,緊緊地將玭兒裹在臂彎里。發覺到玭兒有些顫抖,想起昨日在花海中•••想必是自己太過放縱,傷到了懷里的人兒,不禁問道︰「你還好嗎?」
「恩,就是太嗆了。」
「其他地方呢。」
「哪里?」玭兒不解。
當感覺到梭駒的手模向自己那里,玭兒慌得把被子全裹在了身上,離梭駒八丈遠,活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獸,臉紅到了脖子根兒,「你!你怎麼能調、*我!你又想•••」
「?」梭駒好笑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家伙,笑道︰「原來我們在晚上做這種事情叫‘*’啊,可是我現在很有精神欸,要不要再讓為夫‘*’一下呢,否則第二天,我要是精神十足,我的屬下肯定就會笑話我,區區一個草原王,竟然沒有‘能力’滿足我的娘子,可這都沒關系,就害怕他們再說我家娘子不會‘伺候’自家丈夫,我的好娘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你!」他!他!他!他就是故意的!玭兒撅嘴瞪著梭駒,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緊了緊,梭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瞬間將被子拉開,抱住里面的人兒,吻了上去•••
太陽東升,戀人們都還沉睡在溫柔鄉里,梭駒把玭兒抱回自己寢帳,去找正在打早茶的游精,游精笑道︰「這才什麼時候啊,這麼快就出來了,打茶還得兩個時辰以後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她很貪睡。」梭駒笑道。
「新婚燕爾,沒想到你還起的這麼早。玭兒決定留下來,你可要好好愛她,否則我們回來,可要找你算賬啊。」
「她說她是海神的女兒,不到一年,就會被海神帶走,是這樣嗎。」
「她會親自告訴你,看來她真的很愛你。」游精遞給梭駒一碗女乃茶,「玭兒的母親是被海神選中的海女,卻愛上了地淵海宮的宮主,玭兒的父親,一起私奔到了地淵海宮,地淵海宮是海中的海,不歸海神管,海神也沒辦法,不過沒想到海神用計將玭兒變成了的海女,不管玭兒的父母如何哀求,海神就是不答應,當了海女,就會每天呆在深不見底的黑洞。即便將地淵海宮送給海神,海神也只答應讓玭兒出海幾年,不過到了十六歲必須回來,並在玭兒身體里埋下符咒,如果玭兒在十六歲沒有歸海,就會化作一灘海水。到時候,無論你們怎樣選擇,你們的都會被你們的身份與處境分開。」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原來,我從未想過要與她分開。」梭駒站起身,「現在,我更不會讓她從我身邊離開!」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海神是誰,只要他是一個蠻不講理的野蠻人,我就會用我的刀,了結他。」
「即便你殺了海神,玭兒的符咒還是解不開。」
「我們雪山,有一種古老失傳的符咒,‘情咒’,凡是許下情咒的人,如果不是真心相愛,就會被雪山奪去生命,如果是真心相愛,就會受到雪山的庇佑,卻要用兩人最寶貴的一樣東西做交換,那一天,我們的靈魂都將獻給雪山。」
「靈魂!」游精震驚道︰「出賣了靈魂,你們拿什麼相愛!梭駒,別做傻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這時寧放、淨月、灰樵也進來了,灰樵給兩人打過招呼,對梭駒道︰「起得這麼早,難道你們沒有。」剛要說完,游精立刻踹了灰樵一腳,「閉嘴!」轉而問淨月樂施老翁居處,淨月不解,游精便將剛才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淨月道︰「樂施爺爺每個月的十五都會去古拓山找神寺禪師,只是每次都會變成不同的模樣,很難找到。」
