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萱點點頭,她不知該說什麼,或者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哥哥,不要姐姐走,是壞人欺負我,姐姐救了我。」
雖然表達得不怎麼仔細,但男子還是听明白了,他就知道,自己出門的時候該偷偷的,誰知還是讓暖暖跟了出來,還差些遇害,他忽然對司徒萱充滿了感激。
「你好,我叫蘇白,這是我妹妹暖暖,謝謝你救了她。」司徒萱微微一怔,蘇白的名字輕輕敲打著她的腦海,果然不是迦頻。
司徒萱微微笑著,「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你的外套。」司徒萱接過來,再默了默孩子的發頂,轉身而去,誰知手臂卻被蘇暖暖牢牢的抱住,「姐姐別走。」
她回過頭來,蘇暖暖不舍的目光被她生生看在眼中,拋開繁華的都市,撥開周圍的人群,若是眼前沒有那人生噪雜的音律,若是眼前沒有這些輝煌的建築,只有狼藉的草堆,只有荒蕪的原野,她會覺得一切又都像是回到了原點,回到了從前那個流浪的日子。
「小姐,我的家就在東城外的湖邊,若是不嫌棄,想請小姐到家里吃個飯,以表謝意。」
司徒萱一彎唇角,那個拒絕還沒說出口,便被暖暖拉著興高采烈的往前跑去,她還來不及阻止,只得抱著大衣匆匆跟在她身後。
「呵!」蘇白笑了起來,單手往兜里一揣,緊緊跟了上去。
司徒萱自知也沒有地方可去,又挨不過蘇暖暖的邀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為了不讓家里的母親擔心,蘇白邀請司徒萱在臨近的商場給暖暖買了一套干淨的衣服,再朝著家里趕。
城外的湖邊緊挨著一座簡單的別墅,別墅外種植了許多的紅色花朵,那花瓣竟像是被染上了鮮血,仿佛輕輕晃動一下,那花里便會有紅色的枝葉流出來。
司徒萱喉頭一滾,心中那嗜血的渴望竟又被激發出來,她看見眼前是一片的血海,血海里有飲不盡的鮮血,她渾身竟開始莫名的興奮起來,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姐姐,姐姐,到家了。」
蘇暖暖甜甜的嗓音將她拉回來,司徒萱狠狠閉了閉眼,三層高的別墅靜靜屹立在夕陽的余暉下,周圍矮矮的花卉飄來一絲清香,別墅外一個小池子里金黃色的鯉魚相互追逐著,哪里還有什麼血海,原來只是她心中的魔。
蘇家並不是很豪華,屋內的擺設極其簡樸,卻不難看出這些家具都是年代已久的,一樓的客廳牆上掛著一家四口人幸福美滿的相片,那精干的男人定是他們的父親吧,看著兩個孩子開心的依偎在父母的懷中,司徒萱的眼中竟泛著盈盈的淚花,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從懂事時起,她便被遺棄在外,那個荒涼雜亂的草屋中。
「姐姐,這是我媽媽。」
婦人笑著,招呼著司徒萱坐下,她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是笑著安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晚餐算得上豐富,雖然和他們一家人,但司徒萱明顯感覺到了一家人的快樂與滿足。
要是她也有母親,要是她也有一個哥哥,或者是妹妹,即使在簡單的生活她都會滿足,然而她卻知道,這些東西對于她來說注定只是奢望。
夜里,司徒萱睡在蘇暖暖的臥房,似乎是睡不著,她不知道自己怎會就這樣住下來,當蘇暖暖拉著她的手時,她卻第一次動容了,即使是從前的迦頻都沒有這麼快讓她接受過,仿佛這一刻,她也成了家里的一員。
天上沒有星子,雲層厚厚的,卻有些淡淡的月光,悄悄落在那片湖上,竟擋起來一絲絲的波紋。敞開的窗戶有風從屋外透進來,床上的孩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軟被已被撂到了一邊。
司徒萱將窗戶悄悄關上,替蘇暖暖理了理被子,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就連睡著了也不安分了。
手疼惜的落在孩子的臉上,大抵是指尖的冰涼竟驚得孩子生生打了個哆嗦,蜷縮起來。
司徒萱猛然收回手,竟責備自己大意了,重新替孩子蓋好被子,卻不經意間觸踫到孩子那雪白的頸項,安靜的夜色中,孩子的脈搏聲竟如毒藥般一次次敲在她心房,有什麼在黑夜里呼喚著她,她終是把持不住眼中的誘huo,緩緩往孩子頸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