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就連屋外呼嘯的風聲都只是輕若蚊吟,司徒萱舌忝了舌忝嘴唇,抿著嘴瓣似乎很興奮,她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在那股香味的驅使下她身體里的血液滾動得厲害。
蘇暖暖睡得香甜,似乎並沒有發覺自己這無意中的翻身將會給自己帶來一場大的災難,她正做著一個甜甜的夢,微微上揚的唇瓣透出一抹鮮紅的色調,這無疑更加增加了司徒萱喉中的**。
尖尖的利牙輕輕摩挲著蘇暖暖潔白的頸項,未經人事的孩子身體里純潔的血脈似乎更加讓她亢奮起來,雪白的皮膚被尖牙輕輕的刺破。蘇暖暖忽的將額頭皺起來,猛然一個翻身用手勾住司徒萱的脖子,嘴里哀哀的小聲驚叫著︰「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她還在做著夢。
時間仿似在那一刻被凝固起來,司徒萱默默的保持著初時的樣子,直到蘇暖暖那白皙的頸項上溢出一絲鮮紅的色彩。
她在做什麼?
司徒萱低低的喘著氣,將她的手輕輕拉開,再直起身,「我瘋了麼?」她膽戰心驚的退了兩步,心里慌慌的,「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只是個孩子呀!
狠狠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剎那,那兩顆尖尖的牙齒已縮進了嘴中。
屋外,風聲依舊呼嘯著,吹打著寂冷的窗台,一下下砰然擊響狠狠敲在司徒萱的心尖,寂涼的月光悄悄從窗外爬進來,落在她的背上,在背光的陰影中,她豁然看見自己把月光擋住的部分,地面的陰影中她如一個魔揮舞著尖尖的利爪向蘇暖暖撲去。
「不,不!」
渾身發抖著,司徒萱顫抖的聲色低低的在昏暗的屋子中徘徊。
「萱萱,你的夢魘可以成真呢?」她想起迦頻那張爛漫的笑顏,想起那時他說過的話。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逗留下去,蘇暖暖一定會成為她手上的祭品,所以,她不可以留下來,不可以。
轉身,縱身一躍,司徒萱已跳下了三層高的別墅。
「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吧!」
司徒萱拔腿跑出了院子,竟似瘋了般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中漫無目的的穿梭。
四周忽而響起「唰唰」的聲音,竟像是風聲,但是細細听去卻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奔跑才可以產生的氣流,而且那速度肯定不慢,司徒萱怔怔的停了下來,邊慢慢的往前踱著步子,邊低喝︰「出來!」
她知道自己是被誰盯上了,然而,靜了許久,一個黑色的影子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可以遇見同族?」他有些驚訝,低低的笑起來,酒紅色的短發在夜風里靜靜擺著,渾身都是邪魅的味道。
轉身,冷不丁的看見一個妖冶異常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碎藍色的瞳孔在夜色里竟顯得極其的冰冷,他靜靜的看著司徒萱,眼里帶著一抹隱含的笑意,那笑竟讓司徒萱渾身打起冷戰。
司徒萱警惕的瞪著他,「你是誰?」
男子輕輕笑著,唇角柔和的揚起,他一步步朝著她走來,笑著道︰「涯斯。」
司徒萱微微一怔,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認識你。」
涯斯忽而停了下來,站在離司徒萱半米的地方,他靜靜的看著她,眼里雕琢的光可以容納下一片星空,他說︰「血族很孤獨的。」他說這句話時眼中明顯溢出一絲憂傷的光,驚得司徒萱微微一詫,不知該怎麼接下話。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麼?」涯斯抿著嘴笑,司徒萱卻看得恍惚了,那明明是孩子才可以擁有的純真笑容,他怎麼可以笑得那樣自然。
她淡淡的盯著他,直到他收起那自以為可以打動少女芳心的笑顏。
「你——」
「噓!」涯斯忽然上前幾步,修白的食指輕輕豎于司徒萱嘴上,司徒萱怔得動彈不得,他卻郎朗笑起來,「算了,當我沒問。」
突然,他松開手,就這樣直直的飛向夜空,身後,司徒萱傻傻的呆滯在原地。
她不知這個人是誰,唯一記得他的是那酒紅的短發,還有夜空下那亦邪亦真的眸子。