梭駒謝過,便回去了。
「說!又去那里喝酒去了!不知道我們就要走了嗎!」梭駒剛一走,游精就揪起灰樵的耳朵吼道。疼的灰樵嗷嗷直叫,「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昨晚不也快活的很!」
「你說什麼!誰快活!」游精氣道。
「還說沒有!」灰樵掙月兌游精,邊揉耳朵邊道︰「你的燈亮了一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知道什麼!你這個沒腦子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寧放和淨月一身冷汗,這兩人一天不斗嘴就活不成了。
寧放道︰「我們以為昨晚你們在一起呢。昨晚本想向樵哥討些酒喝,見樵哥的酒都不見了,這才想起樵哥早前就說過要請姐姐喝酒來著,又見姐姐老早就給帳篷外把燈掛上了,便料定你們在里面喝酒,可因著今日只要棚外掌燈,都不能進去,才沒得進去。呃,那昨晚在姐姐蓬里的是誰啊。」
游精見三人都盯著自己,無奈道︰「我只是嫌麻煩,想圖個清靜,就老早給外面點上了燈,何況我還能留誰不成呀。」
「那就怨不得俺,誰教你老早點了那燈,俺就一人兒把那好酒都喝完了。」
「那是你笨。」游精沒好氣道︰「早該喝死你。」又打了幾個哈欠,蓮生見狀,便拉著寧放出去了。
「沒看見我累嗎。」游精看也不看灰樵,徑直躺在綿榻上。
「呶。」灰樵坐到游精綿榻上,變出一壇酒來,「虧俺好心,還給你留了一瓶兒哩,拿去。」
「哦。」游精困道︰「走時記得再給我把燈給點上。」又扭頭窩進篷帳里。好長不見動靜,以為灰樵走了,暗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笨狗,還不如一匹馬。」突然身後被人猛地抱住,「點上了。」身後的人沉聲道。一听聲音,游精哭笑不得。
身後之人道︰「就會耍俺,把俺冷到外面喝冷風。」
「笨還怨我。」
「俺再笨,那也得跟著俺。」
「德行。」游精轉過身望向灰樵道︰「再一會兒就得有人來。」
「誰敢來!」灰樵道︰「俺給外面掛了個頂大的燈,誰在還進來,俺就把他的眼楮給剜了。」
游精親了下灰樵,道︰「喝了一晚上的酒吧,臭死了,睡吧。」灰樵把游精緊在懷里,舒服的閉上眼,悠悠道︰「俺還道你要是昨天留了哪個羔子在帳篷,你第二天就見不到那羔子了,你是俺的。」說罷,手已伸進了游精的胸前,游精悶哼一聲,不再反抗•••
二日,姘兒與梭駒在岸邊送走了游精一行,離別之情,自不必多說。
一月過去,寧放一行人終于到了順季島上。灰樵化身為寧放的僕人,游精化身為淨月的僕人,寧放、淨月不答應。游精道︰「幾年下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你們回去,也不好說,況且我們也無法表明身份,若一直做客,不便時刻保護你們。待你們此生終了,也不過一百年的功夫嘛,等我們完成了我們的使命,自然就會離開,再說,我們本非人類,又會法術,你們到時候遇到了麻煩,我們兩個出手可比你們方便得多。」寧放與淨月只好順著兩人,淨月也用回了‘蓮生’本名。
當寧放與淨月出現在朝撲一家面前,掏出玉佩,奇夫人和白夫人兩人喜的當即昏了過去,朝撲更是驚得一時失語!直到兩人跪拜,朝撲忙扶起二人,一把摟住兩人,抱頭痛哭。
婷惜和好沐不敢上前,淨月率先開口,婷惜不禁抱住淨月,又轉向寧放,難以置信,好沐倒是欣喜不已,我有哥哥啦!
寧放看向身後自己的靈位,即激動又感慨,還是蓮生將身邊扮作僕人的游精與灰樵兩人介紹了一番,後邊一一相見,就不必細說,期間凌家主率眾家眷過來探望,邀緲、春娥、燕歌和沙羅也算是初見淨月、寧放,離別之際,不僅互贈禮物,還約定常來相聚,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